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主子,这里有一块令牌的碎皮!”
循声望去,潘念安和慕承稷果然在慕云手上看到了一块木头碎片。这碎片虽然不大,可却还是能清晰看出是令牌的一角。
“慕云,可能看出是哪一府的令牌?”
虽说令牌样式千篇一律,但由于每一府的富足条件不同,令牌所选的木材也多有不同。是以,潘念安首先就想到了从木材的材质入手。
然而……
对方显然也想到了,所以派来的人身上所携带的令牌皆是寻常人家最常见的木头材质,根本无法就此排查可能的人选。
潘念安看着慕云皱眉摇头的样子,心里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她总觉得不管是当年云妃的事情,还是自她入宫之后遇到的这些事情,背后似乎都一只推手在默默地推动着事态的发展。
“霖零,慕云,你们先下去吧。”
就在潘念安因为令牌碎片而陷入沉思的时候,慕承稷却突然开口将地牢中的所有人都遣散了出去。而后,便神色凝重地看着潘念安手上的那块碎片,良久才缓缓开口打破了地牢里的沉寂。
“安安,你知道那一日莫山大营,父皇的旨意说了什么吗?”
突然提起的往事,让潘念安隐隐察觉到事态的不对。她凝眸静静地看着慕承稷,眼中是遮不住的忧虑。
“父皇说,行刺之事虽是慕承嗣默许,但这背后真正的主使之人只怕还另有他人。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人浮出水面。”
“所以,承哥哥你是故意将慕承嗣放在莫山大营的?”
直到此时,潘念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慕承稷恼火至极,却在成贺帝一纸圣喻过后瞬间转变了态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慕承嗣胡闹至斯,慕承稷也不曾过多责罚过他。
只是——
“安安,难道你没有发现潘念兮的被救和莫山大营的事态发展都太过巧合了吗?明明霖零和慕云都不在的时候,才是庆阳王府守卫最薄弱的时候。可是却偏偏等到了霖零押着秋师爷回来之后,在我们即将就要进入莫山和墨九他们真正的领头人见面的时候,他们动手了。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所以,那个人根本就不希望你接触到莫山的人!”
层层抽丝剥茧,所有的疑虑就在此刻有了解释。将王府所有事项都交给霖零之后,慕承稷就带着潘念安马不停蹄地进了宫,将潘念兮被救走一事和莫山大营发生的诸多事情都一一告知了成贺帝,并且也提出了再次出宫前去查探事实真相的想法。
原以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成贺帝一定不会再拦着慕承稷去寻找当年的真相。然而,慕承稷自请出宫的话才落下尾音,成贺帝却已然皱着眉回绝了他。
“距离你和念安的婚礼不过还剩一月,你的太子册封礼也早早在准备着了。你若此时再出宫去,若不能及时回来,你让这一切怎么收场?”
“可是——”
慕承稷还想极力再争取一下,然而门外高声传来的通报声却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将他余下的话都如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