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一次来势汹汹,到咱们县城卖德光是咱们,到咱们县城卖的不光是咱们合作社服装厂最畅销的两款服装,就连价格上也比咱们好多说服装店卖的便宜了不少。
张哥,我看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吧?好歹得想想有什么对策,不能叫人家欺负到咱们的地头上来吧?”
孙立军见张家栋一直沉默不语,也有些忍不住了。
今天还是他们合作社服装店开业这么久以来,经历的第一天滑铁卢,往常即便是天气不好,他们合作社的服装店也是顾客盈门。
生怕买不着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生产的羊毛衫,还有夏朵羽绒服。
而这一次,上海那边的服装厂竟然来阴的。
居然提前了解到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现在的销售情况,还要做好听的准备。
光是利用自己最先进的生产机械,和他们服装厂拼技术和产能。
更是在本来就需要利用真材实料的羽绒作为填充物,抵御严寒的羽绒服里弄虚作假,靠在产品的质量上面打折扣,强行压低价格。
这一看就是不准备给张家栋他们可都说留活路了啊?
对于对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压,任谁也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就连一向不怎么关心厂里面的销售问题的技术员小赵儿,这时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也加入了孙立军的游说阵营。
“对!张厂长,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吃了这个哑巴亏。咱们的机器上虽然是比不过他们的先进,不过如果好好调试一下,咱们现在生产的羊毛衫质量上,我觉得还有一些能进步的空间。再加上咱们本身还保留了一部分全手工编织的生产工艺,我觉得如果咱们要是肯主动降点儿价,也不一定就卖不过他们!”
小赵的想法也和孙丽君一样,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儿来打价格战,那他们合作社的服装厂完全有能力跟对方硬刚到底。
也通过降价促销的形式解决当前在销售上遇到的难题。
“张厂长,我觉得不管他们这羽绒服里填充的是什么东西,既然本身就是叫羽绒服,换成别的就不合适。我觉得咱们也应该让不明白状况的老百姓们,你都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毕竟这大冷的天儿买回来的衣服不能保暖,我觉得这事儿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于大姐身为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的女工,心肠却是最善良的。
现场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老百姓,都是工薪阶级。
就算是上海那边服装上来的人,卖的羽绒服价格便宜,比张佳栋他们他都是服装厂卖的夏朵羽绒服便宜了一半。
这里面填充的,既不是羽绒也不是棉花,穿在身上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保暖效果,面对如此冰天雪地严寒,又没有什么用呢?
老百姓们赚点儿钱都不容易,动辄就花费一两个月的工资买了这样的劣质羽绒服,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然而张家栋听过了他们几个人的建议以后,却没有直接表态。
“对于这一次的竞争咱们不能坐视不管,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凡是咱们也得讲究一个应对的方式方法,绝对不能像他们那样,单纯依靠降价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张家栋上辈子毕竟是个商人,最了解经商上面的门道。
单纯只依靠压低价格,虽然短时间来看,似乎是可以暂时把对方赶出他们的小县城,稳固住他们合作社服装厂在县里面的销售地位。
但是从长远来看,县里面老百姓们一旦习惯了张家栋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的降价活动心里所锚定的价格,就肯定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然而张家栋他们合作社服装厂当前畅销的服装款式,也不过是只有那件男士夹克衫,还有后来的羊毛衫以及夏朵羽绒服这三款罢了。
其中男士夹克衫因为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大家普遍更习惯于直接在棉服或者羽绒服里穿一件羊绒衫代替,基本上现在销量已经很少了。
张家栋他们合作社如果还要强行给羊毛衫以及下流羽绒服降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勉强赶走了上海服装厂的这一轮攻击,可是自己却因为以后生产的羊毛衫和夏朵羽绒服若不付出,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一百,自己却不知道要损失好几千。
在张家栋的心里,这可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是张哥,人家现在卖的价格确实是比咱们便宜了好多,咱们要是不主动加价的话,又怎么应付的过来呀?”
孙立军作为张家栋他们合作社服装店的负责人,销售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他来主管的。
此前他们合作社服装厂生产的那款男士夹克衫产能不足时,张之洞他们好多时候也组织过让你促销的活动。
当时的反响其实还是非常不错的,不光是缓和了那会儿顾客们的情绪,也为他们合作社的未来服装的畅销赢得了民心,奠定了基础。
但是这一次面对上海国营服装厂的正面冲击,张家栋却突然一反常态,固执己见。
孙丽君的确是想不明白,他此时除了降价到底还能有什么对策?
“这一次咱不光是不能降价,反而是还得把咱们的产品做好做精,把价格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