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闭上眼睛努力作深呼吸:“她,真的没事儿?”
其他几个人一起说:“真没事儿,我们反复问过大夫了,嫂子就是被吓住了,那些人真的没把她给怎么样。 是冯超这一回怕是吃了大亏,棍子带着人过去的时侯,那些人早就跑了,地上有一滩血……”
傅辰低头想了一瞬,说了一句:“你们在这儿帮我照顾好她。”转身跑出门外,大哈雷一踩,一路风驰而去。
几个人追在他身后大喊:“辰哥,你别冲动!这事儿棍子已经去处理了!”
傅辰根本就没有听见,骑着摩托车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麻五摇着头:“耗子,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辰哥气成这样,我真怕他为了嫂子干出傻事儿来。”
李昊没说话,他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刚才宁锦绣醒过了一会儿,对医生说了一句:“是傅卓卖的我,出事那天,我看到燕三儿和他在一起……”话一说完,人就又晕过去了。
燕三儿不就是一直跟傅卓要好的那个小混混吗?要是这事儿燕三儿有份,那么傅卓怕是也逃不了干系,如果是别的人把宁锦绣害成这样,傅辰铁定要剥了那个人的皮,可是现在这事儿是傅卓干的,傅辰知道了又该怎么处理?
李昊回头看向病房,暗自打量着,一会儿等宁锦绣醒了,自己得先提醒她一句,不要跟傅辰说这件事情。傅卓办的这个事儿不地道,哥几个私下里教训他一顿替宁锦绣出口气得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傅辰知道,要不然,他夹在中间,定然更难办。
宁锦绣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她没想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李昊。
李昊递了杯水到她手上:“嫂子,你醒了?这会儿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宁锦绣接过杯子喝了两口,问:“是你救的我?”
李昊点了点头:“嗯,我们是在冯超的地盘上遇到的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锦绣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当天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
李昊不由得盯着她多看了两眼:“这么说,当时你是设计用酒瓶子开了冯超的脑袋之后又跑出来的,那之前他真的没有对你……做点什么?”
宁锦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儿,当即就说:“冯超是个开赌场的,他当时把我给买回去,就是为了转运的,可是我告诉他,我在乡下是个望门寡,不吉利。他怕晦气,就没有碰我。”
李昊立马对宁锦绣刮目相看:“嫂子,你还果然是个女中豪杰啊,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竟然还可以如此临危不乱,保住自己的清白跑出来。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了。”
宁锦绣耸了耸肩膀:“当时那个情况,我要想保住自己,只有撒那么一个谎,好在那个人智商不高,我说了,他也就信了。”
李昊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情况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拼蛮力肯定是没有办法救自己,好在你能智取。
嫂子,有个事儿,我得求你一下,就是你被燕三给卖掉的这个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辰哥……”
宁锦绣奇道:“为什么?”
李昊一咂嘴:“你想啊,燕三儿怎么会找到你,那肯定跟小卓脱不了干系啊?辰哥一直对小卓心里头有愧,事儿逼到他身上了,你说他该怎么处理?是为了你,让小卓吃个大亏,让自己的良心再不安一回呢?还是纵着小卓去?那他也心痛你啊!”
宁锦绣有点听明白了:“傅辰对傅卓一直抱有愧疚,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的确会让他为难,你放心,我会瞒着他的。”
李昊止不住对着她一竖大拇指:“嫂子,大器!那我就不继续影响你休息了,我得赶快给棍子那边打个招呼去,防着他见了辰哥说漏了嘴。”
李昊走了之后,宁锦绣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李昊说的不错,燕三儿卖自己这回事儿铁定和傅卓有关,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巧,刚好自己出事儿那天就在那附近遇到他们两个了。
这个事儿傅辰的确不能出面管,但是这个亏自己就这么白吃了,可不符合我宁总的个性。
宁锦绣想了一下,从病床上下来,到护士台那里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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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超的脑袋上被缝了十二针,象条硕大的蜈蚣一样趴在头皮上,想起来那个忽悠自己的死丫头,冯超恨得直咬牙:“他么的,老子在京西混了十二年,还是第一回被个死丫头片子给忽悠成这样,老子只要抓住她,铁定把她给大御八块,扔到铁路上碾成肉酱。”
一帮手下顾不得听他骂人,在他缝完脑袋的第二天就带着他躲到了乡下。
大家得到消息,棍子正带着手下满城找他们,貌似就是为了那个姓宁的丫头的事儿,谁也想不到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一群人躲在乡下不敢露面。
这天下午,冯超正躲在炕上养伤,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只听大门“咔”的一声巨响,一辆大哈雷破门而入,冲到院子里逮人就撞,一群手下毫无防备,三下两下被撞得倒在地上横七竖八口鼻流血。
摩托车上的人下来,将头盔往下一摘大步就往房间里面走。
正扒在窗户上偷看的冯超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扒着窗户正要逃,那人却一脚踹开房门走进来,扯着他的领子往后一摔。
冯超后脑勺着地,刚缝过线的地方又开了,捂着鲜血直流的大胖脑袋直往后挪:“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别动手!”
傅辰低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底猩红,如同厉鬼:“是你抓了我的女人?”
冯超快要被吓尿了,小声咕哝着:“大爷,饶命啊,我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是你的女人!”
傅辰一脚踩上他的胸口,冯超当即咳口一口血来,身子弓得象个大虾一样,人也直翻白眼儿,抽搐着说:“大爷,你听我说,我真没碰那丫头,燕三儿那个混蛋用五百块钱把她卖给我,但是那丫头她跟我说,她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