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容月换了个姿势,双手叉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巴巴一点。
可容月这身段,弱柳扶风般的小模样,风一吹就能断了似的的小细腰,怎么凶巴巴的姿势,被她摆出来,都有种风情万种的既视感。
众人一顿咽口水的声音,扬州城居然来了这么魅的妞儿?
他们居然不知道?
厨子沉这张脸,抖着自己两团黑粗的眉头,龇牙咧嘴的瞪着容月,这丫头是来砸场子的?
厨子啐了口,瞪圆了眼珠子望着容月,浑厚的声音像是泰山将倾似的,震得这房子都颤了几颤:“臭丫头,看清楚了,这是翠仙楼,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臭?
她分明就是个香喷喷的小可爱啊。
容月皱了皱眉,不高兴的抱着胳膊走近那厨子,哥俩好的拍了拍那厨子的胳膊,“老娘撒野,从不看地方。哎,蜀黍,我好像闻到了糊了的味道。”
那厨子大惊,急忙嗷嗷的叫了两声,“老子的酱猪蹄子!”
那宽厚的身形灵活的一闪,便朝着后厨跑了过去。
容月目瞪口呆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砸了咂嘴,乖乖,这蜀黍,身形好灵活哦,跟女孩子似的呢。
见容月来了,何梓文微仰着下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抻着脖子往容月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这才扯起嘴角,笑道:“你还真敢来!”
容月一愣,翻了个鄙视大白眼,嫌弃道:“我的胆子又不是跟老鼠借的,虽然你长的丑了点,心肠坏了点,不过本小姐,就喜欢你这种歹毒。”
喜欢的恨不得打死他。
反正这货活着早晚得被人打死。
回头看了眼何梓文身后的那群富贵子弟,容月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公子身上。
这货,跟那只金蛋好像哦。
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见容月直接无视自己,何梓文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抬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递给容月,“既然来了,就先喝了这杯酒。”
按照以往的套路,容月基本可以肯定,这杯酒绝对有问题。
不然这不符合套路啊。
但是,自己要是直接识破,会不会显得这货很蠢?
容月接过酒,一口饮下。
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给他难堪?
何梓文嘴角衔着一丝冷笑,见容月一杯酒下肚,凑到容月身边,意味深长道:“本公子觉得一只兔子做下酒菜不太够,你觉得呢?”
容月无语,如果拿她做菜的话,顶多做出一道糖醋排骨来,而且还是剧毒的。
只怕这群人也未必敢吃。
容月呆萌的点了点头,无辜的眨了眨眼,“嗯,是的呢。”
所以呢?
打算吃了老娘吗?
何梓文眯着眼睛将容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女人模样倒是不错,送给父亲做二十三房小妾应该不错。
前几日那二十三房刚死,这个正好补上空缺。
谋划好这些,何梓文朝容月勾了勾手指头,“所以,今天你就是这下酒菜。”
说罢,何梓文扭头朝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今儿本公子做东,来人啊,把大门关上,咱们一块尝尝这下酒菜的滋味!”
“何公子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漂亮的美人都愿意跟兄弟们分享。”
“哈哈哈,何止,何公子日后必然还有更多的富贵跟咱们共享呢。”
“咱扬州城,还没出过这般绝色的美人呢,还是何兄有手段啊。”
……
翠仙楼的大门砰的一声,被店小二关上,这种地方,发生什么事,只要关上了这扇门,管他皇帝老子还是什么,这些人似乎都敢拎出来打一顿似的。
容月无语的望着何梓文,如同看白痴。
这货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泥巴吗?
何梓文被容月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咬牙没好气道:“你看什么看?等爷消遣完了,就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挖下来喂狗!”
喂狗这个创意,不好。
容月瘪瘪嘴,长叹了声,摇头晃脑的感慨道:“在老娘被喂狗之前,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察觉,今天到底是你们消遣本小姐,还是本小姐消遣你们。”
她容小姐下毒,要下的光明正大,你瞧,这不就事后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么。
其实,也不算是下毒,就是自保的东西罢了。
吊炉里的火,越发的灼热,带动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气,很快便蔓延整个屋子。
何梓文嘲讽道:“呵,一个贱、人,也敢口出狂言!本公子····”话没说完,何梓文抬手,蹭了蹭脖子,抱怨道:“好痒!”
虽然没有女人一样的长指甲,可丝毫不影响何梓文发挥九阴白骨抓一般的功力,疯了似的在自己的身上刨了起来,面目狰狞,生生的毁了这张还算是端正的脸,朝着容月猩红着眸子吼道:“贱、人,你,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
他话落,站在他身后的人也纷纷开始挠了起来,一边挠一边惨叫,“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身上好痒!”
满大堂的人,除了容月,竟是一个个的都在挠痒,谁也顾不上谁,一个个面色通红,恨不能在地上蹭一蹭。
何梓文已经挠出了一手的血,这才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容月的搞的鬼。
“好你个贱、人,竟敢给本公子下毒!”
容月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酒,仿若无事般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冷笑:“哎,真是垃圾酒,就这酒,我家二狗子都不喝的。哦,二狗子是我家看门人养的一条狗。还有这个萌汗药,你们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连花点钱买点好点的萌汗药都舍不得呢?啧啧,吝啬公鸡。”
被下药的人,啰里啰嗦的嫌弃这嫌弃那。
下药的人,恨不能剥了自己身上的那层皮,太他么的痛苦了。
这其中,一颗金灿灿的圆滚滚的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滚啊滚的滚到容月跟前,和善的笑了笑,“美人,我我我,我是扬州首富之子,你这么好看,一定会发善心给我解药的吧?”
“方墨,你什么意思?”
圆滚滚的方墨因为胳膊上肉肉多挠不到,正皱巴着自己满满肥肉的大脸,此时一听何梓文的话,立马傻傻的笑了起来,“何兄,我痒痒。”
“我们谁不痒痒?方兄,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你怎么能背叛何公子呢?”
“哎,我也很痒啊,姑娘,要不解药你也赏我一点?”
“你个长鼻子蒜头,活该你家老爷子见着你就要揍你。”
“你他么的说谁呢?滚过来,看我不揍死你。”
……
一群人还没把容月怎么着,倒是自己先打起来了。
容月护着自己的下巴,唉唉唉,她可什么都没做哦,回头医药费不要找她。
何梓文在一旁,气的脸都绿了,红橙黄绿的变幻了一遭后,一拍桌子,愤怒道:
“你们,你们这是要反了啊!”
······
容月看着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视线缓缓的挪向了之前自己喝过的那杯酒,一本正经道:“我的解药可是很贵的呢!”
淡淡独门秘制的制敌神药,痒痒粉!解药么,其实就是吹吹风就好了。
容月知道自己是个草包,所以随身携带的总有那么点防身的东西。
蒙、汗、药?
切!早过时了。
何梓文一听,满脸的爪子印儿,加上浑身瘙痒难捱,双眸猩红,“你敢耍本公子!”
他怒吼一声,顺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朝着容月猛地刺了过来。
容月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缠绕在他手上的那把剑上,意味深长道:“剑人,别闹。”
剑,剑人?
何梓文气急,可越是生气,身上就越是搔痒难忍,恨不能把身上的一层皮都给挠下来才甘心。
“给,给我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