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容月一身男装混在队伍中,可还是扎眼的很。
徐灿琉冷着脸,一把将她从队伍里抓了出来,“容小姐,还请不要为难在下。北疆危险,武安侯殿下若是知晓此事,定不会答应的。”
容月被徐灿琉这个糙汉子一把拎了出来丢在一旁,当着无数将士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了。
“嚯!你敢不让我去,徐灿琉,你凭什么不让我去?”
然而,徐灿琉压根懒得搭理容月,冷哼一声翻身上了马,直接带着队伍离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容月被徐灿琉拒绝,面子上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当即便怒气冲天的回了太师府,再没有出来。
五天后,粮草队伍行驶至历阳镇,当地取粮,因此暂停两日。
一处小院子里,两位模样俊俏的小公子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打扮一条长着犄角的东西。
“小姐,红虞他们会相信小姐还在京城吗?”
“不知道,反正碰个运气呗。”
容月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演了一出戏,虽然演技拙劣,但是徐灿琉那一把拉的可真是给力,当天夜里容月的胳膊上就青紫了一片。
直到今天,还有点印子。
淡淡默默地替赤焰玉龙将脑袋上戴着的小红花摘了下来,不忍直视的道:“小姐,徐灿琉真的会帮咱们吗?”
“他是个汉子。”
容月话音刚落,一道人影落地,稳稳的出现在了容月面前。
容小姐:……
为什么一定要爬墙?
显得好像很不正紧的样子。
“你们武将,都不喜欢走大门?”
容月无奈的笑笑,给徐灿琉倒了茶。
徐灿琉闻言一怔,心中便明白过来容月说的是谁了。
只是,武安侯殿下也不喜欢走大门?
真是奇怪了。
“距离北疆,还有十天路程,这一路,有劳世子照顾了。”
容月规规矩矩的朝着徐灿琉一抱拳,眼底满是真诚。
护送粮草这件事,本就危险重重,徐灿琉能够主动请缨,这份恩情她心中记着。
“侯爷征战四方,能为侯爷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徐灿琉虚虚一扶,将容月扶了起来。
“小姐准备好了,就随我走吧。”
容月此时穿着一身粮草军的衣裳,淡淡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以防万一。
第三日,粮草军继续前行。
只是队伍中,多了个不太起眼的小将。
容月混在队伍里,徐灿琉对他的心腹左右都交代过,将容月围在中间,所以基本上也没人看得出来这里多了个人。
浩浩荡荡的队伍,押送着粮草辎重一路前往北疆。
不少,将士都受不住这慢慢长途,容月却一声不吭。
这日,行军的队伍停下歇息,容月坐在一棵树下,漫不经心的吃着干粮。
这一路都风平浪静的,连个土匪都没有。
更别说是红虞和许家的人了。
可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最让人憋闷的。
容月一路保持高度警惕,距离北疆越近,她就越是担忧。
徐灿琉一路安抚着将士们,来到她身边,“可还能撑住?”
容月抬起头笑笑,“放心吧,只是这后面的路艰险,还请世子时刻小心。”
“我已经派人去给侯爷传信,请侯爷派人来接应。”
这两日的相处,容月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徐灿琉的事情。
虽然是侯府世子,可徐灿琉也是个自小在沙场上玩命的男人。
只是后来受了伤,加上他是府中独子,于是便只能娶妻生子,放弃了在上战场的心愿。
相比起北凤珏,徐灿琉虽然也是武将,可却是温情脉脉的多。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突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暗箭,下雨似的射了过来。
容月连忙抱住树就要往上爬,打架她可不会的。
徐灿琉挥剑砍断周边的暗箭,拎着容月将她往树上一扔,容月吓得大叫一声,死死地抱住了树枝。
“主子有令,杀!”
不知是谁高喝一声,无数个黑衣蒙面人便从四周涌了出来,持剑朝着粮草队伍杀了过来。
那些人训练有素,加上杀气汹汹,要么就是专业杀手,要么便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只是,出这么大的血本,何必呢?
容月躲在树上,一时间也是没人察觉到她。
她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赤焰玉龙,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低声道:“乖,偷偷的保护他们。”
一道金光飞速的从容月的袖子里飞了出去,找着机会,冷不丁的在黑衣人的衣服上喷个火,再不然就是对着那人下场雨,一时间,战局变得诡异异常。
可众人除了看见一道金光,其他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就在战局僵持不下之时,人群后,忽然款款走出来一位男子,红衣飘扬,墨发飞扬,微微抬眸,冲着那道金光微微一笑,赤焰玉龙浑身一个哆嗦,立马飞也似的逃回了容月的袖子里。
徐灿琉紧张的拦了过去,可不料红虞根本就不用动手,他嘴唇微动,徐灿琉顿时面露痛苦之色,手上的剑几乎都捏不稳,痛苦的倒在地上。
容月大惊,紧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赤焰玉龙缩在容月的袖子里,一动不动。
“容月,许久不见。”
红虞一开口,又是寒暄。
容月翻了个白眼,“老娘跟你很熟吗?”
“你拐走我梭魔族人,又令我追到京城,跟我当然熟了。”
他话音刚落,人便已经到了树下。
容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虞,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红虞就像是一条毒蛇,即便他什么都没做,也能让人觉得一阵阴毒。
“你来,是为了粮草,还是为了杀了我?”
容月故作淡定,说实话,面对红虞这样的变,态,她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小紧张的。
“我以为,你在京城,所以多耽搁了两日,不想你居然跟着队伍一同出发了。”
红虞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容月不寒而栗。
他这话的意思是,等的就是自己?
若是一般的情况下,容月是绝不会怕红虞的。
只是今天不同往日,她今天让淡淡先去前面探路了,就怕前面有埋伏。
眼下将士们跟黑衣人纠缠在一起,徐灿琉处境也是艰难。
容月干脆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红虞,杀女人,窝囊。”
“不杀你,后患无穷。”
红虞对容月的态度已然转变,他近日来,察觉到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月的关系,可如果就此放任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真是可惜,老娘花容月貌,居然没人怜香惜玉。”
她长叹一口气,趁着红虞不注意就想跳下去逃跑。
然而,这棵树还是有些高度的,容月刚一动,身子便直接往下坠了下去。
“亲娘啊!”
她吓得死死地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一睁眼,变成肉酱。
一阵细风拂面而过,她腰上一暖,整个人装进一块又硬又凉的东西上。
耳边的兵器交加声忽然一变,成了肃杀的呼喊声。
鼻尖那熟悉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眼,入眼的,只有一道光洁的下巴,上面泛着青色的胡茬。
容月鼻子一酸,“北凤珏。”
那人垂下头来,抱着容月缓缓落地,这才低声应了句:“我在。”
“北凤珏?”
红虞做梦都没想到,北凤珏会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擅离职守的人?
北凤珏的到来,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突然被充了气儿,容月底气十足,当即便仰着脑袋对上红虞的视线,“你还想杀我吗?”
北凤珏眉头一皱,揽着容月的手紧了紧,他前两天接到容月离京的消息,加上北疆方才打了一场胜仗,他安排好那些,这才偷偷出来接应。
只是赶到时看到的这一幕,令他浑身都凉了半截。
他不敢想,如果今日自己没赶到,容月会如何。
“看来,你确实很想死。”
北凤珏嘴角斜挑,冷笑了声,忽然抬起手,微微一放,跟着北凤珏前来的铁甲将当即加快了作战的速度,只攻击要害,却又留人性命,没多长时间,那些黑衣人便都被铁甲将们制服。
容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战局扭转,整个人都惊呆了。
北凤珏云淡风轻的抬起眼皮子,看向红虞:“本侯说过,有事冲我来,既然你听不懂人话,那便去让阎王给你解释一番吧。”
一北凤珏揽着容月的手一松,脚下飞速一动,朝着红虞袭了过去。
红虞的眸子,瞬间瞪大,他看着北凤珏,声音都在颤抖:“你,你竟然,竟然找到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