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听到了吗?念念会叫妈妈了,你快点醒来,醒来就能看见念念了!”
“姐,你都睡了这么多天了,也该醒了吧,我前两天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给我撑腰!”
“乔乔,爸爸老了,你那么心疼爸爸,一定不会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不对?”
“徐文兵被抓了,徐家人这两天一直去公司和家里闹,爸爸都要扛不住了!”
“你快点醒来,醒来帮帮爸爸好不好?”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交替在我耳边响起。
徐文兵那个王八蛋畜生,他为什么就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我要弄死他,我要和他同归于尽,让他再也不要缠着我们。
“徐文兵,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
我拼了命的朝着那束光奔。
“乔乔……”
“大夫……大夫……”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乔乔,你终于醒了!”我艰涩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双眼红肿的我爸。
“爸……”一开口,嗓子像是吃辣椒,火.辣辣的疼。
我爸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脸上:“乔乔,你可算醒了,吓死爸爸了!”
“爸爸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你把你等回来,你说你要是出事,不是要爸爸的命!”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我爸这样。
哭成了泪人。
我牵强的勾起嘴角,喘了几口气:“爸,您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董事长吗?”
“爸爸不管在外面多厉害,在你面前都是个老父亲,以后可不能做傻事了!”
我看着屋里的人,李嫂抱着念念,赵婶在一旁抹眼泪,还有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爸,我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就觉得后脑勺很疼。
我爸吓得一下就变了脸色:“乔乔,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觉得我爸的样子挺奇怪,难道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大夫大夫……”我爸扯着嗓子就喊。
不一会,我就看到宋闻景带着一群医生护士进来。
屋里的人被清出去,大夫给我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宋大夫我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宋闻景。
宋闻景眉头紧蹙:“虞小姐刚才病房里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我嗯了声,嗓子不舒服的厉害。
我休息了一会又开口:“就门口站着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不认识!”
宋闻景眼神一下变得奇怪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戳了几下找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他呢?”
“江淮景!”我说。
狗男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宋闻景莫名松了口气。
“宋大夫,到底怎么了?”
“你出了车祸伤到了脑子,应该是脑子里的血块压迫了神经,造成短暂性失忆!”
车祸?
睁了半天眼,实在是累得慌。
我闭上眼,回想着发生的事情。
慢慢的,我一点点想起来。
我记起来那天念念刚手术完,我和爸爸在走廊里说话,徐文兵突然出现,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本来我就一肚子的怒火,听到他的那些话,没有忍住,后来好像是吵起来了。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想着想着,我累的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天阴沉沉的。
外面好像下雨了。
有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
我怔怔的看着窗户,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特别平静。
“醒了!”蓦的,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有点吓到,艰难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那人走到床尾把病床一点点的摇起来。
我看清楚了男人的那张脸。
“是你!”
“这么意外?”
江淮景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的右边。
“喝水吗?”他问我。
我点头,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崭新的吸管保温杯放在我嘴边:“不烫!”
我吸了一口,嗓子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
看清楚江淮景的面容,我有点呆住:“你怎么成这样了?”
他胡子拉碴,本来就瘦的皮包骨头,现在更瘦了。
深渊一般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的样子。
“醒了!”
宋闻景进来,打开病房的灯。
江淮景的面容看的更清楚了。
宋闻景给我做了一番检查:“醒来就没什么事了,后面好好养着等着脑袋里的血自己吸收了!”
“谢谢!”我努力扯着嘴角。
宋闻景用下巴指着江淮景:“你该感谢的不是我是他,这个人没日没夜的守了你七天,你看看那眼睛马上就要瞎了!”
温文尔雅的宋闻景嘴里说出来瞎了两个字,让我很是意外。
我错愕的看向江淮景。
江淮景面无表情的说:“多事!”
“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我就不在这里碍眼,让你们两个人好好互诉衷肠!”
宋闻景打趣了一句就出去了。
我看着江淮景红扑扑的眼睛:“你是打算变成兔子吗?”
“饿吗?”他摸了我的脸一下。
我闭上眼说:“好像有点!”
“想吃什么?”他又问。
我说:“我想吃点清淡的,粥就行了!”
他拿出手机给齐景逸打了个电话。
“你一直在这里?”我心里涌过暖流。
明明他面无表情,我却觉得这人好像在笑。
脑子里又想起来宋闻景的那句:他对你是认真的。
是吗?
如果不认真,他不会没日没夜的守着我七天吧?
如果只是为了玩玩,他付出的心血未免太大了。
“谢谢!”我勾着嘴角:“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听我的话一会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吗?”
“你看我现在还这样,念念还没完全恢复,还要拜托你照顾念念,不能让徐文兵和他的家人找到念念!”
我的身体太虚弱了,说了这么两句话我就累得慌,不得不闭眼休息一会。
江淮景似乎一直盯着我。
我睁开眼。
四目相对。
他抓着我的手。
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扯着嘴角:“和你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和徐文兵之间的事情!”
委屈心酸的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我曾经把心掏给他,却不知道他是狼心狗肺,换来的是无止境的欺骗背叛。
我说:“他那天是把我逼急了,他问念念的血型,我知道他肯定是想用让念念给他儿子配型!”
“他儿子是条命,念念就不是命了吗?念念还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