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头上的活儿,已经是傍晚时分,黎兮倒也赶巧,在这个时候将订下的酒店定位以及房间号发送到池晏手机上。
听到信息提示声,池晏看了一眼荧屏,又见距离晚饭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索性起身抓起放置于椅背上的外套,往酒店的方向处去。
不得不说,黎兮很会享受生活,这家酒店每一处装潢都透露着不俗的贵气,而黎兮将套房定在空中花园处。
“叮咚...”
来到黎兮所给的房间号前,池晏抬手按下门铃,宽厚的背部倚在墙边,等待着黎兮的到来。
池晏就算是在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黎兮一个女人家会打这样的歪算盘,心下倒也没有丝毫的戒备。
“池晏,菜刚好上齐了,快进来坐。”
听到门铃声的黎兮显得很是激动,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让池晏发现其中的端倪。
黎兮已经换上一身白裙,看上去端庄而大方,小脸上依旧洋溢着好看的笑容,冲池晏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池晏进门。
刚一踏入房间门,池晏一眼看见摆放在自己不远处的烛光晚餐,黎兮抓住了池晏的喜好,将浪漫的烛光晚餐安排在靠窗的位置前。
就算再怎么不懂女人的心思,可烛光晚餐的意义池晏还是明白的,似乎很是不解黎兮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池晏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只是觉得最后一顿饭应该有仪式感一些,如果池晏你不喜欢的话,我让服务员撤下去就是了。”
看出池晏的不悦,黎兮举动间多了几分慌乱,带着些许尴尬冲池晏笑了笑,黎兮先是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用意,紧接着又表示自己会尊重池晏的意愿。
“不用了。”
有了黎兮的解释,池晏的脸色才缓下许多,再将做好的饭菜重新撤下,估计又得费一番功夫,而池晏,只想快些吃完这顿饭,回别苑。
见池晏没有再推脱,黎兮这才放下心来,绕到其中一个位置,与池晏面对面坐下。
“这家酒店的西餐很好吃,你尝尝。”
将一份牛排推到池晏面前,黎兮示意池晏先吃饭,这顿饭黎兮可谓是做足了准备,牛排还特意吩咐厨房煎了池晏喜欢的七分熟。
“嗯。”
池晏礼貌的应了一声,拿起刀叉,将牛排切下一小块,送进自己嘴里,一举一动肿满是优雅。
“吃完这顿饭,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干一杯?”
黎兮边说,边往池晏以及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当中注入红酒,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递到池晏面前,示意池晏喝酒。
“爹地,你可不能喝酒哦!酒味臭臭的,会熏到恩恩!”
正当池晏举起酒杯,脑海当中却盘旋着恩恩稚嫩的童声,一想到恩恩的叮嘱,还没等黎兮的酒杯碰着自己的杯壁,池晏就先一步将酒杯放下。
“怎么了?”
见池晏放下酒杯,黎兮心下越发的着急了些,带着几分诧异询问起池晏。
“酒我就不喝了。”
池晏话语间满是坚定,恩恩的话他不会不听,答应了自然也会做到。
听完池晏的话,黎兮这会儿更是着急,池晏不碰酒水,也就意味着她精心策划的计划无法继续执行。
池晏一个大男人,若是自己不给他下点药怎么成功让池晏把自己睡了的消息散布出去?
“我先去一趟厕所。”
贝齿紧咬着下唇,池晏执意不肯碰酒水,黎兮自然是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的,但是黎兮也绝不甘心,眼下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半晌,黎兮站起身来,冲池晏招呼了一声,就起身往厕所的方向处去。
黎兮刚把门关上不久,池晏的注意力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吸引了去,摸出兜里的手机,池晏一眼瞥见来电显示正是秦愫的名字,不带丝毫犹豫的,池晏按下了接听键。
“爹地,不好了...”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传来的却不是秦愫的声音,相反,是恩恩带着哭腔的童声。
“恩恩,怎么了?”
听得出来恩恩怕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才会说话这样断断续续,一时间,池晏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微微抽疼了一下。
尽管是这样,池晏还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依旧沉稳的询问起恩恩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爹地,妈咪...妈咪她在阁楼生病了...怕...怕被人发现她还在家...就没有...通知医生...”
恩恩因为着急,甚至额头处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此时此刻,池晏不在,恩恩一个孩童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只能干着急。
恩恩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看得出来,秦愫的病让恩恩很是担心。
“我这就回来。”
来不及再去安抚恩恩,池晏只知道秦愫的情况很不乐观,生怕秦愫会出什么事情。
不等恩恩再多说些什么,池晏已经先一步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冲出房间,一刻也不敢耽搁,甚至连招呼也忘了跟黎兮打一声。
“池晏...”
从厕所当中走了出来,黎兮赤着一双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微红着小脸冲餐桌的方向唤了一声池晏的名字,只不过等她一抬头,脸色就凝了下去。
眼前哪里还有池晏的身影,再放眼整个房间,黎兮也寻找不到池晏。
池晏离开的很匆忙,让黎兮觉得仿佛池晏并没有来过这里一般,可餐桌上摆放着的,还未用完的那份牛排却清楚的提醒着黎兮,池晏的不告而别。
“池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我恨你,我恨你!”
看着餐桌上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黎兮心中的火把越发的燃烧起来,正在气头上的黎兮抬手毫不犹豫的将餐桌上的所有物品全部扫落在地,一番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才说了出来。
兴许是觉得还不够解气,眼眸中蒙上一层厚厚仇恨的黎兮又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遍,哪里还有刚才小女人娇羞的模样,只像是大街上的泼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