“父亲,我没干什么呀父亲,我不过就是抢了他点儿东西。”少年痛哭流涕。满眼的悔恨。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把他带走。”楚幼月微微抬眼,面容之上一片冷淡。
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少年给拖走了。
“不不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干什么你们!”
敢动她的人,胆子可真是不小呢。
片刻之后,一个青石小巷子当中便传来一阵哀嚎。
楚幼月拍了拍灰,看着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的男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
“你这是干什么?”
沈白玉刚偷偷摸摸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首饰放入了自己的荷包当中。
然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声音。
“蝶魂,我没干什么呀。”沈白玉干笑两声,赶紧将东西放了回去,转过身来笑嘻嘻的看着她。
“表小姐,你把府里的东西要拿去给谁?”蝶魂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停留在她那一双不安分的手上。
“啊,没有啊,我就是收拾收拾。”沈白玉敷衍着。
“表小姐,你做的那些事情下人们都知道,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请你摆正你自己的身份。你始终是沈家的人。”蝶魂苦口婆心的说道。
沈白玉不由恼羞成怒,“我是主人,你是仆人,不要以为我哥哥曾经看中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做这屋子里的主人呢。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看着沈白玉慢慢消失的背影,蝶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表小姐还是这么执拗。”
而此刻沈阎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面上已经恢复成了一片清风,没有丝毫的愚笨。
“没有真正吃上苦头,她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错的,你的劝说她是听不进去的。”沈阎目光浅浅,一片淡然。
蝶魂点了点头。“主子,你说的没错。”
“对了,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沈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当年的事情非常复杂,不仅牵连到了许许多多朝廷重臣。甚至还有一些皇亲国戚。还需要些时日。”蝶魂皱了皱眉头。
“没事,不用担心。慢慢查。”沈阎安抚着说道。
然而此刻,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仆人的嘈杂的脚步声。
“恐怕那小太子又来了。”蝶魂脸色微冷。
“实在是不明白主子你为何一直要和那小太子处在一起,不过是八岁大的孩子,没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又何必大费心思。”她满眼不解的看着沈阎。
八岁大的孩子?
沈阎微微眯了眯眸子。想起自己和楚幼月相处的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那么冷静睿智真的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表现吗?
“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忧。”沈阎看了她一眼。随即补充说道:“那也请摆正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计较。”
闻言,蝶魂脸色顿时惨白。
连忙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是。”
而此刻楚幼月过来的时候,沈阎则又蹲在了角落当中,看上去可怜,无助极了。
“没事儿,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楚幼月蹲在他的面前,故作凶狠的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快起来了,没事儿了。”
沈阎眼底滑过一抹暗芒,紧接着天真的仰起脑袋。“真的没有人在欺负我了吗?月月。”
“有我在,当然没人敢欺负你。”楚幼月咧着一口大白牙。
“月月真好。”沈阎这才站了起来。
“毕竟之前说了,好歹你也是个傻子,我也不能让人白白占你的便宜。”楚幼月一本正经。
在旁边的蝶魂挑了挑眉,心头莫名有些惊讶。这小太子的心思确实是足够成熟的。
在和这沈阎聊了几句,楚幼月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告别了众人,回到了皇宫当中。
“我说系统,你觉得沈阎这脑袋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我可不想一直和个傻子玩儿,听说和傻子待久了,自己也会变傻的。”楚幼月在心头呼唤着系统。
其实也想着如果沈阎能够恢复,那便是对自己这个太子之位最大的价值。
毕竟他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
系统犹犹豫豫,心头斟酌再三。“其实吧。这个沈阎是个变数。他的来历并不是那么简单,你虽然和他走得近,但还是要小心提防着。”
听到系统竟然这说,楚幼月心头微微有些诧异。
“他当真那么厉害?”
“反正你一定得提防着他。”
楚幼月点了点头,随即勾唇一笑。“不过我现在这么小,他也总不能对我下手。况且我真心实意的对着他。他以后哪怕真的想对我下手,那可以得忌惮点。”
系统顿时一片感慨,这个宿主想的可真是深奥。
不过,其实系统也说不上什么,毕竟他手里拿到的剧本可没写这么详细。
转眼间,天气便变得有些燥热了起来。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着着实有些闷人的慌。
于是今儿个楚幼月便让人准备了牛奶浴放在房间当中。
衣衫一件一件慢慢退去,房间当中顿时被朦朦胧胧的水雾所弥漫着,所见之处宛若仙境。
楚幼月迈出一截白玉瓷小腿,紧接着身子便如一团汤圆一样滚进了牛奶浴缸当中。
面上还撒了一层玫瑰花瓣,越发衬托着楚幼月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好一个妙人仙童。
“舒服。”热气蒸的人的小脸红彤彤的,楚幼月发出舒服的哼哼声靠在桶边缘上。
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细腻的脸颊往下滚动,一直往下流着,在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楚幼月卷翘的睫毛被打湿了,愈发衬托着她一双大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耀耀生辉,如仙童般不染尘世。
楚幼月正安心着享受着这美好的泡澡时光。
不料吱呀一声。
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月月,月月看我抓到了一只蝴蝶,好好看!你快看。”
紧接着便看见一团巨大的阴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这厮这个时候怎么闯进来?
外面的人都是死人吗?
楚幼月赶紧往下一躲,立刻将自己小小的身子隐藏在水当中,只露出了半个头,瞪着他。“沈阎,你给我滚出去!”
“月月?呀,你在洗澡啊。”沈阎这才看清楚她,随即咬着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都说我们都是男孩子,男孩子看男孩子洗澡澡是没有事情的。”
“你给我滚!”楚幼月咬碎一口牙,“少给我在这里废话,立刻滚出去!”
沈阎可怜巴巴将自己手里那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展现在楚幼月面前。“可是月月还没有看这只蝴蝶呢,蝴蝶可好看了呢。”
楚幼月正眼都未看蝴蝶一样,现在只想让这个男人滚出自己的房间。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也纷纷冲了过来。
“不要嘛,月月。你快看呀!”沈阎一边说着一边就扑了过来。“蝴蝶真的很好看呢。”
同时那只手就碰上了她光滑的后背。
该死的!男人果然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楚幼月心头一阵咬牙切齿。
沈阎视线停留在楚幼月光滑的脖子后面,细细的颈脖,如同天鹅般白皙柔嫩,仿佛轻轻一拧就能断掉。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脖子后面隐隐约约看的不真切的符文。
竟然真的有。
沈阎颜色微沉。
哗啦!
楚幼月直接呼了沈阎一脸的牛奶。“他妈的沈阎我让你滚!”
好家伙,还摸上瘾了,是不是?
几个太监七手八脚干净把沈阎脱了出去。
沈阎傻笑两声。“蝴蝶真的好看耶!”
众人已经离开,还贴心地将门把子给带上,然而楚幼月心头现在已经没有了要继续泡澡的想法。
“这个臭小子。”楚幼月嘀咕一声,“看我背上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楚幼月便从浴桶当中走了出来。
突然楚幼月神色一顿。
她看到了摆放在前面的铜镜。
铜镜刚好侧着摆放,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后背。
很漂亮的后背,非常匀称。
皮肤白皙,骨相绝了。
唯一美中不足是那脖子处一个奇怪的符号,很古老的符号,让人一看便心生肃穆。
“怎么会有这东西?”楚幼月疑惑不解,伸手又摸了摸。“嘶!”不料却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耶!这什么怎么这么疼?”楚幼月再次往前碰了碰,脸色顿时一阵白。
太疼了。倾刻到骨子里的疼痛。
楚幼月拿着一个小铜镜,斜着看自己的后背,越看越觉得这有些眼熟。
然而,随着背后的水渍慢慢变干,这符号竟然又消失不见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阵凉风吹过,楚幼月冷的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赶紧将衣服给套上,楚幼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其中必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回想起自己几年前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记忆。而现在自己这身体上又多了一个乱七八糟,神秘莫测的符号。到底是为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楚幼月越想越觉得不对,一个没注意便碰到了书桌上的物件。
砰的一声,一支毛笔从盒子里滚落出来。
刺目的阳光照射在毛笔的笔干上。
那晶莹剔透的比更看上去流光溢彩,绚丽非凡。
尤其是那笔杆上隐隐约约的符文看的更是清楚。
这个符文竟然和自己后背上的一模一样。
楚幼月赶紧冲过去将这支毛笔给捡了起来,“这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楚幼月看着它,竟然心头五味杂陈。
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支毛笔,这支毛笔竟然还和自己身上的谜团有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是巧合的话,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楚幼月突然想起前些天楚子豫说的话,他说这只毛笔楚邑玦必须交给自己,必须让自己去取。
紧接着自己后来也就阴差阳错从他那里讨了这支毛笔。
莫非是他设的局?可是父皇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楚幼月思绪翩飞。
…
“沈大人真是巧。”
沈阎刚刚准备从这宫殿当中出来,便迎面和楚子豫撞上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沈阎故作天真的看着他。
“没什么事,只不过希望大人离太子殿下远点。现在朝廷当中已经有所非议了,你虽然可能听不懂。但作为他的皇兄,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件事。”楚子豫神色一片凌然。
沈阎低垂着头,看去可怜极了。“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和月月在一块儿玩耍吗?”
“我也没那个意思,只不过还望大人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楚子豫看了看他身上还未干掉的水渍,语气冷然。
“你们太坏了。”不料沈阎突然抬眼瞪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让楚子豫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颇有几分憋屈。
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楚子豫抬脚便去了御书房。
楚邑玦正在批阅奏折,他神色一片肃穆,看上去无比威严。
“你来了,今儿个你难得来看父皇一次。”楚邑玦抬眼看着他,欣慰一笑。
“父皇事务繁忙,儿臣实在不忍心来打扰父皇。”楚子豫道。
楚邑玦看着自己这才华横溢,最满意的大儿子,心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那你且说说今日到底找父皇,所谓何事?”
楚子豫脸色微微一沉,“不知为何,父皇要一直给五弟喝让人精神迷离之药?”
楚邑玦带笑的嘴角一颤,但还是一片从容。“原来你是为了月儿的事情来,其实这药虽然让人精神迷离,可确也是有好处的。但你竟然如此担心。以后这药,父皇也不便给月儿用就是了。”
之前楚幼月和自己说了这事儿,楚子豫便早已经打听过了,这个药对人记忆力方面损伤非常大。不能一直服用。
而且根本没什么好处。
父皇这是在骗自己呀。
双手抱拳,楚子豫对着他行了一个礼。“多谢父皇能够体谅我这个为人兄长的心。”
“那大可不必,毕竟看见你们兄弟和睦是朕最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