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个人后，云竹毫不意外地挑眉：“谌子灏！”
谌子灏胡子拉碴，神色憔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早就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阴鹫地看一眼云竹，声音嘶哑。
“云竹，你害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你连人性都没有，跟我谈什么人生。”云竹冷笑一声，“但凡有一丝人性，你也不会教唆于梦恬为你自杀，午夜梦回时，你难道就没有想起过于梦恬摔下楼时脑浆迸裂的声音？砰的一声，用鲜血为你铺一条逃离的路。”
谌子灏被这话刺激，嘶吼道：“是她自愿的，与我有什么干系？若是你从一开始就乖乖跟我结婚，没有人会死，这都是你的错。”
听见这话，就连云竹心里都忍不住升起一丝对于梦恬的怜悯。
她摇摇头：“她蠢你坏，你们俩真应该抱着一起下地狱。”
谌子灏眼神仇恨如刀，像是恨不得将云竹撕碎。
他对着顾祁道：“顾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把这女人交给我，我马上就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顾祁一挑眉，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还活在梦里没醒？”
谌子灏神情阴恻恻的：“顾总，你在这样跟我说话之前，就没想过你山下那个耄耋之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奶？”
顾祁淡然的神情碎裂，黑暗气息席卷而来，声音如万年寒冰：“你找死！”
几乎失去理智的谌子灏眼里的疯狂几乎溢出：“我知道我活不了，但在死之前，我得先拖几个垫背的，现在就看在你心里，是养大你的奶奶重要，还是你身后那个认识没多久的病秧子重要！”
云竹眉头蹙在一起，她一秒都没有犹豫地起身冲谌子灏喊道：“我跟你走，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你把顾奶奶放了。”
谌子灏忌惮地看一眼顾祁：“你同意没用，我要顾祁同意。”
顾祁僵住不动，脸上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要救你奶奶，现在就一个人下山。”谌子灏说着露出一个古怪诡异的笑容，“晚一步，我可不保证那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
顾祁神色一凛，像是在脑海中抓住了什么：“疯女人？黎曼清？”
谌子灏没回答他的话，而是侧身让出身后的山路，“顾总，选吧！”
顾祁还没动，云竹焦急地推了他一把，语气坚定：“去救奶奶，快！”
顾祁向前走了一步，谌子灏笑容得意又痛快，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然而下一秒那个笑容却蓦地僵住。
只见顾祁突然牵起云竹的手，敛了面上的冰冷纠结，轻笑一声：“选择这东西，是留给弱者的。”
谌子灏脸色狰狞，心中不安浮现：“顾祁，你什么意思？”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说你的意思，你现在可以选择束手就擒还是反抗之后被我们暴揍一顿带走。”
谌子灏猛地转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警察，倚在山道旁一棵老树上的林跃亮了亮手里的手铐：“谌总，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