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的唇已经重重地落了下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倾颜只觉得脖颈处一阵酥痒难当,全身都起了一层小疙瘩。她侧着头,拼命缩着脖子,可他的嘴唇就像水蛭般牢牢吸咐着,半点甩脱不掉。
居然又嫌弃自己技术不好,那自己就让她瞧瞧,自己的技术到底好不好!
不敢去亲吻她的唇,他就亲亲她的玉颈香肤来稍解饥渴好了。
楚王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他近乎惩罚地亲吻着她,用力一嘬,发出极响亮的“啪”一声,沈倾颜白腻如细瓷的肌肤之上登时出现了一朵小红梅,红白相映,鲜艳无比。
那清脆响亮的“啪”的一声只震得暗中偷听的三个人全都面红耳赤。
青影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数步,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妙霞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裙摆里,缩着脖子像个鸵鸟。
那个杀手被刺激得差点炸了毛,心里冒出来的火一股接一股,烧得他浑身难受,他可不像青影和妙霞是两个雏儿,不懂男女之事,这楚王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闭着眼都能知道。
他听着自己明显加重的喘息声,赶紧努力调匀呼吸,暗骂楚王真是个急色儿,居然就在这幕天席地里干这种勾当!自己一定要一五一十地把这番场景向主子全盘禀报,好好丢一丢他这个当朝皇子的脸。
沈倾颜被他突如其来的吮吸声吓得心惊肉跳,还来不及骂他,就感觉到他火热的唇又落在了自己的耳根后,那是她极敏感的所在,登时痒得她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怒道:“流氓,色狼,滚开!你再敢轻薄本姑娘,我、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她十分恼怒,心中当真是起了杀机,他要是再敢做出格的举动,等她恢复了自由,她会让他死得连妙霞都不认识他是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暧昧地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痒得她浑身一哆嗦,他好笑的瞧着她脖子上起的一层小疙瘩,伸出舌尖,在她轮廓优美的耳垂上轻轻一触,果不其然,只见她的脸瞬间爬满了红晕。
她的耳朵一向是禁区,从来不让他触碰,两人耳鬓厮磨了这许久,他都不曾亲过她的耳朵,每次他只要稍稍移近,都会被她不着痕迹地推开。
偏偏他却极喜欢她的耳垂,小巧浑圆,饱满得像一双诱人品尝的玉珠,他每每侧头瞧了,总忍不住生出一种想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的冲动。
她越是不让,他就越是想要,好几次等她睡着的时候,他都想偷着亲亲她的耳朵,可她极是敏感,只要他离得稍近,她就会痒得浑身一缩,把自己蜷得像个虾米,让他难以得逞。
这时候终于能够借着另一个身份,一偿夙愿,虽然只是小小的一触,他也觉得颇为满足。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脸,娇艳得就像一朵盛放的蔷薇花,她的眼神凌厉,可神情却妩媚之极,原来,亲她的耳朵,会让她变得如此娇美。
原想浅尝辄止,她却像诱人的罂粟,引诱着他一再地犯错,他忍不住再次伸过头去,终于如愿以偿把她的耳垂含在了口中,轻轻吮吸。
“嗯——”一声娇腻软糯的轻吟从沈倾颜口中漫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沈倾颜觉得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从耳朵向全身上下漫延开来,刹那间让她情热如潮,忍不住发出娇吟之声,吟声出口,她登时羞不可抑,脸红过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太、太……诱人了!
该死的!这个楚王,她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她的耳朵,连小七都没碰过,他居然敢碰!
他怎么敢!
可自己这个耳朵真是不争气,轻轻一触,就让她情潮涌动,真是羞死人了。
这个弱点,说什么也不能让小七知道。
楚王的脸也徒然涨红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眼光不敢瞧她,仿佛自己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
这场戏演到这里,也该落幕了,再演下去,他恐怕会假戏真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了。
没想到只是亲了下耳朵,就让两个人异常尴尬,双方都眼神闪躲,心里发虚。
沈倾颜定了定神,目光转向一侧的花丛,一字一字缓缓地说:“楚王殿下,你今日辱我之仇,总有一朝,我会要你一点一点地偿还回来,我沈倾颜在此发誓,此仇不报,我——”
“你嫁我!”他突然打断她,脱口说道,把她的下巴扳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答应嫁给我,不然,我就天天这样欺负你!”
他的神情霸道又邪气,眼神却清亮无比,坚定不移。
“休想!”沈倾颜想都不想地道,嫁他?他做梦!
“你要是不答允,那我还要继续欺负你喽!”他邪气的一笑,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作势欲亲。
沈倾颜想起方才那奇异的悸动,脸色一白,见他伸过嘴来,情急智生,脑中灵光一闪,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叫道:“楚王殿下,且慢!”
“怎么,你又有什么话说?”他只是吓吓她,当真要他亲,他也没那个胆子了。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沈倾颜见他停住,忙道。
“说来听听。”他淡淡道,颇为好奇,这个鬼丫头想玩花样?
“我能治好殿下的腿疾。”沈倾颜开门见山,毫不废话。
他浓眉一拧。
“就凭你?”明显不信。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马上为你施针治病,一个月之内,包你行走如常。”沈倾颜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气,对自己的猜测更是多了几分把握。
听说他自幼体弱多病,这双足也不是先天残疾,他身上有当归、党参等药材的味道,想来定是他常服的药物,由此推断他是脾胃皆虚。当然,若是他能让她把下脉,她就更有把握。
楚王目光闪动,她的话颇出他意外,却正中下怀,落入暗中偷听那人的耳中,传给他的主子,倒让自己的伪装更多了几分可信性。
他身上的药味自是他故意带的,不想迷惑了旁人,也迷惑了她。
能让她这个狐狸般精明的人儿也上了自己的当,他不由眯起了眼,细细端详她。
沈倾颜以为他不信,下巴一抬,道:“殿下可是不信我?我能治好太后,一样也能治好你。”说得自信之极。
“好,成交!”楚王爽快地道,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滚了下来。
沈倾颜不料他竟然如此痛快,倒怔了怔,一骨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起伏,显然想起方才事,兀自气愤难平。
“本王说到做到,答允你的事,本王已经做到了,希望沈姑娘也要记得答应过本王的承诺,一个月之内,治好本王的腿疾。”楚王双肘支地,懒洋洋地瞧着她。
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这一个月来,他又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她了,他唇角勾起,对着她灿然一笑,明媚耀目,她却半点不动容。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吃了一个大亏。
自己为他治疗腿上顽疾,交换的条件居然只是让他放开她,这笔生意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说起来,她竟然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白白地付出一个月的辛劳。
她的脑子真是当时进了水,连这点都没意识到。
“沈姑娘的聪明智慧足以抵得过十个男子汉,俗话说男儿一诺千金,沈姑娘的一诺,可堪比万金哪,怎以,沈姑娘不是想反悔吧?”她的不甘全写在脸上,他瞧在眼里,乐在心中,故意将她一军。
“你放心,本姑娘说过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自然做数!”沈倾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小姑娘被自己激怒得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想起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捉弄人的手段,楚王心里还真是又爱又有点怕。自己今天可得罪得她狠了,不知道她会用些什么手段在自己身上呢?
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听得不远处的树丛中风声响过,那个陌生的呼吸声音消失了。
终于走了!
楚王深吸口气,心里暗暗苦笑,这家伙盯梢盯得可真紧,自己这场戏演得好累,虽然如愿以偿一亲芳泽,可沈倾颜显然也把自己恨到了心坎里。
可怎样才能哄得她回心转意,可需要大费周章,不过,他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见到她,那个该死的老八,都怪他给自己出的馊主意,这火自己是点起来了,该怎么灭,就让老八头疼去!
楚王扬起声音叫道:“青影!”
几乎是瞬间,一条灰影闪过,青影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单手举着楚王那把特制的轮椅,轻轻放在地上,对若水一眼也不多瞧,躬身道:“属下在。”
“扶本王上椅。”楚王淡淡道。
“是。”
青影心中暗笑,自家王爷这戏也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时候,不过王爷既然愿意演,他自然全力配合。
他伸手双臂,搀在楚王腋下,将他扶上轮椅。
哼!装模作样!
沈倾颜鼻子一翘,不屑地哼了一声。
以他的身手,只需要双手一撑,就能稳稳坐回椅中,偏生要摆臭架子,显摆他的属下身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