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正在雕刻胡萝卜的手一抖,刀刃划过他的手指,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染红了他压抑的眼底,他背对着闻溪,腰身绷直,整个人的气势压得厨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被裴铮气势震慑住,闻溪不会,她绷紧了小脸,明媚的眼睛里都是清冷和坚强,当年的事情到现在,都是她心头没愈合的伤,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她根本不想多看一眼眼前的男人。
到现在,秦扉和付知燕还好好的,甚至是还嚣张的大放厥词,没有一点后悔。
如果可以,闻溪当然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危险,她怀胎九个月生下他们,这些年,她和儿子飘落异国他乡,她和女儿分隔两地,甚至被秦扉冒充心糖的妈妈,让心糖受了多少苦和委屈,到现在,裴铮还道貌岸然的口口声声心疼两个孩子,为他们好......呸,闻溪真想对裴铮唾弃一口。
从始至终,闻溪都没放下对裴铮的防备和怨恨。
裴铮慢慢握紧受伤的手指,他深吸一口气,豁然转身,所有的怒火和呵斥,在看见闻溪泛红眼睛里的泪光时,又被细细麻麻的疼和愧疚给淹没。
喉结慢慢的滑动,裴铮张嘴想说什么,闻溪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冲着他又讽刺了一句。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裴铮,别说你不知道付知燕和秦扉做了什么,你自己虚伪,就别来恶心我和心糖、越越,你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很小的细胞,其他的,他们和你有多少关系?这些年,心糖在你身边,你照顾好她了吗?在越越身边陪着他的照顾他的,是你吗?”
真是爽啊!
刚刚从天台翻进来的姜阳听的过瘾,总算是不枉费他深更半夜的跑过来,半路还被裴铮特意给引错了路,想了想,姜阳没立即出面,找了个椅子坐下,调整好角度,好整以暇的看戏。
“四年前的事情,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裴铮说着话的时候,冷眸扫过天台的方向,他视线再次看向闻溪时,漆黑的凤眸里多了一些东西,话语也郑重又认真。
“闻溪,当年我并不需要联姻,娶你,和闻家没有关系,我承认是因为那一晚,我既然决定负责,就不会在做伤害你的事情,没想过和你离婚,我也不知道你怀孕,不知道那一晚是你,你要怨我恨我,我也认,不会为自己辩解,但我不会认你给我的莫须有罪名,我绝不会做伤害我自己妻子、儿子、女儿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进其他人。”
谁是其他人?闻溪讥诮的笑了下,他说的真是好听啊,给一个交代?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裴铮还想糊弄她,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当她白痴吗?
“不管你信不信,闻溪,那些女人,我没碰过。”裴铮压低声音,这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他今晚开近一个小时的车来这里,不是和她吵架的,他是真的担心她和孩子,是真的......
“呦呵,还没碰过?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啊!”
姜阳忍不住下去了,边说话边大步从天台走过来,气势十足守护者的架势站在闻溪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