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之时,必定人心不稳,看来是有人私下卖掉了自己的股份。
可对方这么做确实太过分了,他们明知道霍家与蒋家不和,还特意将股份卖给了霍靳恒,这分明就是在打蒋家的脸。
那两人眼神闪躲着,特别是在触及到蒋老爷子的目光时,又立刻转过头去盛盼,与其对视。
但态度却十分坚决:“抱歉,蒋老爷子并非是我不顾念情谊,实在是蒋总做的太过分了些,我们也得为自己着想。”
“不瞒各位,我们两个已经将名下的股份卖给了霍总,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蒋氏集团的股东。”
“你们,你们两个忘恩负义,是完全不再顾及我们蒋家对你们的安慰吗?”
蒋家有人觉得受了侮辱,大声斥责着。
说话的是个小辈,蒋先城叔叔家的儿子,也是同辈之中除蒋先城以外,唯一一个进入董事会的。
他虽然年轻冲动,但说出来的话也代表着蒋家其他人的想法。
恩惠实在谈不上,生意场上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况且蒋家这些年做的的确不怎么样。
那两人微微侧头看过来:“小少爷这话说的不对吧,我们这些年对蒋氏尽心尽力,如今离开也是被迫无奈,何来忘恩负义一说?”
“若按您的说法,忘恩负义的,不是他蒋先城吗?”
“怎么想家是指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重了,蒋老爷子手中的拐杖狠狠住在地上:“要走便走,我蒋家向来不留不忠不义之人。”
两方争斗,其他人都噤了声,唯独霍靳恒不怕:“事实而已,蒋老爷子您何必动怒呢?”
那两人手中的股份不多,所坐的位置也靠后,霍靳恒也不嫌弃,走到一处坐下。
但他说的对,蒋老爷子确实犯不上生气,霍靳恒即便是一人买了两位的股份,但也不多,凭借这些,想对蒋氏集团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蒋家人生气,不过是因为觉得受到了侮辱,但其实他们也并非在乎那俩人。
股份而已,在谁手上都可以,只要拿股份的人是向着他讲家的。
经此一事,蒋老爷子心中也有了怀疑,他一双眼睛扫过在场众人:“各位,谁若是有其他想法,现在就可以离开,蒋氏绝不强留。”
一时间,屋内众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
许久,蒋老爷子在度开口:“若是没有……。”
“有……”
门口处又是一样的情景。
夏清宴和封修同时出现,而站在最中间的那一位是霍廷熙。
蒋老爷子见过封修,也知晓他的手段,对于封家大权会被他夺去一事,并不觉得奇怪。
封夫人有能力手腕,但眼光却一向不好,年轻时选了封修的父亲,如今又选了小儿子。
他的悲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封家小子,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是霍家和蒋家的事情,你还要参与其中吗?”
他如今刚刚接掌封家,根基不稳,母亲和弟弟仍在虎视眈眈,此时对他而言,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蒋老爷子也正是想要凭借此事劝退封修,没有了别家帮忙,他面对靳恒时也会顺利许多。
但它不是封修,也永远都无法·理解封修的做法,自以为是的劝阻,最终只能失败。
“抱歉蒋老爷子,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人在这儿,是为了霍靳恒过来的,既然并不打算走,那这选择就十分明显了。
“姓封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爷爷好好同你说话,你不听是吧。”
蒋家这位小少爷虽然聪明,可到底年龄小收不住脾气,也不管其它,对着封修就是一阵怒骂。
“够了。”蒋老爷子气急,他如此跟一位晚辈说话,已经给足了他面子,而他既然拒绝,蒋老爷子也不会再做多说。
蒋家小少爷恶狠狠地瞪了封修一眼,其中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说说吧,还有谁要起身。”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有人慢慢站了起来,其他人这才跟随着他的脚步也站起了身。
每起来一人,老爷子脸上的阴霾就加深一分。
直到最后一个人起身,底下坐着的已经寥寥无几。
蒋老爷子一向自负,始终觉得蒋氏集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便有几个跳梁小丑,也不能影响他太多。
却不想……
实在难以想象这么多人是怎么都被封修收买的。
“都是你做的。”
对此,封修颇为无奈,他苦笑着说道:“蒋老爷子,这事儿你可别怪罪我身上,我封家哪有这么大的能力。”
想想也是,封氏集团动乱才刚刚安稳下来,即便是全盛时期,也不可能一口吞掉蒋氏?
所以,此事另有其人。
他又将目光看向霍靳恒,那位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这一切。
“是我,但也不全是我。”
屋内终于没有人在起身,蒋氏众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半股东选择了卖掉股份,但幸好蒋氏集团的众多核心都在。
只要还有他们,蒋氏集团就还没有彻底垮下去。
封修三人走过来,分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去。
蒋家那位小少爷与霍廷熙一向不对付遍,见他也坐了下去,立刻吼道:“霍廷熙,这是蒋氏的股东大会,你凭什么做下去?”
霍廷熙懒的同他说太多,直接扔了一份股份过去:“你还是先看看吧,再来同我说话。”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书,而其中霍廷熙的大名就在上面。
“你,你买了我蒋氏的股份。”
他早就该想到的,若不是因为他成了股东,又怎么会来这儿?
“知道了就行,还有事儿吗?”霍廷熙懒洋洋的说道。
因为两家争斗的原因,他同蒋家这小子一向不对付,俩人明里暗里没少掐架,如今看他吃瘪,霍廷熙心情大好。
而这一点小小的安慰,也成了他这段苦闷日子里唯一的乐趣。
蒋家小少爷被噎住,气得直接把合同扔了过来:“不过是个小股东,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