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失魂落魄的 走出天牢,脑里突然涌现出和苏锦若、水念芜以及郁小怜的一些记忆。
那些记忆模模糊糊而混乱,让他分不清那些记忆到底是和谁的。
他头疼欲裂地站在一处宫墙那里,扶着墙缓和了一时,却因没有带跟随的太监,只得随后自己跌跌撞撞地往寝宫里走去。
明知月给廖青坞快快地抹了伤药,因着刚才两人的争吵,他和对方也没什么话说,便很快摸出了天牢,撤去易容。
返回宫里时,他走得快些,于是便看到了前头南宫珏的身影。
明知月顿在那里一时,想起奚仲让他获得南宫珏的信任,以方便他们之后的筹划。
于是他便上前紧追了几步,扶住了南宫珏。
“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站不住,头痛吗?我扶你回去!”
南宫珏胡乱地看了他一眼,顾不得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明珠月将他扶回寝宫床上躺着,他那随侍太监忙搭手,然后照顾他脱衣安寝。
明知月这时便打算离开了。
南宫珏挣扎着起身,喊道:“明知月,明楼主!”
明知月转身。
“以前跟着你的小厮,水念芜,她去了哪里?她——她还好吗?”
哼!
明知月因着他不停的移情别恋,先是苏锦若,又是郁小怜,接着便是水念芜。
他不屑地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露出悲容,故意坏心说道:“她死了!你知道的,她在云岭那场意外中便受了伤,还中了毒。然后,在跟我回京的路上,因中毒无解,没撑过去便死了!”
南宫珏震惊地瞪大眼,看着明知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知月心里幸灾乐祸地骂着他陈世美,然后表面有礼地提出了告辞。
想到和水念芜的相知相契,南宫珏陷入悲痛欲绝的情绪里,头痛欲发加剧。
他喃喃喊着水念芜的名字。
随伺的太监早先已经让请太医了,可这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还是感到心慌,又忙吩咐人去请郁小怜过来。
苏锦若这个皇后和他因为天牢里的廖青坞而有失和,想来想去,他只能找看着还没太的失宠的郁小怜来安抚皇上了。
太医先过来了,他想要上前给南宫珏切脉诊治,南宫珏却斥责他道:“不要过来,朕不需要你诊治!”
他这时才发现,他下意识的除了廖青坞,其他太医都不信任。
郁小怜赶过来,看到他头上因疼痛而布满的汗湿,心疼地劝说道:“皇上,你让太医给诊治一下吧,不然你是打算疼死吗?”
“不,你们都给朕退下!”南宫珏在云岭曾对郁小怜有过怀疑,这时他内心深处仍然不信任她。他还心道,因分出一半解药救她,接过却害水念芜中毒不治,所以他现在不想见她。
随侍太监被南宫珏喊来,催着其赶太医和郁小怜离开。
太医和郁小怜没了办法,只好离开……
苏锦若带着张彩碧找到太医院,然后询问那个给秀禾安神粉的太医。
“顾嫔身边的宫女秀禾找谁拿过安神粉?”
太医们愣了下,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回皇后娘娘,那个太医名冷亦,他前几日里已经告老还乡了。”
苏锦若不可思议地看向太医院院丞,厉声问:“整个事情都还未查清楚,是谁准许他告老的?”
院丞冷汗突下,忙跪下解释:“老臣帮上的折子,皇上也批了,所以他便顺利告老还乡了——”
又是南宫珏误事,也不知他整日里都在做什么?
苏锦若埋怨着又问院丞:“太医院院录名册里,可有记载冷亦是哪里人?”
院丞起身去找名册,然后开始着急地在上头找冷亦的名字。
苏锦若凑前去看。
用了好大时候,他们才找到冷亦名字,然后看他履历,却是籍贯故乡不明。
那上头只记载了他是在京城被录入太医院的,好在翻到最后,那纸页上补充了其人在京城的住址。
苏锦若将那住址抄在一张纸条上,便离开了太医院。
“娘娘,你这是打算直接出宫去找人吗?”看着苏锦若走去的方向,张彩碧犹豫问道。
“是啊,事不宜迟,赶紧找到人查出事情真相,也好救廖青坞出天牢!”
张彩碧迟疑说道:“娘娘,光我们两个人不安全,奴婢去叫了柳七陪着保护——”
“光天化日的,又是在京城里,咱们不去偏僻地方,应是无事的。那,若是我们找过去,发现那地方偏僻,我们就用天子令叫了衙差陪同。柳七不是跟他师父去练武了吗?我们快去快回,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的!”
张彩碧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跟着苏锦若匆忙出了宫。
两人按着地址找了过去。
那地方处于京城的西城区,那处住的都是一些中等小康之家,街区并不脏污繁乱,地方也不偏僻,大街小巷时不时总有行人经过。
看着还算安全,两人就没找衙差陪同,直接找了过去。
可是她们到了那里时,却扑了空,发现门是锁着的。
“没人呢,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等着那人回来吗?”
苏锦若想了想,道:“我们先在周围邻居里打听一下这人性子,回头见到了也好问话应对。”
她说完,就在巷子里找门开着的人家。
不一时,有户家里出来个抱孩子的妇人。
苏锦若上前指着冷亦家门问道:“麻烦问一下,冷亦这人平时白日里经常不在家吗?他在哪里上工呀?”
那妇人本来神色挺正常的,听她打听冷亦,却脸上露出慌乱之色,紧张地抱着孩子跑离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认识他!”
苏锦若和张彩碧对视一眼,张彩碧道:“不认识变什么脸色?看起来她好似挺怕冷亦这人的!明明就认识,但是什么都不敢说!”
苏锦若点头同意她所说,“再问问,看看其他邻居怎么说!”
一会,她们敲开了冷亦隔壁的门户。
那邻居出来,看到是两个女子,便放下脸上戒备,问她们有什么事。
“我们想问一下,你邻居冷亦这人平素都什么——”时候回来?
不待苏锦若把话说完,那邻居脸上闪过慌乱间,就将门“怦”的一下关上了。
随后,苏锦若又问了两户,但那些人听她打听冷亦,不是慌乱,就是害怕,好似都将冷亦此人当作了洪水猛兽,不愿也恐惧提起他这个人。
无奈,苏锦若只得暂时放弃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