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每个单位电话本都是必备的,想要联系谁,直接从上面查就可以了。
通常这些电话本都是以市为单位,张家栋他们所在的青岛市,本来工业底子就不错,又是港口城市,运输方便。
像羽毛球场这种产品比较特殊,在当时国内的需求量又不太大的特殊领域,这的确是能够发挥青岛市本的优势。
让张家栋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还真就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在青岛本市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一家国营的羽毛球厂。
多亏了县里面给他们合作社的服装厂搬了家,现在张家栋他们的办公楼里也终于有了自己的电话。
喜出望外的张家栋赶忙给对方拨通了电话,经过短暂的等待,电话的那头终于有了声音。
因为有上一世做买卖的经验,张家栋对于这样的情况并不怯场,只用了三两句便跟对方介绍了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的情况。
同时也与对方提出了进一步合作的邀请。
结果不成想,他的想法却刚好与对方的需求不谋而合,当天两边就约定了时间,准备在这一周张家栋和对方都有空的时间见上一面。
一想到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羽绒服的原料问题终于没有着落了,张家栋内心的喜悦自是不必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就跟小刘一起,又开上他们那辆东风140启程,前往了位于琴岛市市内的羽毛球工厂,询问原料的情况。
结果等到他们到了羽毛球工厂的时候,对方也才刚刚上班儿。
那个时候青岛市区的工厂和设施,大部分都是解放前留下来的。
有些厂房的历史甚至更久,几乎可以追溯到青岛市还是洋人租界的时候。
他们所来到的这个工厂就不大,从建筑的外观一看就能看出来有很明显的德国建筑的特色。
张家栋猜想,这应该是那个时候有多少人留下来的。
果然等到他们工厂上了班儿,张佳栋见到了他们厂里的负责人,经过对方的一番介绍和自我介绍,这座羽毛球工厂的历史的确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时代的特殊产物。
“一开始在电话里我听说你是你们县里合作社服装厂的负责人,还以为你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呢。没想到闻声不如见面,你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个年纪就能管理你们合作社的服装厂啦!”
这个羽毛球工厂的负责人,看年纪已经40多岁,一见到张家栋本人便惊奇对方的年龄,以及这年纪轻轻并不相符的沉稳。
“您是在是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受到我们县里领导的器重,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抱团儿创业罢了。但是您这座羽毛球工厂一看就有历史了,我们可是得好好跟您学学该如何经营呢!”
这种陌生人见面的客气话,张家栋上辈子可是说多了,可以说是随口就来。
对方一看就是个办事儿的,也不跟张家栋多客套,就直接把他引到了自己的厂里。
张家栋和小刘这才第一次见识到了羽毛球场的生产线到底是什么样,原来也是和他们服装厂一样,对于羽毛的原料要经过手动的分拣。
把制作羽毛球的羽毛先挑选出来,再将这些挑好的羽毛送到下一步环节。
只不过他们羽毛球场丢弃的,确实张家栋他们最急需的罢了。
张家栋望着那一地被丢弃的羽绒,实在是有些心疼,便赶忙询问对方的负责人道。
“许厂长,我看咱们羽毛球场的这些工人们把送来的鸭毛和鹅毛都挑选出来了,不知道这些挑剩下来的绒毛,你们厂里面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这位姓许的厂长,似乎对张家栋本人的第一印象就不错,为人也比较实在,听到张家栋这么问他,便直接回答道。
“哦,你说的是这些绒毛啊?在我们厂里这些都是费毛,没有什么太多的用途。为了不给咱们市政添麻烦,咱们厂子后面有专门儿的锅炉,一般都是直接拿去烧了。”
“啊?这么好的鸭绒和鹅绒,你们就直接拿去烧了?”
听到了这位厂长的话,张家栋和小刘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对呀?这些鸭绒和鹅绒留着碍事,要是不赶快处理的话,就飞的到处都是打扫起来很是麻烦。所以我们厂里面有专门的保洁员,每天两次。只要是厂里面的工人们歇工了,就把这些地上的费毛全都收集起来。送到咱们厂里的锅炉里烧了……”
对方说的很随意,张家栋听在心里却实在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苦苦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鸭绒和鹅绒,却被对方当成了垃圾。
“许厂长,我们这次来其实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咱们羽毛球场扔掉的这些垃圾来的。”
“啊?你说什么?为了这些垃圾?”
学长听到张家栋的话,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对,就是这些在你们羽毛球厂看来,没有任何用处的鸭绒和鹅绒,在我们合作社的服装厂,这可是千金篮球的宝贝嘞!您看这就是我们服装厂所生产出来的成衣……”
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也是和对方表明他们服装厂的实力。
张佳栋这一次特地带来了一件他们合作社服装厂自己生产的羽绒服,一边说着一边从小刘的手里接过来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姓许的厂长,一看到张家栋递过来的衣服,不管是款式还是手感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时间连眼睛都有些看直了。
“嘶,你说这衣服是你们合作社生产出来的?”
“对,没错!而且这衣服啊里面填充的啊,就是咱们羽毛球场现在不要的鸭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