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杜老汉用上了秦明轩拿来的金疮药,可牢房里面的条件还是太过艰苦,连清洗伤口的清水都没有,何况是纱布。
杜苗苗亲自帮着大夫给杜老汉换了药,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杜苗苗心如同揪着一般疼。
出来之后杜老汉一直在昏睡,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爹……”杜苗苗声音有些颤抖,她握住杜老汉布满老茧和疤痕的手,心中是难以言喻的自责:“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
她原以为自己开个酒楼就能让杜老汉过上好日子,眼下看见他被自己牵连,心中怎么能不难过?
秦明轩和大夫谈完话,刚走进来便见杜苗苗对杜老汉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顿了一下,杜苗苗立即回过头来,眼中写满了忐忑:“大夫怎么说?”
“岳父的伤口太深,处理得又太晚,现在已经很严重了。”秦明轩凝下语气:“他开了一副药,我已经让人去煎了,接下来一天都必须万分小心,岳父可能……”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杜苗苗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伤口发炎,真的有可能致命的。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明轩,嘴唇倔强地咬在一起,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杜苗苗呜咽着开口,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都是我的错!”
她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无助得仿佛是一个孩子。秦明轩第一次知道,杜苗苗居然还会哭,心中顿时觉得被重重锤了一下,压抑得喘不过气。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伸出手将杜苗苗拥在怀中,手十分生涩地替她顺着背脊:“不是你的错,别哭。”
杜苗苗揪着秦明轩的衣裳,靠在他颈窝里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一直哭得秦明轩衣衫都湿了,心情这才平复了不少,却还是抱着他的脖子在打泪嗝。
就在这时,门被砰一声打开,牛婶端着药碗进来,看见两人拥在一起,愣了一下,随后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咳咳,那什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杜苗苗和秦明轩这飞速分开了去。
杜苗苗擦擦眼角的眼泪:“牛婶,你手里拿的是我爹的药吗?让我来喂吧。”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喂什么喂,现在杜老汉昏睡着,你喂不下去。”牛婶摆了摆手,推着杜苗苗就要出去:“好了,这些天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先好好休息吧。杜老汉这边就由我照看着,放心吧哈。”
“可是……”杜苗苗还打算再说,可是架不住牛婶,已经被推出门去,牛婶回头给秦明轩使了个眼色:“带着你媳妇儿休息去吧。”
秦明轩微微点头,随后率先走了出去:“你跟我来,有话同你说。”
“哦……”杜苗苗吸吸鼻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跟上了。
两人来到院外,这才发现一身黑衣的苏正站在那里,杜苗苗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道谢,赶紧跑上前去:“公子,今天的事,真是多谢你了。”
“无妨。”苏正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老先生现在怎么样?”
“已经有婶子在给他喂药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想到杜老汉,杜苗苗又觉得鼻尖酸涩,赶紧将泪水逼了回去:“我和我爹能被无罪释放也多亏了你替我们提供证据,我心里很感激。只是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