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美人吗?”
容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冲进来的那两人,意味深长。
这两人很有可能是是圣武的敌军,战败后的敌军,一般都如丧家之犬,到了那里都横冲直撞,只为生存。
看着两人的模样,应该也是一路吃了不少苦的。
不过,同情丧家犬?
她又不是智障。
“美人?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吗?”
开口说话的这官兵,听口音,应该就是刚才在外面对老夫妇动手的人。
他面貌倒是端正,看起来像是个领头的,加上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他先开口,所以应该还有些地位。
容月回头,朝着红虞使了个眼色:擒贼先擒王!
红虞皱起眉头,一脸迷茫:你眼睛出问题了?
容月恨不能一拳头飞过去,她按耐住满心的无语,恶狠狠地瞪了眼红虞,随即勾唇一笑,那明媚的脸,绝艳的姿色,别说是在这种穷乡僻壤了,即便是别国的王城里,那也是独一无二的。
领头那官兵当即便舔着嘴角,目光放肆的在容月身上扫视着,“小美人,我瞧着你就很是不错呢。”
“我?”
容月瞪大了眼睛,靠近为首的官兵,她刚靠近一步,就被红虞一把握住手腕。
容月回眸,挑眉:“嗯?你抓着我做什么?”
红虞张了张嘴,可他一运功,胸口便剧痛男人,旧伤尚未痊愈,此时动手不占优势。
红虞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姐姐,这位官爷,是我的。”
噗……
容月不得不敬佩自己的敬业精神,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从红虞口中说出来,她居然都能忍住没笑。
她一时有些没缓过来,只眼巴巴的看着红虞,想知道他接下来什么打算。
红虞抿了抿唇,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容月一把拉到自己身后,随后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容月和那官兵的中间。
容月:这货莫非是想主动献身?
然而,容月再次的误会了红虞的意思。
只见他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翘起兰花指,极其自然却又别扭的在哪官兵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死鬼,当着我的面儿看上我姐姐,你眼睛怕不是瞎了吧?”
容月惊呆,下巴险些砸在脚背上,此情此景,简直太过令人惊骇了。
“哎哟,这个小美人还挺辣的?”
那领头官兵果然吃这一套,当即便将手不安分的落在了红虞的肩上。
红虞眉头一皱,面露厌恶,然而却在看清了自己跟这个人之间当前的实力差距后,忍住了。
他眼波流转,扫了眼领头官兵身后的那人,故作羞涩道:“你我的好事儿,难道还要外人旁观?”
那领头官兵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容月身上划过,随后砸了咂嘴,似乎在考虑什么。
容月翻了个白眼,心中冷笑,这贪心的家伙,难道还想两个都占为己有?
她当即一脸娇羞的上前,感激道:“多谢官爷不嫌弃,我夫君前些日子得了病去世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守寡呢,承蒙官爷不嫌弃。”
“嗯?是个新丧的寡妇?”
领头官兵不悦的蹙起眉头,对于他们而言,若容月果真是这种人,那么便是大不详。
他们自然是在自己晦气的时候有多远躲多远了。
没想到这儿还有个主动凑上来的,那人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哼一声,嘲讽道:“既然是个不祥的,就滚出去吧。”
“啊?官爷,您这就嫌弃我了?”
容月语气紧张,可那小眼神却担忧的看了眼红虞,说实话,容月不担心红虞吃亏,她怕的是红虞犯傻,直接给人一下子打死了。
回头她想胁迫这人都没法。
领头官兵有些猴急的将手移到红虞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揉捏着。
啧啧,红虞是个汉子。
容月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临走前,朝着红虞使了个眼神。
她推门而出的那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身闷哼声,紧接着,容月便看见红虞被那官兵一手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容月二话不说,忽的从一旁拿起白日里喝茶的碗朝着那人的脑门上扣了下去,红虞脸色苍白,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功力,抬手便是一掌,拍在了官兵的头顶。
那官兵两眼一翻,眼珠子转了转,不动了。
“死,死了?”
容月目瞪口呆,手上动作麻利的将那官兵推开,伸手去扶红虞。
红虞却一把推开她,“银蛟,银蛟不能驾驭,会,会酿成大祸的。你,你快逃,我掩护你。”
“掩护个毛线。”
容月没好气的瞪了眼红虞,就他现在这幅模样,装死来的更靠谱一些。
见容月不说话,红虞撑着身子坐了下来,外面的人似乎听到屋内没了动静,也开始议论起来。
“进去看看。”
不知是谁,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容月趁机一把将她的脖子掐住,“外面的人听着,你们放我们离开,这个人的小命,我们就不要了。”
“哼,什么玩意儿?你想杀就杀了吧。”
门外也不知是谁的声音,冷漠无情。
还带着几分厌恶。
战败的将士,被自己人厌恶了。
这样的心情又当是如何?
她俨然不会去深究,只是此时此刻,不远处隐约的传来的求饶声和吵闹声都在提醒着容月,着村子的附近,也一定有官兵枪粮食。
她没办法救所有人,只能先救下这一家人。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你们是什么军?”
门外,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在看到容月出现的那一刻,眼珠子都要调出来了,“我,我们是,是铁甲营。”
“铁甲营的人,为何不认识我容月?”
她负手而立,毫不畏惧,直视将士。
而那对老夫妇一听到容月说出她的身份,顿时肝胆俱裂。
容月,容月不就是那个圣武的武安侯的未婚妻吗?
可他们的儿子,就是死在武安侯手下的铁甲营啊。
那夫妇抱头痛哭,老头儿当即沉下脸,冷声道:“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救。”
容月不明所以,只是如今这场面,如果她真的把这两个人留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哦?你就是容月?”
那官兵看着容月,似乎不太相信。
不过看他那眼神,应当还有别的意思。
托了北凤珏的福,容月在各个国家那都是名声大噪。
有跟圣武交好的,便对她尊敬有加。
与圣武有仇的,或者跟武安侯有仇的,那便是恨不能将她凌迟处死以刺激北凤珏。
容月自然知道此时暴露身份不是上策,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让她尝试一下。
“就说你是容月,你就是容月?”
官兵话刚说完,容月便冷声打断道:“我不是我,你变,态变成我?”
那官兵被容月一堵,顿时没了话。
“你们既然是铁甲营的人,那么便拿了粮食赶紧滚,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普遍贫困,即便是征粮,怎么会征到这个地方来?
老妇人闻言,更是捂着嘴哭的更伤心了。
可惜容月这个身份,在这群人这里换来的,只有恨。
“武安侯的女人?我也很想感受一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就凭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容月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毫不留情。
“你敢打我?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
那官兵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从身后官兵的手上拔了剑,就朝着容月刺了过来。
可惜,他的剑还没刺过来,就被一道掌风拍开了。
不远处,传来传令兵的高呼声:“征粮,不交者,杀。”
容月猛地回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队将士,整齐肃然的骑在马上,哒哒的马蹄声极其整齐,就连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将士,都身穿银甲,各个英姿飒爽。
他们最前面的那人,一袭银色铠甲,一件红色披风,手持长剑,策马呼啸而来。
容月张了张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我等你,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