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事了!”
一直以来,王德福在潘念安的印象中,始终都是从容淡定的模样。乍一看见他这样慌乱,潘念安的心头也是一惊。
“什么事情!慌里慌张地也不怕扰了稷儿的休息!”
“先前王爷让人压去大理寺的黑衣人,已然全数暴毙牢中!”
果然!
就算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可那些决定关键方向的情节却仍是丝毫没有变化!
“查!给我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查!护城军、大理寺一个都不要放过的里里外外给我查!”
成贺帝大约也没有想到有些人的动作竟将他无视如此彻底,一时间也是怒火满腔。
然而,潘念安很清楚地知道,若是当真让成贺帝的这道旨意下下去,故事就真的朝着既定的情节一去不复返了。
“陛下,念安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想了想,潘念安还是想试上一试。哪怕只是改变了一点点,哪怕还是改变不了最终的走向,但她相信击少总能成多。
“父皇,不可。”
就在潘念安想要开口劝成贺帝打消朝堂大动的念头的时候,慕承稷却抢先一步,夺了潘念安就要出口的话。
“若是父皇只因为几个黑衣人暴毙于牢中,您就要如此对朝堂进行大清洗,那您让其他诸位大臣作何想法?”
在潘念安的诧异注视中,慕承稷从容依旧。
“何况,罪犯暴毙于牢中,本就是常见的事情。父皇不喜前朝后宫有所牵连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以,也没人敢在明面上去犯了您的忌讳。但若是父皇真的就做了这个决定,怕是反而会起反作用。”
条条框框,逻辑清晰地让潘念安讶然,可效果也是出奇地好。
成贺帝到底还是打消了彻查几大相关部门的念头,只是下旨将近些时日来往于大理寺牢中的人员逐一摸排了一遍,并着令霖零将庆阳王府的护卫重新着重安排过后,便带着王德福悄无声息地回了宫。
直到霖零回来禀告成贺帝已然离开,潘念安才屏退左右,将方才就憋在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
“承哥哥——你方才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说不上为什么,潘念安总觉得慕承稷似乎知道很多她都未必清楚的事情。而且似乎每次每次面临重大决策的时候,他都会抢在自己的前面替自己作出那个心中最想要的决定。
“安安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方才那番话,我也不过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朝堂上下本就很清楚,父皇此生最记恨地就是结党营私。所以迄今为止,哪怕世家和世家之间有所牵连,哪怕前朝后宫仍多少有关,但没人敢在明面上。若是父皇此次真的大动干戈,只怕激起逆反心理后,就再也没法有这样的震慑力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慕承稷微微顿了顿,然而抬头却看见潘念安此刻正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竟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本王没想到本王的爱妃竟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那若是我告诉安安,本王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所以,你该不会也是——”
潘念安刚要把心中的答案说出口,然而慕承稷却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