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一开始就是大哥和菲儿两个人挑起来的，也是她跟我们说她一定会赢的。”
“对啊，还说什么只要我们在现场多安排一些人给她投票，那她肯定会把夏安安踩在脚下，结果呢，她就拿到了我们安排进去的那八十几票。”
“五百位观众，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人都不愿意投票给她，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胡菲儿的妈妈被这一声又一声气得眼前发黑，怒声问到：
“你们是什么意思？合着赢了你们就一起来分好处，输了，就想让菲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指责吗？”
“大嫂这话说得有些过头了啊。我们不是想让菲儿承担所有的指责，而是在想办法，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大哥大嫂你们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尽可能地保住我们胡氏的底蕴。”
胡祥宾黑着脸看向说话的人：
“你想怎么做？”
“我的意见自然是在夏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行把菲儿服饰现有的东西抓紧时间转移出去。”
“对啊，大哥，只要我们有一家能留下这点儿底蕴，将来就依然拥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啊。”
“大哥。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犹豫了。把能分的东西先分了再说。分给我们总比留给夏安安要强啊。”
“你……你……你们……”胡菲儿的妈被气得背过了气，直接倒在了沙发里。
坐在她旁边儿的一个女人伸手按住她的人中，强行把她给掐醒过来：
“大嫂，这个时候，你还是坚强一些，不要再添乱了。”
“我这是添乱吗？”
胡菲儿妈妈哆嗦着嘴唇，伸手指着一屋子的人，说到：
“你们这个时候，要求分东西是什么意思？现在菲儿服饰有多少东西是你们的？不，再往前数，就算是胡氏服饰时期，你们又出过多少力？”
“大嫂，现在是菲儿造成了我们胡家要全员退出服装圈儿的事实，你要真的为家族着想，就别揪着这一点点小事不放了。”
“小事？如果菲儿今天赢了呢？如果十三家店铺都拿回来了呢，你们是不是也会说这只是一点点的小事，那些店铺你们都可以不沾手，全给菲儿一个人？”
“可她不是没拿回来吗？”接话的人翻着白眼儿一脸不屑。
“就是。趁我们还没被夏安安盯上，赶紧把有用的东西分出来。说不定哪一天就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呢。到时候，你们一家不也能跟着沾沾光。”
“现在握在你们手心里还有什么用处？你们肯定是不能再在这个圈子里露头儿了啊。”
“说得对，大哥，快点儿分吧。慢一秒都有可能被夏安安啃走啊。”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里，胡祥宾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分吧。”
菲儿服饰现在虽然规模不大，但门店还是有几个的，一家一个分完了事。至于工厂，胡祥宾交给了胡祥哲。
东西分完，胡祥宾一家就余下了现在他们住的这个小别墅了。
楼上一直住在他们家里，做帮佣的两个中年妇女也下来了。
“胡先生，你看是不是给我们把工钱结一下，我们……”
胡祥宾微微闭了下眼睛，树倒猢狲散啊，连用人都走了。
胡祥宾给给她们结了工资，看着她们离开后，转身同自己的老妻一起坐进了沙发里。
电视上还在热闹地播放着电视节目。
可是整个家似乎都空了。
比赛结束，垂头丧气回到家的胡菲儿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站在门口，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下来。
“爸，妈，我输了。”
“没事儿，不怕的。”胡菲儿妈妈抱住了她，“我跟你爸商量过了，国内待不了，就去国外。”
“国外？”
“对，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出国去念更专业的设计院校吗？”
“可我就算念成了，也不能再踏足这个圈子了啊。”
“国内是不行，国外的为什么不行，她夏安安能力再大，还能管到国外去吗？”
胡菲儿眼睛一亮，“妈妈说得对。”
…………
洛京城，南山院。
这家精神病院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
院里的病人不多，但个个身世显赫。
凌南辰在傍晚时分来到了这里，找到了红姑。
一个看起来与外公年纪一样大的女人。
形容枯槁，行动迟滞。
凌南辰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老人，与小时候记忆里那个干练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院长介绍说：“她的身体各项指标都还可以，但精神上似乎一直没有恢复，自到这里之后，就很少说话，最近更是一整天一个字也不说。”
“有人来探望过她吗？”
“从来没有。从一进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看过她。”
“她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可就久远了，听老院长说十几年前的一天夜里，她自己一个人突然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了这里，她随身带了一袋子的钱，表示她想要住在这儿，不被打扰的住在这里。”
“好，我知道了。我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
凌南辰说完，院长便告辞了。
凌南辰坐到红姑房间的椅子上。
盯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
“红姑？”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
“我是南若的儿子，凌南辰。”
“南若，你记得吗？”
“南若？”红姑的声音粗励干哑得如同砂纸一样，迟滞了大半天，方才摇了摇头。
凌南辰沉吟着，“当真不记得吗？”
红姑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像是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一样。
凌南辰仔细地观察着她，如果十几年前她是自己来的，那至少说明那个时候，她还是正常的。
一个正常的人，又有钱。在这里被虐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可红姑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是装的，还是真的？
十几分钟后，凌南辰起了身。出门，对守在外面的院长说到：
“我要带她离开。”
院长点头，很快就安排了工作人员来帮着凌南辰把红姑送到了她的车上。
等到凌南辰的车子离开之后，院长回到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把凌南辰从这里接走了一个病人的消息告诉了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