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盯着书本头也不抬:“没看到墙角的那两个长条板凳吗?”
宁锦绣瞠目:“你让我晚上睡这儿?”
傅辰把眼睛从书本上面翻出来看她:“要不然上床来,还象刚才那么睡?”
“……”
宁锦绣瞪了他一眼,把两个板凳挨着墙拼好,盖着被子憋憋屈屈地躺好。一天又一天的,纯是折腾,还真是累,宁锦绣人一躺下,就感觉到身上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辰把书本慢慢地放下,掩口轻咳了一声,那个小人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连动也没动。
看来还真是睡熟了。
傅辰踮着脚下地,盯着女孩儿的小脸仔细地看。
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如春花般鲜艳美好,睡着了,也是一样的好看。长长的睫毛如丝如羽,莹润的小脸上泛着年轻女孩子特有的红润,哪怕是睡熟了,小嘴还在微微地向外鼓着,象是还在和谁怄气似的。
傅辰再次失笑,伏身把小丫头给托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第二天早上,宁锦绣还在蒙头大睡,突然听到护士大惊小怪的声音:“傅营长,你怎么在板凳上坐着啊?你的腿不能再受伤的,赶快回到床~上去。”
傅辰说:“床太软,睡了一夜,腰有点痛,我下来坐会儿。”
护士哦了一声出去了。
嫌床太软了?睡一夜就腰痛?瞅你那个矫情样……
宁锦绣迷迷糊糊的,眼没睁开就先撇嘴,突然感觉到什么事情不对,宁锦绣一个激凌,“忽”的一声坐起来,刚好与傅辰四目相对。
气氛再次有些尴尬。
傅辰瞟了她一眼,:“哟,你醒了?”
宁锦绣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怎么会在床~上?”
“自己还好意思问?昨天晚上我正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拱过来,非说冷 ,二话不说就钻到我的被子里面来,还伸手一通乱摸,我说宁锦绣,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呢?”
宁锦绣咬住下唇,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来。一连几天都是闹腾,宁锦绣实在是太累了,昨天晚上原本记得自己在凳子上睡的挺舒服的,怎么会……
对啊,长条凳怎么会舒服?那自己就是躺床~上了呗,不过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还真是记不清楚了,不可能真的是自己主动钻过来的吧?要真是这样,哪儿会一点也记不起来?
傅辰挑着眉头看她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给我打饭?我要吃十八家的馄饨。”
宁锦绣红着脸恼道:“十八家离这里有多远你知道吗?光是坐公交就得七站路,等回来,那馄饨早就泡烂了。”,
傅辰把身子往墙上一靠:“我就要吃十八家的馄饨,快去打。晚一点,我就告诉文校长,说你昨天晚上主动爬我被窝的事儿。”
无赖!
宁锦绣白了他一眼,拿了打饭的缸子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一直目送她离开,傅辰又抿起嘴角笑了起来。
广播里传来一条消息:“各位听众,早上好,就在前天距离京都市二十公里以外的A县发生了一起5。6级左右的地震,地震发生时,某摄制组的退役军人傅辰以一己之躯顶起从天而降的横梁,掩护同剧组的其他人员彻底,自己却腿部受伤,住进了市直总院。
对于傅辰同志这一舍己为人的精神,领导们提出表扬,并且号召全市人民一起学习傅辰的光荣事迹……”
傅辰挑眉一笑,是哪一家的记者这么敬业?把自己的单位,姓名和现在和所住的分院都给播出来了?现在这件事情被炒得这么热,那么某个人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接下来,他可该露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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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绣抱着饭盒下了楼,那群小护士凑在一起就是一通嘀咕。
“嘿,就这个小土豆不会真是傅营长的对象吧?”
“怎么可能?看她那个样子毛儿都没长齐呢,怎么可能结交到傅营长那么帅气的男朋友?人家可是大英雄,前天地震一下子救出那么多人,这几天报纸广播,连电视上都连番播这事儿呢。”
“对啊,何况人家还是个大明星呢,长得那么高那么帅,家世又好。怎么可能和这种黄毛丫头搞对象?”
有个高个子护士直皱眉:“可是昨天傅营长可是亲口说这个小黄毛丫头是他对象。
更何况,昨天晚上她可一晚上都在傅营长的房间里头没出来,要是两个人不是那种关系,依着傅营长的脾气,能让她在他房间里面呆着吗?”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小护士的脸色都沉下来了,脸上挂满了妒和恨。
这年月能到市直医院来当护士的都是家里有底子有门路的,个个都很自以为是。
象是傅辰那样的人物,连她们都自以为未必配得上的男人,公开承认跟这样一个毛儿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搞对象了?在场的哪一个人心里都是不服气的。
有一个圆脸的护士小声说:“象她这种女孩子,岁数不大,心眼儿死多,不定是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硬缠上傅营长的呢,咱们就该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也知道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会是什么下场。一会儿等她上来,咱们就这么办……”
坐着公交车走了七站——这才到十八家馄饨老店,门前已经排了那么长的一条队伍。
宁锦绣才不会傻到为了一份馄饨就干等,自己先到路边买了个煎饼果子垫了垫饥,就跑到一旁的邮局里去打电话。
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安昌河正带着许春琴和宋月莲三个人在路口出菜摊。
安昌河现在的思路可是彻底放开了,自己只要肯下力气到处都是挣钱的路子。
村里把自己那个代销代购的工作给免了,他可以自己干啊,市里头蔬菜杂粮的需求量有多大?再找个地方倒腾菜也是一样的挣钱。
安昌河一个电话打给安建成,让他每天往幼儿园送菜的时侯多给自己带上一批菜,自己要在市里头卖。
村长安建成把安昌河从村委会除名是迫于上头的压力,他自己也觉得欠了安昌河一个人情,没想到安昌河根本就没往心里头去,还是象以前一样,跟他称兄道弟的。
现在他冲自己张这个嘴,那是必须帮这个忙。更何况安建成往外销蔬菜,等于是以私人名义和村里头合作了,饶是哪个领导说起来,也挑不出理!
于是每天一大早,拖拉机先把幼儿园送完青菜,就给安昌河送。
安昌河也不用来回跑,直接在路口把摊子一支,就做起了青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