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间鸦雀无声。
季恒拎着鞋子差点没一个跟头扑在地上,打了个哆嗦。
侯爷,侯爷要出山了?
想当初,在边疆,打了胜仗,没有酒,没有乐子,他们就玩这种筛子自娱自乐。
而他们的侯爷不同,见军中玩筛子成瘾,先放纵,随后跟那些人一起玩,把他们赢的只剩下一条亵裤,这才罢休。
从此之后,铁甲营再没有什么不良风气。
不过,侯爷这么多年没出山了,这次,莫不是为了给容小姐报仇?
眼下武安侯已经让人添了凳子坐在了容月身边,他委屈不已的道:“侯爷出马,我是放水呢,还是不放水呢?”
真是苦恼呢。
此时的方墨,并不知道武安侯殿下这么变、态,还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给偶像放水。
却浑然不知,他的这个偶像,可能能把他玩的无脸见人。
北凤珏哂笑了声,漫不经心的道:“本侯不欺负人。”
方墨:“……”
呜呜呜,侯爷,您这样真的好吗?
容月从北凤珏的怀中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眼他身侧桌子上的枣儿,动了动身子,想要伸手去拿。
谁料,她刚一动,北凤珏便倒抽了口气,“别动。”
说着,北凤珏侧过身,伸手给容月捏了一颗枣,喂到了容月的嘴里。
容月都要石化了,僵硬的咬着枣,目瞪口呆的看着北凤珏,有点震惊。
北凤珏是不是,开窍了?
其他人的震惊,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武安侯殿下泰然处之,他们也不好表现的太过震惊。
方墨此时对容月只有两个字:佩服。
这可是武安侯啊,居然能这么纡尊降贵的亲手为她做这种事。
惊呆。
北凤珏扫了眼几人,云淡风轻的掷骰子。
若是在知道北凤珏实力之前,方墨敢称自己算得上是有脑子,此时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一局结束,容月依旧是被北凤珏投喂的状态,同时也不耽误他玩。
北凤珏:“贴。”
容月一听,兴奋了,二话不说立马拿起白条,贴在了方墨的脑门上。
又一局。
北凤珏:“贴。”
容月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北凤珏垂头看了眼容月,轻声道:“还有一条。”
容月一愣,北凤珏这货真是再给她报仇?还报的相当解气!
这是要把方墨的脸贴的跟自己差不多啊。
方墨脑门上的白条,对他那张大饼脸来说,还有不少空缺。
但是粗略的一数,也就比容月少一张。
这一局,毫无疑问,北凤珏赢。
方墨苦着脸,自己默默地给自己贴了白条,一脸要哭的样子,“侯爷,您怎么还欺负人呢?”
北凤珏挑眉,淡淡的道:“下一个,你。”
他话音刚落,淡淡已经自己抓起一把白条,直接贴在了自己脸上了。
动作迅速,比她杀人时还要果断。
武安侯殿下这是,逐个击破。明知是败局,她没有必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想到这,淡淡立马一把拖起方墨,将人带了出去,给北凤珏和容月挪了位置。
容月缩在北凤珏的怀里,任由北凤珏给她把脸上的白条撕下来,舒服的眯着眼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学了什么秘籍?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突然间开窍了呢?”
武安侯殿下面不改色,笑道:“哦?哪方面?”
容月沉吟道:“男女,情、事。”
还是说,高冷男自带这种自学成才的属性?
北凤珏之前那傲娇鬼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然而,容月不知道的是,武安侯殿下高冷傲娇是真的,柔情肆意,也是不受控制的。
北凤珏故意拉长了语调,哦了一声,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声音本就勾人,此时微微沙哑,这么一笑,顿时容月就有些受不了了。
妖孽啊,妖孽。
笑够了,容月的脸也红透了,北凤珏这才贴着容月的耳畔,“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偷师学艺的。”
这个师是谁,不用多说。
但是问题是,她好像没这么撩、人的啊!
这个魂淡。
容月扬了扬下巴,笑的一脸狡黠的道:“哦?那这一招你学过吗?”
说罢,容月忽然探头,朝着北凤珏的脖子咬了下去。
轻轻的啃噬着,并不疼,却有些痒痒的。
北凤珏喉结动了动,有一瞬间,几乎有些想笑。
他自认为自己的定力极好,可容月今日在他怀里,竟是几次让他差点把控不住。
果然,他这辈子,出不了家了。
北凤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抬手就在容月的尊臀上拍了一下。
容月吃痛,立马松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北凤珏,“你打我。我要报警。”
话音未落,身子就被北凤珏抱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容月:“……”
靠!穿越有代沟,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北凤珏低头瞥了眼怀里安分下来的人,不禁有些想笑。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怀里会抱个女人。
本以为马革裹尸,抱着他那把长剑也就足矣,却不想,冒出来一个容月。
还是个厚颜无耻,拎上裤子不认账的。
思及此,武安侯殿下又为自己这诡异的人生烧了一柱高香,虽说他与佛家无缘,可似乎,颇受庇护。
给容月穿上鞋,北凤珏动了动手,“你让人去散布凤明简疯了的谣言,如今他借着疯了的由头非你不娶,你作何打算?”
这些日子,传闻说凤明简病的越发的重了。
皇帝的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又在蠢蠢欲动起来。
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帝陛下有意为容月赐婚。
这么快,就忍不住要作死了吗?
容月听出北凤珏话中的凉意,笑着环住北凤珏的脖子,故意嗔道:“人家的清白都给侯爷了,侯爷打算,赖账吗?”
看着北凤珏明显变了的脸色,容月心里一阵得意。
哼,小样,你不是还偷师学艺么?
还近朱者赤?
啧啧,她会的花样,还多着呢。
被容月不经意的又调、戏了一把的北凤珏登时身子都僵住了,浑身跟着了火似的,深吸了口气,耳根子顿时又红了一片。
容月却还不放手,继续道:“还是说,侯爷喜新厌旧,又有了什么新鲜的美人儿?”
怪就怪容月的这张脸,这副嗓子,这身段,这么一故意娇嗔,让人有种为之封魔都心甘情愿。
北凤珏苦笑,摇了摇头,抱着容月转身躺在那软塌上,半侧着身子,一只手支在脑侧,眸光微转,粉嫩的唇畔半挑,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出:“美人没有,不过,被贴了一脸王八白条的笨蛋倒有一只。”
容月目光灼灼的盯着北凤珏的那张脸,心里头跟燃了火似的,心跳加速,整个人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般,然后,鼻子一热,流鼻血了……
北凤珏:“……”
他还没怎么着,怎么就开始流鼻血了?
武安侯殿下惊起,也顾不上故意撩拨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给容月擦了鼻子,然后叫来季恒,“去传太医。”
容月的老脸,百年难得一见的红了,她一把抓住北凤珏的袖子,狠狠的瞪了两眼北凤珏,没好气道:“我不要看太医。”
看男人看流鼻血了,这么丢人的事,还要更多的人知道吗?
北凤珏睨了眼容月,云淡风轻道:“让太医来府里,或是本侯抱你去太医院,自己选一个。”
容月:“……”
魂淡,她要把北凤珏拖出去枪毙一分钟。
没多久,太医来了,又走了。
只留下了一副清心的方子给容月。
容月:“……!!”
她不要面子的啊!为什么临走的时候要用那种看禽、兽的眼神看着她?
呜呜呜,她是被害的啊。
可惜,连淡淡都不相信,更别说太医了。
不过,这太医离开之后,当天下午,全京城就席卷了一股风,散发着一个消息。
容太师府的嫡小姐又双叒把武安侯殿下迫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