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害怕吗?”
慕承稷说出这话的时候,眼底是真真切切的不安和担忧。
潘念安也没有想到,慕承稷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下问她,她害怕吗?
“承哥哥难道忘了,我也曾经历过一样的事情吗?如氏当年的所作所为,虽比不上深宫大院的那些手段,却也是险些让我丢了性命的。那样我都不怕,如今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有你在——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对于慕承稷而言却是最好的安抚。
“哪怕刀山火海,你也不怕?”
有了潘念安的那句话,慕承稷也渐渐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他浅笑着上前一把将潘念安揽进怀里,笑着打趣道。
“哦,那如果是刀山火海,不是还有承哥哥垫着吗?要炸也得先把你炸了不是?”
暴怒的情绪和不安的忧虑在寥寥几句玩笑中渐渐平息。但慕承稷和潘念安都很清楚,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果然,事情就像是慕承稷预料的那样。
那个所谓的知情人等不到慕承稷去找她,于是便主动找到了县衙。
“民妇听闻王爷在此,特来求见王爷。”
县衙的人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自然是没有放她进去的。而那人也显然是做了不见到慕承稷誓不罢休的打算,竟不管不顾地在县衙门前喊叫了起来。
“民妇有天大的冤枉,要请王爷做主!”
凄厉的哀嚎,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驻足。就在府兵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声音的慕云走了出来。
“听说,你要见我们家王爷?”
早已得了慕承稷吩咐的慕云并没有立刻就将她带进县衙,而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她的说辞。
那人似乎也担心慕云会不将她带去见慕承稷,火急火燎地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民妇知道王爷来此是为了查明云妃娘娘当年遇害的事情,所以民妇特地来找王爷。民妇知道当年的事情!”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足够让围观的所有人听见。
等她清清楚楚地把所有话说完,慕云才不慌不忙地将她带了进去。
原以为,一入县衙就会等来慕承稷着急的询问。然而却没想到,县衙里哪有什么庆阳王的身影。甚至连带她进来的慕云都在将她安置在客厅之后,就没了踪影。
她就那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各家各户都渐渐升起炊烟。慕承稷才带着潘念安从外头不慌不忙的进来,身后跟着慕云和霖零。
“王爷,老奴终于等到您了!王爷!”
甚至都还不曾有人告诉她,眼前进来的就是庆阳王慕承稷,她却已然精准无误地跪在了慕承稷的跟前,凄厉地哭嚎起来。
慕承稷不动声色地将潘念安护在了身后,抬眼示意霖零将她拉远,这才带着潘念安走到客厅坐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说吧,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本王洗耳恭听。”
虽然慕承稷没有一如她预料中的那般激动询问,但听到慕承稷的这句话,她也依然如获大赦一般,火急火燎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那着急的模样,就好像是怕自己把已经背好的说辞给忘了。
只是,她却没有看到厅堂之上,慕承稷越发冷凝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