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楚幼月眉头微蹙,“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呢?”
系统顿时语塞,含糊不清的说道:“反正就是不行。这事儿你干了也是白忙活。”
随即便没了声音。
可楚幼月却不想这么样的让楚静秀伤心难过。而系统的话也不说个明白。楚幼月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老实。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待会儿我就同父皇去说说。”楚幼月捏着楚静秀的手,一双滴流圆的眼睛当中满是真诚。
楚静秀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白皙的脸颊上泛着莹莹的光芒,柔声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楚幼月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现在时辰也晚了,三皇姐,还是回去休息吧。”
“嗯嗯,五弟也好生歇息,皇姐这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楚静秀便拖着倩影离开了此处。
…
是月。
空气当中一片寂,静静的连风都没有,月亮躲到了云层当中,整个黑夜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心底里发毛。
“楚千封!那天那件事儿都是你怂恿我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家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楚晚晚尖锐的声音在一处府邸里响起。
此刻她就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堵在了这楚千封的偏殿里。
现在的镇南王府已经不是当初的镇南王府了。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
要不是这个男人那天怂勇,自己去刺杀楚幼月的话,皇帝又怎么会?针对于他们。
以至于现在父亲的兵权被卸了。
都怪这个男人。
“呵…”楚晚晚嘴里荡出一抹冷笑。今天的他就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衬托的整个人如同温润如玉的公子一样,然而那眼角却多了几分森然冷意,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这事儿怎么能怪得上我呢,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楚千封斜在旁边的柱子上,慵懒的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就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告诉我楚幼月的行踪的!还怂恿我说只要杀了楚幼月,我的耻辱就不复存在了!”楚晚晚咬牙切齿,看着楚千封的双眸似乎要喷发出火焰似的。
因为那件事情,她已经被家里人给教训了快半个月吧,今天才找了机会,翻墙出来就是要和这楚千封算账!
“我要自己去认罪!和陛下说这个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楚晚晚威胁着他。
“所以,小妹妹,你有证据吗?”楚千封不以为然,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就是人证。”楚晚晚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楚千封冷笑一声,紧接着挑了挑眉嘲讽道:“楚幼月是我的亲弟弟,就凭你的一面之词,他们会相信你吗?”
紧接着,楚千封又摆了摆头。“早点洗洗回去睡吧,别在这里做白日梦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就要去承担。又何必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呢?”
随即他对周围的暗卫勾了勾手,暗卫便从暗处跳了出来,挡在了楚晚晚的面前不让她进去一步。
“我困了,别让苍蝇进来。”楚千封动作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便摇曳着身子朝里屋走去了。
“我…你!楚千封你给我站住!”楚晚晚正准备追上去。暗卫便拔出了自己冰冷的长剑,挡住了她的去路。
吓的楚晚晚脸色发白。
所以就恶狠狠的瞪了楚千封的背影一眼,“楚千封咱们走着瞧。”
…
第二天,楚幼月一醒来就去找了皇上。
本来想和他说说昨天的事情,希望他换个人去和亲,可是这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便瞧见楚邑玦和西域使者一道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儿,你怎么来了?”楚邑玦抬眼看见了楚幼月。脸上顿时便高兴了些许。
其实楚幼月这个名字之所以这么娘里娘气,并不是因为她的性别。
主要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这个老爹之前算过个命,说她这命里不能取那么阳刚的男性化的名字。才有了这个娘里娘气的名字。
但楚幼月依旧是好奇,这楚邑玦是当真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吗?
“父皇是我的至亲,我作为父皇的儿子,怎么能不来看看父皇呢?儿臣给父皇请安来了。”随即楚幼月笑容甜美的跑到了楚邑玦旁边。
听到楚幼月这般说话,楚邑玦抚胸大笑。
“小嘴是真的越来越甜了。”
旁边的西域使者也夸赞,“原来这便是小太子呀,失敬失敬。小太子。可比同龄人机灵活泼多了,不愧是未来的天子。”
“的确如此。”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等到这西域使者终于走了,楚幼月才扭扭捏捏的看着楚邑玦,“父皇是要把三皇姐嫁到塞外去和亲吗?”
楚邑玦点头,“这是身为我皇家子女天生应该担任的责任和义务。为了我国的和平安定。”
随即他脸色冷了几分,“莫非是静秀让你来同父皇求情?”
楚幼月连忙摇头。要是现在说出来的话,恐怕这楚邑玦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不不不。只不过早些日子见着了三皇姐,发现三皇姐身体不是很好。所以…”
“和亲一事事关重大,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就不去和亲。只要她是皇家的公主,就是与生俱来的责任。”楚邑玦目光看向远方,“她是朕的骨肉,朕不可能不心疼她,可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随即他转头看向楚幼月,“父皇知道你心地善良,但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突然,楚幼月耳尖一动,听到附近一阵响动。
一回头,发现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的跑了过去。
竟是楚静秀!
也就是说刚刚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听到自己亲生父亲这样说,她内心该有多难过呀。
楚幼月不由一阵心疼,可是到如今却是无能为力,点头道:“儿臣知道了。”
事情没办成,楚幼月也只好回去了。
叫了半天系统,系统还是不理自己,楚幼月只好兴致缺缺的回去睡个午觉。
不料下午的时候,楚幼月一觉醒来,发现有人焦急的在门外等着。
竟然说沈阎受伤了。
还非得让自己去看看?
这男人真是的,傻里傻气的,难不成又被别人给欺负了?
叫上几个武功高强的小伙子,楚幼月收拾好家伙,就到了沈阎府门口。
隔着门就听见了沈白玉那丫头哭哭啼啼的声音。
“伤到了什么地步?”一边快步在前边走着,一边问着旁边的管家。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明明就八岁大的孩子,被他看了一眼,怎么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就是暂时不能走路了。”
“腿断了?”楚幼月语气冷了下去。
“那倒也不是就是受了点伤,具体也说不上来。殿下您亲自看看就知道了。”管家支支吾吾,即便打开了门,
只见少年躺在梨花木雕的大床上,脸上苍白不堪,头发凌乱的披着,一只腿掉在半空中,上面还缠着许多绷带。
听到门口动静,他赶紧睁开了眼,发现来人是楚幼月,连眼神都亮了好几个度。
“月月你来了。”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腿腿好疼。疼的不能走了。”
楚幼月坐在他的床边,眼神微眯,扫了扫他那一只被高高吊起来的腿,然后用尖尖的指甲戳了戳伤口。“真的不能动了?”
候在旁边的大夫赶紧上前,“其禀太子殿下。那倒也不是不能动,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休养生息大半个月就能动了。”
“那为何包扎的这么厚实?我还以为废了呢。”楚幼月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傻子,要是这会儿再是个残疾,岂不就是下半生完蛋了。
“呜呜呜废了,废了,月月说我是废人了。”沈阎抱着枕头就哭了起来。
楚幼月嘴角抽了一抽,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头上。
“一个大男人成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然而沈阎却哭的更凶了。
抱着枕头的手就不撒手,双肩使劲抖动着,头也埋到了被子里,只能听见呜呜呜的哭声。
“呜呜呜,月月不爱我了,月月还打我的头。”
楚幼月无语扶额,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夫。“那现在该怎么办?”
大夫摇了摇头,“小人无能为力。”
而此刻后在外面的沈白玉冲了进来,看见沈阎竟然这般样子,顿时怒气冲冲瞪着楚幼月。
“你对我哥又干了什么,我哥在你来之前还好好的,你一来就变成了这样子!”
沈白玉护在沈阎的床前,楚幼月不得不站起来,退后几步。
楚幼月挑了挑眉,“此事与我无关。众人皆可作证。”
“我不信!我就是让你滚出丞相府,离我哥远点。”自从这个小子出现以后,哥哥连待在府里的时间都少了。而且哥哥曾经是那么一个优秀的人,现在去要天天和个小孩子在一起,简直是降低了哥哥的身份。
这样想着,沈白玉对楚幼月的芥蒂更深了。
“你走啊,你怎么不走啊?你不走我赶你出去。”沈白玉胆子也是真的大,初生牛犊不怕虎,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准备赶走楚幼月。
只见沈白玉高高举起扫帚。
“住手!不许动月月!”
沈阎却突然大吼一声,甚至挣扎着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挡在了楚幼月面前,结结实实的挨了沈白玉这一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