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玻璃洒在病房,温暖的光线让少年那未长开的五官更加柔和。
秦愫微微扬了扬下巴,将带过来的吃的放在床头柜上。
“姐,你又给我煲汤了。”
他的话让秦愫嘴角带上一丝笑意:“多喝点汤补充营养。”
“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次来医院,恐怕好长时间都没空来了,见到秦箐,秦愫发现少年的气色变好了。
她眯了眯眼,在秦箐开口时,收回了视线。
“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不是说姐夫给我请的都是很好的专家吗。”
秦愫看着他,有些晃神,曾几何时的少年已经变得玉树临风,再不是可以哄骗的少年了。
她垂眸,长长的睫毛落在秦箐的眼里,秦箐见她不说话,于是担心地问:“姐姐和姐夫最近吵架了吗,姐姐好像有点不高兴。”
秦愫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唇说道:“姐姐过得很开心,你不用担心姐姐。”
秦箐望着秦愫,眉头紧皱,身后的阳光洒落在一地,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的。
“姐,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秦箐的声音很轻,却是无比的坚定。
秦箐并不知道池晏和姐姐的真正关系,所有的了解都是从姐姐口中得知的,秦箐并不想刨根问底,她已经很辛苦了。
秦箐坐在那里,身子靠在床背上,脸颊白皙,秦愫一晃神,仿佛他还是曾经那个干净阳光的少年,不过如今身上还是多了几分阴郁。
秦愫敛了敛眼睑,轻轻地关上了门,她走在来时的走廊,阳光透过廊道的玻璃,照在人身上,扫去了阴霾。
出来的时候,暖阳扑在脸上,秦愫眯了眯眼睛,交错间,一辆车子如流线般地划过了一个弧度,堪堪地停在了秦愫的面前。
秦愫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池晏?
他来干什么?
彼时,一条修长的腿从车上伸下来,男人今日穿的是一套干练的西装,他半眯着眼睛,浓密且极长的睫毛下,遮住了眸底几分朦胧的疏冷。
“池晏,你来医院干什么?”她的杏眸透着凝重,脑海里前几日说的断了秦箐的医药费的话,迅速闪过。
池晏眼眸一转,一点儿也不意外她有这种想法,他抬眸,视线犀利的看向秦愫:“我来医院还要向你报备么?”
秦愫冷笑了一声,倨傲的仰着下颌继续说道:“作为你的妻子,这事都不能插嘴问,那谁合适呢,黎兮吗。”
池晏瞳孔扩了扩,眸子里的冷冽更加浓厚。
大言不惭的话让池晏身后的助理都为之倾佩。
她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却还是站在了台阶上,这样无形间给了池晏一种仰视的感觉,他眉头皱了皱。
预料之中男人的不喜,秦愫抿了一下嘴角,刚想说什么,目光却在前方的某一处车后顿了顿。
有狗仔!
“秦愫,你在理直气壮些什么,看来你是真的不想你弟继续活下去了。”
“花语论坛……”
池晏见她那张笑容露出狡黠的表情,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助理意识到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眼身后,一抹黑色的影子闪过。
他微微蹙了眉,上前一步贴在池晏的耳边:“池总,后面有狗仔。”
池晏锐利的眸子轻眯了一下,没有语调,平静的话从嘴里溢出:“不要让他们察觉。”
话落,池晏抬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秦愫的手臂:“配合我。”
几近威胁的话,让秦愫不满地挣扎。
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那种疼意从肌肤里渗透进皮肉里。
秦愫被带走的时候,驻足在一个病房门口。
池晏盯着秦愫那扯得有些乱的上衣,眯起眼眸。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那么的森寒。
“别耍花样,好好在门口等我。”
秦愫笑了:“你真看得起我,我会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你吗。”
男人推门的手一顿,眸底涌起一抹厌恶。
“你可以试试我的忍耐性。”
她闻言,红唇抿了抿,狗急了还会跳墙,有些事还是收敛些。
看了一眼手机,她已经在走廊里等了将近十分钟,医院里不时有护士和医生走过,礼貌的过问她找谁,她扬着笑脸不知道回答了几遍。
她睨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踩着小脚步走了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了病床上的女人。
黎兮?!
她反靠在门上,眸底一片宁静,原来拿她是挡键盘。
这段时间的情绪一度被点燃,秦愫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推开了病房的房门。
黎兮猛然抬头,刚好看到了秦愫那张脸,她的目光寒了一下,池晏并没有看到。
“你怎么在这儿!”
只听黎兮那略带焦急的声音说道。
秦愫看到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报复的惬意,她红唇勾了勾:“阿晏没有告诉你吗,我和他一起来的。”
黎兮一怔:“阿晏。”
池晏视线暗冷,并没有讲话。
踏着几厘米高跟的鞋子优雅的走到床边,秦愫平静的说:“阿晏,人你也看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再不走,明天的报道上去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哦。”
黎兮眼睛一刻都没离池晏:“阿晏,你和她一起过来,是为了掩盖狗仔保护我,对不对?”
池晏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显然忽略了她此时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道:“我下次过来看你。”
“阿晏!”
“我下次再找个时间来看你,好好养伤。”
说着,他再次拽住了秦愫的手臂出门。
“池总,怎么不哄哄你的心肝宝贝啊。”被池晏拉着走的秦愫没有一点儿生气,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门啪的一声,无情的关上了。
池晏一路拉着她拐了一个转角。
“砰!”
秦愫那纤细的身子猛然的被甩在了墙壁上,痛苦的哼声从红唇中溢出来。
她咬了咬牙,眼眶猩红的看着他。
“怎么,池总开始恼羞成怒,担心你的女人了。”
“你这一张嘴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了么。”池晏欺身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的下巴,问,“一个要靠着我施舍医药费的女人,有资格大言不惭吗。”
“看来你对你弟的情谊是够浅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