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熙见到江禹这么自来熟,性格也跟程今朝那个冷面冰上完全不一样,眉尖微微挑起。
祝予乔看着自娱自乐的江禹,沉声道:“你还让不让人休息?”
江禹咬了口苹果,饶有所思,“夫人今晚不回酒店了吗?”
“废话!程今朝都将他打成这样了,我当然得留在这里照顾他。”祝予乔朝他翻了个白眼,就跟看白痴一样。
江禹表情一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太好吧。
“那正好,我晚上也没事了,在这里陪你们。”
对面的傅嘉熙听了,也黑脸抽了抽嘴角。
祝予乔只觉得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想怎样?”
“你身体都还没恢复,我留在这里好照应。”江禹翘着二郎腿,一本正经说道。
“得了吧你,就你闲的。”祝予乔没再搭理,随他去了。
护士进来查房,留下了几盒药,祝予乔刚拿过杯子,江禹就跑了过来。
“夫人,您歇着吧,这种活交给我来做就是了。”
江禹倒完水后,还很细心的帮傅嘉熙拿出了药,一颗颗递了过去,正在替傅嘉熙收拾东西的祝予乔见了,只觉得眼前画风突然变得有点诡异。
两个大男人弄得这么亲密!
等傅嘉熙吃完药后,江禹絮絮叨叨问了起来。
“傅先生,你跟我们夫人认识多久了呀?你怎么也在M国?”
傅嘉熙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好像很好奇我跟她的关系?”
“当然了,夫人身边的异性只有我们程总,所以比较好奇。”江禹笑得跟个憨憨似的,但说出口的话却暗有所指。
坐在那边的祝予乔应该是累了,没有关心这边的俩人。
傅嘉熙眸光复杂,保持沉默。
江禹倒也不介意,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傅嘉熙的经纪人才从剧组赶来。
“我的天哪!你这是怎么弄得?干嘛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明天还有场代言……”
对方还未说完,傅嘉熙轻咳几声,示意她别说了。
但祝予乔还是听见了,也知道了傅嘉熙明天有很重要的演出。
“你好,我是嘉熙的朋友,很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禹见到祝予乔跟人道歉,立马接过了话,认真看向那位经纪人。
“不好意思,傅先生的事,我们会负责到底,他的医药费也由我们全部承担。”
经纪人铁青着脸,半天也没接话。
“予乔姐,你们快回去吧,也不早了。”傅嘉熙对面二人说道。
祝予乔还想说什么,不过被江禹抢先一步。
“好的,傅先生,那我跟夫人明天再过来看你。”
就这样,江禹带着祝予乔离开了病房。
“你刚才那么急干嘛?你还知道闯祸了?怎么?担心他经纪人找你算账?”祝予乔对江禹那点小心思,再明白不过了。
“夫人,我今晚出来,不止是为了看傅先生,主要是还想跟你谈一谈程总的事。”江禹替她开了车门,难得严肃了起来,让祝予乔还微微不适应。
祝予乔冷笑,“我跟程今朝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现在是多么水火不容!”
“不是那样的,夫人,您真的误会程总了。”江禹放慢了车速,否认她的话。
“别忘了,当时我跟他的离婚手续也是你替我们办的,所以你也知道坚持离婚的是他,你现在帮他说话,弄得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我一样,嫁给他这几年,我哪天没有做到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
说完,祝予乔心底一阵烦躁。
江禹垂下双眸,深吸口气,“可是程老夫人希望……”
“不要再说了,没把奶奶的话放在心上的人也是他,我已经问心无愧了。”祝予乔双眉紧锁,一脸冰冷。
“但您不是都怀了身孕,我想您肯定不想孩子生出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江禹更加直白地劝说。
祝予乔这才想起来,她上次被尼奥带走后,意外受伤住院,又被医生误诊怀孕的事,忘记了跟他们解释。
“是医院的工作出了差错。”
江禹闻言,惊讶得踩下一脚急刹,“所以您、您没怀孕?”
“对啊,都是医生弄错了,不过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昨天忘记吃药,到前面药店停一下。”祝予乔很是疲惫说道。
江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将车靠路边后,让她在车里等,他下去后第一时间给程今朝打了电话。
“程总,夫人要买毓婷服用。”
彼时,还在审文件的程今朝,听到江禹这么说,脸上泛起一层冰寒。
“随便她!”
“啊?这不好吧!夫人现在身体也不好,再吃那种药很容易影响身体的……”江禹愣了一下,他真就这么绝情了?
“那是她的事。”程今朝语气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江禹抿了抿唇,叹气道:“可老夫人还在时,是一直都期待着抱曾孙的!”
“江禹,你皮又痒了是吧?”程今朝冷冷呵斥,猛吸口烟。
那女人倒是想得挺周全,生怕日后再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行吧,我知道了。”江禹不敢再多说,挂了电话。
等他回到车上时,祝予乔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就买个药而已,他去了足足半个小时!
江禹见状,不免瑟缩了一下脖子,“夫人,您真想清楚了吗?”
“不然呢,像我跟他现在的关系,有了孩子也是累赘。”祝予乔苦笑几声,望向车窗外,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没一会儿就回到了酒店。
到房间门口时,刚好程今朝也在走廊,见到祝予乔一脸憔悴,他沉了下脸。
“那个程总,您在等我们吗?”
“你先回去!”程今朝上来的第一句,便是支开了江禹。
祝予乔不明白,准备无视他刷卡回房,但程今朝拉住了她,“你吃过药了?”
“放心,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祝予乔冷冷拍开了他的手,开了房间的门。
“我在问你话!”程今朝神情阴森,紧盯住了她。
“是啊,不然程总又要以为我是利用孩子来保住这段婚姻了。”她扯开苍白的唇笑了笑,对他,已经心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