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儿，稷儿媳妇，你们两个随我来。”
不容商量的口吻，让慕承稷和潘念安都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在众人意味不明的注视中，跟着成贺帝进了御书房。
“父皇，您今日这做法——”
才一进书房，慕承稷就试图将自己心中的忧虑一五一十地讲给成贺帝听。然而成贺帝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慕承稷的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抢先出声，打断了他。
“朕知道你是在忧虑朕这样做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但是稷儿，你该明白一件事情，有的时候高调未必会比低调就多更多的弊处。”
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让慕承稷将余下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儿臣明白父皇的心意。但儿臣担心的是，若荣妃真的只是这一系列事情中的一环，那么这后宫之中会不会还有和荣妃一样的人？若他们最终的目的不单单只是儿臣，那父皇如此做会不会对您自己也造成威胁？”
“所以，这也是朕今天找你们来的原因。”成贺帝微微顿了顿，挥手让始终随侍在侧的王德福也退了下去，才重又继续道：“朕知道，这些天你们其实始终都在查这些事情。稷儿甚至还在查当年你母亲遇刺的事情吧？”
埋在心里的秘密就这样被揭露在空气中，慕承稷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成贺帝，又看了看潘念安，良久才喑哑着回了一个淡淡的“嗯”。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成贺帝显得一点儿也不意外，反倒竟流露了淡淡的欣慰，莫测得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放心吧，朕今日不是来反对你们继续查下去的。甚至，朕要你们继续如此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事情查下去！并且给朕一查到底！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敢算计你母妃，算计你的，朕，一个都不会轻饶了！若你们探查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也尽管来告诉朕。朕一定全力相助！”
“父皇——”
都说男人是最不会表达情绪的。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面对成贺帝这样的关切，慕承稷明明既动容又感激，可到了嘴边也不过只化成了一句淡淡的轻呼。
“谢陛下隆恩！”
见慕承稷半晌都没能把感谢的话说出口，潘念安有些嫌弃地将他一把推开，自个儿甚是主动地上前替慕承稷将那句感谢说了出来。
“不过，我们在探查过程中确实遇到了问题。”想到这一路探查中留存的那种种疑点，潘念安也毫不客气，直接就说了出来。
毕竟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虽然依然惧怕成贺帝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但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成贺帝之于慕承稷的关心。所以越是这样，她就越要和他们一起早日破了这个局，还他们真正的父慈子孝。
“荣妃进宫那么多年，虽一直都不怎么受宠。但能够始终在宫里安然无恙，想来也不是行事莽撞的人。可是就王爷中毒一事来说，她把解药交给潘念兮这个做法，却是鲁莽得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这前后的变化，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所以臣女总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潘念安的话音才落，慕承稷和成贺帝两人却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