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药汁被喂进嘴里,昏迷中的闻溪苦的小脸紧皱,哽咽的哭出声来,她其实从小到大都怕苦,怕疼,可是她从小刚有记忆开始,就在不断的吃苦,忍着疼痛。
她下意识的拒绝,可是有人钳制住她的下颌,不给她躲避拒绝的机会,一口口苦药汁被喂进她嘴里,她不得不吞咽下去。
直到最后一口药汁喂完,裴铮抬头时,目光落在闻溪嘴边溢出来的一滴黑褐色药汁,等他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舌尖已经卷走了那滴药汁,他的表情僵硬住,突然手掌上传来疼痛,他视线一转就看见闻溪正用力的咬着他的手掌。
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都是泪痕,惨兮兮,可怜巴巴的,鼻尖红红的,让他突然想起心糖不舒服时,也是哭成这样的抱着他撒娇,让他给她讲睡前故事,陪着她睡觉。
所以女儿是遗传了妈妈,不舒服、生病了,就娇娇软软的哭鼻子,让人心疼的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更恨不得代替她生病。
“娇气包。”
裴铮抬手轻轻的拍着闻溪的后背,一下一下,非常有频率,像是对待心糖一样的哄着怀里还在边咬他边小声哭着的女人。
他的意识有些发散,脑海里闪过闻溪回来后去他办公室,第一次见面就将离婚协议书扔到他面前,强势的要离婚,不知道她病好了,清醒了后,会不会记得现在的画面。
血腥味弥漫,刺激的闻溪难受,她张嘴想吐,一个酸甜的东西突然被塞进她嘴里,取代了她嘴里的血腥味,也缓和了她的难受劲儿。
闻溪哼哼的老实下来,身体虚弱的靠在裴铮的怀里,她不在闹腾了,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声,很愉悦,很好听,她的眼睫毛动了动,意识很快沉沉的陷入昏睡里。
裴铮将闻溪放到干草上,将他烤干的衣服盖在她身上,闻溪身体不舒服的缩在一起。
夜晚温度降下来,尤其是山洞里,阴凉潮湿,闻溪发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火光映照下,她的脸色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裴铮将火堆移到旁边,将闻溪连着干草一起挪到被火堆烤热的地上,暖烘烘的热气,从下面透过干草裹住闻溪,她舒服的舒展开身体,眉宇间的痛苦渐渐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的夜晚,靠坐在火堆边的裴铮睁开眼睛,他的眼底有疲惫的红血色,只是瞬间人就从地上冲到了山洞边,警惕的看向外面。
枪响距离不超过千米,对方很快就会发现这里,裴铮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闻溪,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燃烧的火堆被熄灭,山洞外多了更多的杂草荆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后面还有个山洞,为了遮掩里面之前燃烧的草药味,裴铮将之前收集的动物粪便丢在了山东外面,随后他一个人爬上附近的一棵大树。
从树干的缝隙,他能清晰的看见山洞外附近发生的一切,也能远眺更远一些的地方,即使夜晚限制了他的视线,他还是能看见远处不断晃动的光亮,正在快速向这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