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和被子听到的最诡异的话,大概就是自家侯爷要请太医。
早些年,无论是军医还是太医,一般都不能近北凤珏的身。
一则是担心这些外人察觉了他身体的异样,二则,也时因为北凤珏对这种食君俸禄之人异常反感,别说是请太医了,不直接把太医的胡子剃了都是客气。
季恒不敢多想,一边把赶着马车回府,一边让人赶紧去请太医去一趟侯府。
马车内,容月似乎是昏睡了过去,身子也由靠着北凤珏,变成窝在他怀里。
她睡得并不安分,一边睡,还一边抱怨。
什么转发锦鲤,万事如意。
锦鲤?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吃!
想到这,北凤珏还是朝着外面的季恒吩咐了句:“吩咐厨子,做一条锦鲤。”
季恒险些又从马车上摔下去,锦,锦鲤?
那玩意儿能吃么?
容月昏昏沉沉中,只觉得有一股香味儿在自己鼻子跟前飘忽着,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吃不到。
“魂淡!我的肉肉!”
迷迷糊糊中,容月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两声,眉头紧锁,活像是被人夺了食儿似的。
北凤珏皱了下眉,抬手将她的眉头抚平。
“啪”的一声脆响,容月不安分的一爪子拍掉了北凤珏的爪子,哼哼唧唧的抱怨道“大猪蹄子!摸你老娘作甚!”
大猪蹄子武安侯面色一沉,想把这个女人从自己怀里扔出去。
可不等他动手,容月的下一句话,又成功的安抚了这位武安侯殿下。
“宝贝儿乖,躺、好,别动,我一定会温油的!”
北凤珏似乎脸上一红,没好气的低声骂了句:“生病都不正经!”
骂完,好像这才意识到容月听不见,于是又叹了口气,用有生意来最温柔的声音,冷清道:“不准做梦!”
也不知道容月是不是听懂了,还是又忙着折腾别的,这回倒是没有再哼唧什么,只是一个翻身,将自己面对着北凤珏,窝在他怀里,手一捞,北凤珏纤细的腰肢就被她捞进了自己手里。
北凤珏预要挣扎,可他刚动,容月便不满意的哼唧,声音里似乎还带了哭腔。
无奈,北凤珏只好挺直了腰板,任由容月这么流、氓的抱着,一动不动。腰都酸了。
容月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也越来越不安分,一边是手乱动,一边是身子在北凤珏的怀里乱扭,惹得北凤珏一身冷汗。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这女人是猴子变得吗?怎么这么好动?
她居然摸本侯屁股?翻了天了!
然而,被无意中非礼了够的武安侯殿下面色通红,身子却始终一动不动。
以至于这一路虽然很短暂,可他却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马车咕噜咕噜的停下时,北凤珏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腕,眉头一皱,抬手试探性的抱了抱容月,手腕上一阵剧痛传开,刚包扎好的手腕,顿时又是一片鲜血横流。
季恒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侯爷,到了。属下扶您?”
北凤珏眉头一蹙,正要拒绝,却突然间听到容月一声怒斥,猛然间睁开自己那双混沌不已的眸子,“你敢占老娘男人的便宜!看老娘降龙十八呸!呸呸呸……”
马车外,季恒一头冷汗,他,他这就是正常的问一下啊,什么意思都没有啊?
这容小姐是怎么了?
马车内,北凤珏忍不住嘴角一勾,一股热气顺着脖子往上窜,他低头瞟了眼容月,“你家男人?”
容月嘟着嘴,闷声闷气的点了点头道:“嗯,北凤珏,我的。”
北凤珏继续问:“为什么他是你的?”
容月一本正经道:“我瞧上他了,还,还睡了他。”
因为这个?
北凤珏脸色一变,心中有几分沉闷,又道:“他若是瞧不上你呢?”
“他敢!老娘分分钟睡、服他!”
容月一声怒斥,顿时吓得马车外的季恒,脸抽了抽,屁股一痛,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要摔跤。
北凤珏盯着怀里的人,脸红的跟煮熟了的螃蟹似得,明明身体虚弱的连躺着都软趴趴的,可提及自己时,又好像中气很足的样子。
他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个女人了。
她似乎很风、流,无论是谁,只要她愿意,就能将那人谜个神魂颠倒。
可她又好像很简单,对谁都是不屑,只是故意看着那些人那副世俗的嘴脸。
唯独对他,他一向看人极准,在容月的眼里,她看到了她对自己的那势在必得。
这个女人哪儿来的自信?
北凤珏有些疑惑的盯着容月看了会,半晌,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盯着容月走神了。
外面的天儿,似乎有些热。
这夜的风,怎么吹的如此撩、人?
北凤珏低低的叹了声,然后起身,将容月打横抱了起来,手腕上,瞬间一片湿润。
他的身子踉跄了两下,有些站不稳。
“北凤珏,你可真好~mua~”
容月糯糯的含糊不清道,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可是这话,却清晰的落进了北凤珏的耳中,他不自觉的弯了下嘴角,在下马车的那一瞬,又将自己的神情恢复成那副冷漠的样子。
“去太师府守着庆祥苑,别让人进去。”
季恒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立马一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容月这一觉,睡了许久。
睁开眼的那一瞬,头疼欲裂,她好像被人暗中揍了一顿似得,捂着头,身体软弱无力,还十分想吐。
“吱吱……”
喝药。
北凤珏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容月一低头,就看见窝在床边角落处的白兔,白兔的爪子上绑着厚厚的的纱布。
她低头,看到床边的小几上正摆着一碗汤药,一看那眼色,就跟电视剧里的毒药一般,容月登时眉头一皱,不高兴道:“我不喝。”
“吱吱。”不行。
白兔丝毫不给她一点拒绝的余地,说完,还不忘指了指碗旁边的蜜饯儿,半是哄着半是威胁的道:“喝了吃蜜饯儿,或者本侯让人来喂你喝,选一个。”
靠!欺负病患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
容月欲哭无泪,奈何她现在浑身无力,否则一定打死这只不要脸的白兔炖汤喝!
当然,这个也就是说说而已。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容月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皱着小脸盯着北凤珏,“药药,苦苦的。”
她奶声奶气的哼着,一则是因为没劲儿,二则是人在病弱时,总想着对身边亲近的人撒撒娇。
她也不例外。
北凤珏就算是只兔子,也是一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白兔。
白兔眼神一软,起身走到容月身边,有些不自在的道:“喝了药,本侯陪你去逛,逛街。”
堂堂武安侯殿下,陪女人去逛街?
甭管搁到那儿,那一定是能引起轰动的。
容月对逛街虽然不是十分热衷,可这是这个朝代唯一的娱乐,在没有网络没有游乐厅没有电影院等各种娱乐措施的地方,逛街,是容月唯一的爱好。
此时一听北凤珏愿意放下身段陪自己逛街,容月顿时心情大好,一把将白兔抱进怀里,想了想,又问:“那个,可以抱着你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