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苗苗,你可别不识抬举!”县令顿时觉得火大,直直从地上站了起来:“要不是那人想要留你一命,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
“我本来就没有犯错,何须别人替我留命!你……”
“啪!”杜苗苗话还没说完,便挨了县令重重的一个巴掌,连身子都被打得歪向一边。
县令气得浑身哆嗦,这一巴掌可是使足了力气,连虎口都有些发麻:“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背起手来,再懒得同杜苗苗多说一句,转身欲走。
刚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将那些饭菜悉数踢翻在了地上。
杜苗苗用手支撑着身子,脑子还在一阵一阵的发懵,刚刚县令打的那一巴掌让她双耳嗡鸣,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不过片刻,她的右脸便已经肿起了老高。
“苗苗,他是不是打你了?!”杜老汉摸索着爬上栏杆,却看不见杜苗苗那边的情形,顿时心急如焚。怪只怪他没有本事,根本不能帮杜苗苗分担眼前的困境。
“爹,我没事。”杜苗苗强忍着脸上的痛感安慰他,可是对县令刚刚说的话,心中却起了浓浓的疑惑。
到底是谁想害她?
晚上的时候,杜苗苗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感觉脸颊传来一阵凉意,心里一惊,登时睁开了眼睛。
秦明轩拿着一罐药膏,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涂抹,杜苗苗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被秦明轩一把抓住:“别动。”
“你怎么来了?”杜苗苗震惊,这可是县衙大牢,秦明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这么牛的吗?
虽然这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大牢也是有人巡查的,他一点都不怕被发现吗?
杜苗苗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看了看外面:“你还是快走吧,我没事。”
“别动,”秦明轩眼神都没有歪,指尖沾了药膏直接抹在杜苗苗的脸上,滚烫的指尖,清凉的触觉,“给你上药。”
这半张脸都肿的无法看了。
杜苗苗眼睫毛突然颤了颤。
“哦,”杜苗苗不自在地开了口:“酒楼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有我看着,一切都好。”秦明轩替她抹完,将剩余的药膏递在她手里:“你再委屈一下,我马上救你出去。”
杜苗苗胡乱点了点头,但是却明白,她这次要出去,可能很难。
都说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她可能是挡着了有些人的财路,遭到报复了。
“痛就自己抹药,不管狗县令说什么,你顺着他就是。”秦明轩不放心,顿在杜苗苗面前小声嘱咐。
杜苗苗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三天。”秦明轩伸出敢跟手指,在杜苗苗眼前晃了晃,“三天之内,我一定接你出去。”
杜苗苗彻底愣住。
三天?
怎么可能!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而且县令明显也不是个清廉正常的父母官,秦明轩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将她救出去?
“你别逞强!”
杜苗苗想要劝两句,可是秦明轩转身就飞跃出了大牢。
要不是她手里还攥着他给的药膏,可能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一夜无眠,杜苗苗睁着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
县令正准备吃早饭时,听见门口的大鼓咚咚响了起来。
苏正一袭黑袍,面容冷峻,正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
鼓声将周围的百姓都引了过来。
县令被吵得实在受不了,这才戴了顶帽子走出来。
“何事击鼓鸣冤啊?”
“大人,草民乃是为沈老六被杀一案前来。”苏正从怀中掏出一页信纸:“这是草民在小六房中搜寻的证据,上面能明确证明沈老六出事那段时间,就是和小六在一起!”
县令接上来一看,顿时就白了脸色:“来人啊,把小六和杜苗苗一起带上来!”
这食为天的事情反转反转再反转,可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之心,今日来的竟比前两次还要多,将公堂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多时,杜苗苗也被人带上来跪在堂中,村里和杜家人看着杜苗苗,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不过是过了几天的时间,杜苗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一身素色囚服脏污不堪,整个人都看起来摇摇欲坠。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颊上那个高耸的隆起!
能在牢中打人的,除了县令和衙役还能有谁?不少人都对县令投以鄙夷的目光,却都被县令心虚地视而不见。
杜苗苗听说有人给自己翻案,第一时间以为是秦明轩出手了,看见苏正这张陌生的脸孔惊讶起来。
这人是谁?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吧?
小六也在衙役的传召下带了进来,眼神依旧无辜,只是透着股浓浓的慌张和心虚。
县令惊堂木一拍,高喝道:“大胆嫌犯,还不速速跪下!”
小六一个哆嗦,直接跪了下来。
“本县且问你,沈老六死亡之时,你在哪里?”
小六愣了一下,故作疑惑道:“大人,沈老六死亡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前日傍晚。”
“草民是食为天的小二,当天一直留在食为天,未曾出去过。”
“是吗?”县令看了小六一眼:“可有证据?”
小六摇头:“当日食为天没有营业,只有草民一个人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