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月手中紧紧的提着白邪的衣服领子。
现在的楚幼月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终于能够为母亲报仇了。
在记忆当中,自己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长得和天仙一样,眼睛里总是散发着温柔的光彩。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旁还有两个小小的离线。就像是春天的花一样,在她那年幼的时光里,带给她无尽的温暖和美好。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完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若不是他,自己的母亲,又怎会遭遇那样的疾苦。
都怪他,都怪他。
脑海当中的声音仿佛要将楚幼月给吞噬。
白邪感受到身边人的森冷的气息,让他不由身子一抖。
“你不能杀我。”白邪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吼着。
正准备挣扎着,只见楚幼月抬脚就狠狠地朝他后背踹了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楚幼月勾唇一笑。
现在的楚幼月就仿佛一位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都阻止不了她。
看到楚幼月这样的眼神,白邪的心砰砰直跳,恐惧弥漫他的全身。让他后背发凉,浑身发寒,毛骨悚然,立刻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吼起来。
“楚千封,楚千封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救我啊,说好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能把我扔下就一个人走了呀。”白邪大声的嘶吼着。
这城墙下的众人看见自己的统帅竟然这般懦弱顿时对他莫名有几分厌恶。
沈阎站在一旁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
其他的人会意赶紧下去将那些俘虏给带走。
而此刻,楚幼月则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然后毫不留情地对着白邪的腹部就这样刺了过去。
刺啦!
刀进入肉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
鲜红色的血液溅在了楚幼月的脸。让楚幼月多了几分妖娆的感觉。
白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等到腹部传来清晰的疼痛的时候。他才正视眼前的真相。
原来,她真的敢杀自己。
自己这还没有长生不死,为何要这样轻易的死去?不不不,他好不甘心啊。
楚幼月目光冰冷的望着他。
同时猛地抽出长刀又狠狠的插了进去。
“这一刀是为我母亲的。”楚幼月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涓涓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他那白色的衣服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空气当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说完此话之后,楚幼月抬起手又朝他刺了过去。
一刀又一刀。
白邪的伤口顿时血肉模糊。
在旁人眼里,楚幼月或许就像是一个冷血杀手,可是在沈阎眼里只有无尽的心疼。
碰的一声,白邪因为失血过多,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一阵冷风刮过,吹散了空气当中血腥的气味,楚幼月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仿佛丝毫没有为此事所影响。
她轻轻拿出一个锦帕,将刀上的血给擦试干净,然后抬眼看向众人。
“我乃镇国大将军,轩辕沧之女轩辕鸳。现将维护皇宫的叛徒捉拿归案。当今的皇上并未如同谣言那般丧命。随我父亲在外养病,不多时便会回宫。”
楚幼月清冷的声音传在众人的耳中。
现场微微一顿,紧接着便是欣喜若狂的欢呼之声。同时他们看着楚幼月,仿佛在看着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明明他们从来没有仔细见过这个女子,只是以为她是丞相大人的。切是,可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她的五官,原来她竟然和那传闻早死的太子殿下楚幼月长得一模一样。
可不,都是说那位太子殿下已经丧命了吗?这又是为何呢?一时之间,众人脑海当中思绪万千。
不过,就算皇室当中有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也并没有什么。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领导人罢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楚幼月感觉自己有些疲惫了。
眼前莫名一黑。
沈阎赶紧上前,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扶住了。
“好了,事情都处理完了,赶紧去休息吧。”沈阎语气当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怜惜之情。
楚幼月稳住身子,对着他微微点头。
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他们就将楚邑炔给接到了皇宫当中。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楚邑炔的毒总算是被解了。
在各种补药的堆砌之下,他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了。
虽然如此,但经过了这么多些的事情,他头发里依旧多了许多银丝。
眼眸当中多了些曾经不曾有的阔达和欣慰的神色。
“轩辕将军这些天多亏了你的照顾。”楚邑炔坐在御花园旁边的石桌子上,而轩辕沧则坐在他的对面。“倘若没有你们这一家忠心耿耿的话,朕恐怕早就丧命于黄泉了。”
轩辕沧微微一笑对他双手抱拳。“这些都是在下的职责,保护皇上的安危理所应当。”
楚邑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们皇氏一族。赤子之心日月可鉴。不过,”他一双浓密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朕是在于心不忍。”
“该过去的都过去了。陛下,保重好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话虽如此,可是楚邑炔心头自有自己的思量。
等到下午的时候,他便拟了一道圣旨。
圣旨很快就到了楚幼月的府门口。
“奉天承运,楚邑炔诏曰。兹有镇国大将军轩辕沧之女轩辕鸳,护驾有功,有勇有谋,巾帼英雄也,朕甚是欣赏。封为冰月郡主。钦此!”
油头粉面的老公公笑眯眯的将这圣旨放到了楚幼月手上。
“恭喜冰月郡主,贺喜冰月郡主。”
楚幼月捏着这圣旨,心头却并未有丝毫的欣喜神色。
“劳烦公公了。”楚幼月微微点头。
说完此话便告别。
其实现在楚幼月心头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从那天与沈阎一别之后,她便很少见到沈阎的面了。
心头莫名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差人四处打听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细细的柳叶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一时之间,她脑海当中思绪万千。
…
转眼之间,天色渐晚。
一处宅子当中。
灯火通明,气氛无比的肃穆,凝重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似的。
只见这几个高位上坐着几个长老,而最上面的那个位置却始终空着,没有人来。
不过他们现在的样子就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来一样。
这些长老面色凝重,目光中隐隐透露着不满的神色。
“为什么都到了那么最重要的关头说放弃就放弃了,明明我们马上就有机会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了。”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碰了一下,拍了一下他旁边的桌子,满眼的生气。
众人见有人当出头鸟也开始叽叽喳喳了。
“也不知道少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这么多人一直在暗处,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为什么少主他要这样子,他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一拥而上。这天下就不是那姓楚的天下了,就是纳兰族的天下了。”
“真是的,浪费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待会儿看他怎么给我们个交代。”
众人一片吵吵嚷嚷,满脸的生气和怒火。
“好了,够了,够了!”一个身穿着青色长衫的老人低沉着说着,他一双眼睛锐利的如同老鹰的眸子。“我们还是等等少主怎么说吧。”
“我说李长老,你莫要愚昧!”一个老人不满的对他嚷着。
青衣长老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做事还轮不着你来插手。”
那老人被他这样一瞪,顿时气焰就消散了很多。
“那我们就等等,他到底怎么说吧,今天不给我们一个合适的说法,他这少主也就不要再当了。”老人一甩袖子端坐于位子上。
这件不多室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两个身穿这个白纱的少女将门给缓缓推开,簇拥着一个男人缓缓进入。
正是沈阎。
沈阎早就料到了这群老家伙心头会各种不满,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问心无愧,况且他又不是而真正的少主。
而且他现在自己的实力也已经饱和了,他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力量脱离此处。这些年一直被他们各种命令着,他早就受够了。
“少主,你终于来了,赶紧给我们一个解释吧。”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沈阎缓缓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睥睨着众人。
之前他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嘴角上扬,微微翘起。
“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想那样做,我不想做皇位,我不想再经历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
他这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吵吵嚷嚷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样自私自利?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奋斗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天。”
“你不配当我们的少主,你滚下来。”
沈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们说的没错,我不配当你们的少主,因为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