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赶紧放下手里的麻辣鸡爪,一边摘掉一次性手套,一边赔笑道:“夫人,我突然想起工作上还有个文件没有完成,我需要赶紧回公司一趟!”
“这个时间点回公司?!”
祝予乔顿时满脸疑惑:“到底是什么着急的事情,能让你现在回去?”
江禹的脑瓜子转动的极快,立马回答道:“是跟一个外国佬的生意,他们跟咱们有时差的嘛,现在正是他们上班的时候。”
“哦,这样啊,那你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好的,谢谢夫人,总裁再见!”
江禹几乎是逃一样的冲出客厅的大门,好像是身后被恶狼追着一样。
没有了江禹,客厅里瞬间清冷了下来,祝予乔也没吃东西的意愿了,就站起身来朝洗手间走去。
程今朝盯着她的背影,冷峻的脸上有些阴沉。
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吗?一直都不搭理自己,而且江禹一走,她甚至都不愿意跟自己同处一室了。
沉默良久……
“程今朝。”
祝予乔已经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她边走边说道:“你明天还是搬回程家老宅去住吧,你住在我这里不方便。”
程今朝剑眉紧蹙:“哪里不方便?我好像并没有打扰到你。”
祝予乔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是没有打扰到我,而是我打扰到你们了,你一直住在我这里的话,出去见楚芸兮不太方便。”
“而且,楚芸兮想要见你也不太方便,我可不想白白的被你们憎恨,没意思!”
程今朝的拳头瞬间握紧,脸上阴沉的可怕,他死死的定制和祝予乔的脸:“难道你觉得,我对那个楚芸兮有意思?!”
“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猜测。”
祝予乔停止了擦拭头发,直视着程今朝道:“但是你今天在宴会上的表现,让我觉得她对你情根深种,而你对她也是郎情妾意,我可不想做那棒打的鸳鸯的恶人,所以还是早点把事情说明白的好。”
“祝予乔!!”
程今朝被气的低声怒吼:“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嗯呐!”
祝予乔一脸无辜的点点头:“你的行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砰!
程今朝一拳头重重的砸到沙发靠背上,然后猛然站起来走向他的次卧。
砰!
又是一声巨响,次卧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直震的茶几上的杯子都颤抖了。
祝予乔的小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喃喃自语道:“我何尝不明白呢?我又会怎么不知道呢?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就可以肆意妄为的,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种令人窒息一样的生活了。”
然后祝予乔起身走向她的主卧。
几分钟后,一身睡衣的她又走出来了,只不过手上捧着她今晚穿过的那件珍珠白的旗袍,以及她今晚戴过的首饰。
虽然今天她打扮的非常低调,衣服和首饰都是极为简单的,它们却是价格极其昂贵的。
捧着旗袍和首饰走到次卧的门口,弯腰将它们放在地上。
然后祝予乔对着卧室内的程今朝道:“我看那个楚小姐挺喜欢我今天的穿戴打扮的,我就把衣服和首饰都放在你门口了,记得拿给她。”
说完,祝予乔又站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见里面没有动静,也就只好转身回了房间。
……
深夜的时候。
次卧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顶着乱糟糟头发的程今朝走出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和首饰,以及压在衣服上的一本离婚证。
他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拿着这些东西回到房间,打开离婚证,只见照片上的祝予乔笑容灿烂,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悲伤。
她好像是在很高兴自己能离婚了?
她就这么高兴能和自己离婚吗?
祝予乔的拳头再次握紧,顿觉胸口一阵闷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祝予乔!祝予乔——”
他的嗓子里发出低吼,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但是,他的低吼声音过于压抑,不可能让睡在主卧的祝予乔听到的。
与此同时。
主卧的大床上,祝予乔正睡的香甜。
她甚至还翻了个身,做了个甜美而梦幻的梦。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距离她不远的次卧里,程今朝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第二天早上,祝予乔一口气睡到九点才醒来。
她睡眼惺忪的走出主卧,却只见她昨晚放在次卧门口的衣服、首饰都已经不见了。
祝予乔自嘲的笑笑:“终究,你还是很喜欢楚芸兮的,对吧?”
然后她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半个小时以后,祝予乔背着包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不远处的小吃店,祝予乔买了一个包子、一个茶叶蛋、一杯豆浆,然后站在路口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给柏铎打电话。
“柏铎,我现在去你说的那个悠悠茶香茶馆,你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到了,你不用着急,路上慢慢来。”
“啊?!你已经到了?!那我不坐地铁了,我马上打车过去!”
祝予乔赶紧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急急忙忙的上车:“师傅,花园路那边的悠悠茶香茶馆。”
“好的。”
出租车师傅看到祝予乔非常着急,再加上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就立即将车速提到了最高。
出租车在道路上疾驰,不停的闪转腾挪、见缝插针,车上的祝予乔被晃的连包子都快拿不住了。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半个小时后,祝予乔是扶着车子门下来的,小脸儿都被晃的惨白一片。
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茶馆,只见一个穿着漂亮茶女装的服务员迎上前来:“请问是祝小姐吗?”
祝予乔点点头:“是我,柏铎在哪里?”
“柏先生在里间,请随我来。”
跟着这漂亮的女服务员朝前走,晃晃悠悠的穿过灯光幽暗的长廊,祝予乔终于被带到了一个包厢前。
女服务员抬手敲门。
咚!咚!咚!
“柏先生,祝小姐到了。”
吱嘎——
眼前的木门被拉开,一身纯黑西装、白衬衫的柏铎,出现在门内,他对祝予乔道:“快进来。”
同时又对女服务员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好的,柏先生。”
女服务员躬身行礼,然后离去。
祝予乔有些软塌塌的倚靠在木门上,调笑柏铎道:“你搞的这么神秘,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
柏铎神色复杂的望着她:“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冲动。”
祝予乔步履轻浮的走到旁边的茶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工夫茶。
然后她才举杯笑问道:“总不能是让我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吧?那我可不会干,那可是犯罪,我还想多活几年,好好的享受这世间繁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