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凉医生推了推眼镜,满脸凝重的说道,“前阵子你父亲的病情的确得到了控制,但或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脑部……”
说到这,凉医生有些欲言又止。
“脑部怎么了?你说啊!”
秦芷蔓的心脏狠狠收缩,人的大脑一直都是最复杂的器官,如果脑部出了什么问题……
“长期昏迷的人有可能会出现脑萎缩,而你父亲正在出现这样的状况。你父亲的脑部有个很小的血管瘤,本来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但如果脑萎缩继续下去,会挤压到这个血管瘤。如果血管瘤破裂的话,你父亲就真的……”
“扑通!”
秦芷蔓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脑萎缩?血管瘤?
她不是学医的,这些名词她甚至都听不懂,可是这不妨碍她能听明白凉医生的意思。
“通俗点说,这个血管瘤就是个地雷。不触碰它,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脑萎缩不断的挤压这个地雷,如果它炸开了……你们秦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凉医生这番话,几乎直接给秦山判了死刑!
“凉医生,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你是南家的私人医生,那么有本事,肯定可以救活我家老秦的吧?”
黄艳哭天喊地的跑了过来,“就算不能救活,就没有办法让他见我们最后一面么?”
只要秦山能够清醒十分钟,在她准备好的遗嘱上签字,那么秦家的一切可都是她的了!
这才是黄艳真正的目的!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凉医生似乎有些为难,说道,“最近江海集团研发出了一种新药物,就是专门针对昏迷病人防止脑萎缩的。只是这药物还在申请专利的流程之中,还没有上市销售。所以……”
“就没有其他能够阻止脑萎缩的药物么?”秦芷蔓心急如焚,虽然她现在知道秦山不是自己真正的生父,但二十多年的感情,她早就把秦山当做自己真正的父亲了!
“脑萎缩是一种很复杂的病,江海集团的这个研究堪称奇迹,整个世界只有这么一种药,能够阻止脑萎缩。”
凉医生叹了口气。
“江海集团……”
秦芷蔓呢喃着,随即眼中满是坚决,“这个江海集团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无论多少钱,一定要让他们把药提前卖给我们!”
但一旁的黄艳,却有些不安了起来。
江海集团,秦芷蔓没听说过,但她却听说过。
是最近在H城展露峥嵘的医学生化集团。
是林家的集团。
为什么秦山突然就病情恶化了?而只有林家手里拥有救治的药物呢?
难道……她的所作所为,惹林家生气了?
越想,黄艳就越不安了起来。
她眼珠子一转,连忙对秦芷蔓说道,“对,芷蔓你说的对!你一定要去找这个江海集团,让他们卖药!”
“如果你们亲自去找江海集团交涉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凉医生给了秦芷蔓一个地址,眼神微闪,叮嘱道,“不过,一定要抓紧时间!手术抢救也只是在替秦先生续命而已。最多只能再坚持二十四个小时了……”
秦芷蔓将地址紧紧的捏在手里,深深的看了抢救室一眼,
“父亲,你等我,我一定会把这个药拿回来的!”
江海集团。
“爸,他说的那个办法真的有用吗?芷蔓不会不过来了吧?她刚失忆,说不定对秦山都没什么感情……”
林念站在林北海身边,眼中满是焦急不安。
林北海眉头紧皱,心里也有些烦躁。
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想要芷蔓心甘情愿的回我们林家,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们只能祈祷这办法能奏效了……”
“我要见江海集团的负责人!”
一道喧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情绪很是激动。
林念和林北海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来了!
“这位小姐,没有预约,是不能随便见我们的负责人的!”
前台小姐面色为难的说道,“要不您留意下资料信息,我帮您预约……”
“我来不及预约了!”
秦芷蔓眼眶通红,“我父亲现在就在手术室里抢救,我一定要见你们负责人!”
凉医生说的清清楚楚,父亲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了!
“对您遭遇的不幸,我们十分遗憾,但规矩就是规矩。如果您再闹事的话我们只能叫保安了。”
前台小姐叹了口气,又是来求药的。
身为医药集团,他们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我不是闹事,我只是想求你们救我父亲而已啊!我可以给钱,我是秦氏集团的大女儿,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凑给你们!”
秦芷蔓又急又心痛,但前台小姐似乎已经铁了心不然给她进去了。
“抱歉了,我必须要救我父亲!”
秦芷蔓狠狠一咬牙,竟猛地推开前台小姐冲进了江海集团!
“拦住她!”
立刻有保安朝秦芷蔓冲了过来,她身体虚弱,怎可能是保安的对手?
秦芷蔓立刻被制服,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上。
“我求求你们,我不是来闹事的,也不是什么坏人,我真的只是想要救我父亲的命啊……”
秦芷蔓的心里满是不甘,已经热泪满面,不断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啊!
只要她能够见到江海集团的负责人,只要能给父亲求来这个药物……她父亲就不会死了啊!
“你们这样对待女生,太粗鲁了。”
就在这时,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
虽温柔,却带着一丝怒意。
“晨少爷……”
保安看见来者,脸上满是忌惮和尊敬,连忙松开了秦芷蔓。
秦芷蔓被猛地这么一松,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只看见了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
“你没事吧?”
伴随着温和的问候,一只干净的手,出现在秦芷蔓面前。
抬眸,对上了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碎发微微遮住了眼帘,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满是斯文优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