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绣一把捂住脸,我的老舅哟,你能不能别总是在关键的时侯智商这么掉线啊?虽然你说的是实情,但是听上去是真不靠谱。
眼看情况现在是对自己一万个不利,安昌河急得汗都出来了,小声对宁锦绣说:“跟你一起进来的那是谁啊?我刚听张老三说是你对象?唉,不管他是谁,你现在赶快叫他把你给带走,所有的罪名老舅我一个人背了!你就别管我了!”
宁锦绣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我说老舅,你那个嘴能先闭上几分钟吗?!”
警察对旁边一抬手:“周丽丽同志,麻烦你把这位女同志也带到一边去做口供,她也有重大作案嫌疑。”
一位女警察过来对宁锦绣说:“你到这边交待一下问题吧。”
宁锦绣又在往傅辰身后躲:“你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就是嫌疑人?你们有现场目击证人吗?另外你们光说牛丢了,说不定是它自己跑丢了呢。现在赃物也不在,目击证人也没有,就凭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上一番,这么随便抓人怕是不好吧?”
宁锦绣那张小嘴就跟连珠炮似的一通发问,倒是叫公安也有点愣怔了,这个乡下女孩子说话挺有条理的,而且还明显懂点法,能提到“目击证人”这种关键字。
警察干咳一声说:“这个叫安昌河刚才不是已经认罪了吗?这事儿要真不是他干的,他认什么罪啊?”
宁锦绣把手冲着张老三他们几个人一指:“屈打成招呗,我现在要反诉这几个人暴力逼供!”
傅辰不动声色地把弄着手里的杯子,眉头却止不住向上微微一挑,这个姑娘的脑子转圈够快的,好象知识储备也够,连“反诉”都知道,她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女孩子吗?
张老三急了,大声说:“宁锦绣,你再狡辩也没用,你三舅刚才都认罪了,还在案卷上按手印了哩。”
宁锦绣呵地一声冷笑:“法庭还能有一审二审呢,现在光录个口供还不能随时翻案啊?张老三,你先告诉我,生产队的牛是什么时侯丢的?”
张老三说:“今天上午大约八九点的时侯发现牛丢的……”
宁锦绣一拍手背:“这不是扯的吗?我和我三舅可是早上六点多就坐上拖拉机往城里来了,车上的人就可以给我作证!”
安昌河也赶快说:“对对对,和我们一起进城的那两个小子我都认识,他们就是邻村的,你们现在到蔬菜队肯定能找着他们!”
这一下张老三他们几个全都没有话说了,民警有点不高兴地说:“嘿,你这个人早说有证人不就得了吗?非得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小张还有小吴,你们两个一起去蔬菜队里联系一下证人去。”
不一会儿,警察把那两个邻村的小子找到派出所,这两个人一进门立马就眼前一亮:“哟,妹子,你找我们啊?”
宁锦绣不费话,直接说:“你们二位还认识我吧?那就烦请二位帮我们做个证,我和我三舅是什么时侯坐你们的车到的城里?”
这么漂亮的妹子哪儿能不认识?这看上一眼就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嘛。
两个人嘴八舌地向警察证明宁锦绣他们一大早就是乘着他们的拖拉机进城里来的,把时间地点和细节都说得很清楚 ,就连因为多看了两眼宁锦绣就差点被安昌河给挤到车底下的事儿都给说了。
事情就这么被解决了,安昌河就是被冤枉的。
警察一边拿着钥题给安昌河开手铐一边一脸不高兴地说:“你这人也是的,不是你办的事儿,你为什么随便认罪?害得我们费这么大个事,要不是你处甥女赶到,难不成你还真让我们把你送看守所去啊?”
安昌河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我这不是第一回到派所出来被吓住了吗?这嘴一秃噜,就你们说啥我就认啥了呗。”
张老三他们几个眼看这一回又输了理,灰溜溜的正想转身开溜,宁锦绣挡在门口把他们一拦:“嘿,我三舅身上的事儿是已经清了,你们几个人身上的事儿还没清呢!你们把我三舅打的那一身伤怎么算?还有刚才你们在外面扯着我吓唬我的事儿又该怎么算?”
张老三他们几个张口结舌了老半天,这才说:“那……那你三舅要是平时安份守已的,我们能一丢东西就疑上他啊?至于扯上你,那也是因为你三舅先认罪了嘛!”
宁锦绣说:“别扯那些用不着的,你们没有证据就先抓人这就是不对,私自对我三舅动手也是你们的错,警察同志,我现在就要反诉他们寻衅滋事,故意打人,您就现场给他们做笔录了吧?”
警察笑着叹了一口气:“现在当事人反诉了,你们几个人原告变被告了,现在就老老实实过来做口供吧。”
张老三他们几个人顿时蔫吧了,垂头丧气地到警察面前做口供。
安昌河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对着那几个人一啐唾沫:“叫你们啥事儿都找我?该!”
眼瞅着事情处理完了,傅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淡定地理了理军服,宁锦绣迎上前去说:“这位同志,今天的事儿谢谢您啊。”
傅辰迈开长腿就往门外走:“光道个谢这事儿就算完了?你可想得简单了点。”
“啊?”宁锦绣一愣,一时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别忘了,干什么都成,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宁锦绣一愣:“那您这是想让我干什么啊?“
男人凝着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会儿:“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男人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迈开大步就朝门外走去。
要说这腿长就是占优势,待到宁锦绣回过神来的时侯,那人已经到马路对面了。
嘿,这个人够怪的啊?宁锦绣止不住摇头一笑,想好了再告诉我?咱们也得能再遇得上啊。
回来的路上,安昌河问:“外甥女,今天和你一起到派出所救我的那个男的是谁啊?我感觉他的官还不小哩。”
宁锦绣说:“我哪儿知道他是谁,就是意外撞见了让他帮个忙呗。”
安昌河眼睛睁得老大:“意外撞见的你就能扯过来给咱帮忙,外甥女,你咋这么大能耐啊?”
宁锦绣没说话,突然听到前面的大路上有一道灯光一闪闪的,只见两个人影快速地向着这边跑过来,其中一个人的嘴里大声喊着:“安昌河,是你不?!你可算是死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