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修被敲锣打鼓的大红花轿从立南王府抬回来了,据说一进府门,直接捂着脸躲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闹自尽来着。
容月对着白兔,不可置信的听着这一消息。
“自,自尽?追相公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嘛,也不至于就这么一次受到打击,还寻死闹活的?成何体统!”
早知道她不应该敲锣打鼓的去接那货回来了,太丢人了。
直接送一板砖多好,让他死在立南王府,回头容月去找立南王麻烦也有由头了。
白兔的湛蓝的眸子嗖的一下冷了几度,阴恻恻的道:“吱吱……”你很有经验?
“啊?”
容月一愣,经验?什么经验?
一旁汇报的季恒默默的垂下了脑袋,退后几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主子这是以为容小姐有很多的追相公经验吧?
一时迷糊没反应过来的容月迟疑了片刻,随机立马拍手道:“对啊!不管是追相公还是追媳妇,一定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鼓作气,骗到手再踹了。对付立南王这样的人,就该这样……”
“吱吱?”踹了?
白兔语气好像不对!
容月立马警醒起来,弱弱的回眸看着自家美貌无双的白兔,顶着满头的压力,艰难道:“那不踹,揍,揍着?”
没能理会白兔的重点的容月一说完,就瞧见白兔一甩白绒绒的尾巴,似是要直接给她一尾巴似得。
容月:“……”
她到底说错了神马!这只白兔,竟然学会恃宠而骄了!
白兔端着身子,跳进了屋子,然后优雅的跳上琴台,抬起主子,“崩!”的一声,屋檐下,正在喂食的喜鹊猛地丢下虫子,拐着伴侣逃命去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小喜鹊。
容月的眼角抽了抽,不解道:“他,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今天她的不够美腻?
放屁!老娘每天都是天下第一美腻!
容月甩了甩脑袋,总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养了宠物,好像是养了个祖宗。
季恒再次默默的后退了几步,捂着嘴,低声道:“小姐,您要不进去瞧瞧侯爷吧!侯爷昨儿得知那容远修为难您,勃然大怒,直接让咱们将容远修丢去立南王府给您出气了,您,您怎么还惦记着踹侯爷啊?”
容月:“……”
她说的是凤明简啊。
等等,不对!
她刚才说的是,追相公,然后,踹了!
难道说……
一道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飞快的跑了进去,吓得屋檐下的那只嗷嗷待哺的小喜鹊一个跟头从鸟巢里掉了下来。
幸好季恒手快,否则那小喜鹊只怕是要断胳膊腿儿了。
白兔正蹲在琴台上,爪子有以下每一下的抚琴。
琴声悠悠,满是怨气。
不,满是杀气。
多情的杀气。
容月拎着裙子跑到白兔跟前,趴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下巴,“你觉得下个月初三,日子如何?”
“吱吱……”重阳节?
哎哟!她就说怎么感觉这个日子怎么脱口而出呢!
原来还过节呢!
容月一喜,点头,“看来是个好日子,一定适合嫁娶。”
白兔细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湛蓝色的眸子似乎深了几度,他悠然的抚琴,琴声突然间美妙起来,轻玉石撞击,高山流水,一派清然。
“吱吱……”你打算将祭祖的日子,成婚?
靠!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容月掩面,准备遁走。
然而,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白兔清晰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认真的道:“吱吱……”你想嫁人?
容月的脚步一顿,嘴角微微一扬,“所以,你娶吗?”
白兔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跳下了琴台,“吱吱……”看你表现。
嗯?
怎么有种求婚成功现场的既视感?
容月呆住了,抬起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好像有点疼。
她转身,看着白兔优雅的步伐,嘿嘿的笑了两声,从后面突然扑了上去。
白兔灵活一跳,避开了容月的偷袭。
“你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的,哼哼哼!”
容小姐摆出一副女流、氓的姿态,翘着腿踩在凳子上,一脸认真的望着白兔,脑海中,北凤珏得模样,又一次跟白兔重合起来。
“北凤珏。”
容月忽然开口,叫了声。
白兔抬眸,看向容月,“吱。”嗯。
也不知为何,对上容月那双眸子,白兔竟是又一瞬的失神,身子一动不动。
容月一伸手,竟是把他抱了个满怀!
“表现满意吗?”
白兔:“……吱吱……”你敢不敢先松开本侯的大腿!
容月老脸一红,轻轻的在白兔的腿上捏了捏。
白兔:“吱!”
他是不是该收回那句话?
好在容月知道分寸,也就是捏了捏,便松了手,然后抱着白兔去了书房,每日日常的处理朝政。
立南王因为群臣求饶,被放了回去,不过扣了半年的俸禄。
容远修这个倒霉蛋虽然长的有几分姿色,可惜立南王正是风口浪尖上,加上容府如今的处境艰难,凤明简脑子有坑才会搭理容远修。
不过……
容月看着一封密函,不解的看着密函上所言,“凤明简为群臣所迫,解散后院?”
北凤珏不知道有没有后院。
如果有的话,那以后她可以尽情的去调、教美人,将她们打造成京城第一少女组合,C位出道,赚钱养家。
要是没有,那,那她也可以努力努力,赚钱养家。
听说武安侯殿下经常补给铁甲营牺牲的将士的家人,那她得多赚点,这样才能让那些人过得更好。
容月打定主意,突然间有了养宠物的成就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主人吧。
白兔一脸漠然的看着容月一时笑,一时困惑,一时叹气,一时激动的模样,心下一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心疯?
不过是答应了看她表现,至于这么激动吗?
罢了,暂时不收回这话好了。
白兔刚这么想,冷不丁的,容月突然凑上来虎视眈眈的瞪着他,“说!通房侍妾丫鬟歌姬舞女姨娘,你府中有多少个!”
“吱吱……”没有!
容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默默的松了口气,没有就好,那她勉为其难的辛苦点吧。
白兔将自己想要一爪子拍死容月的冲动按捺下来,深吸了几口气,半晌,这才淡淡的将视线从容月的身上艰难的收了回来,看向桌子上的密函,云淡风轻道:“吱吱……”再不解散,日后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