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菜池子,赵婶种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有不少青菜已经能吃了。
我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念念趴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到处乱爬。
一会喊爸爸,一会叫妈妈。
想要什么东西着急了,就会像个小炮弹一样飞出去,吓得李嫂心惊胆战。
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毕竟是心脏手术,想要彻底养好,要花很长的时间。
李嫂生怕她活动量大把自己伤到,可这小妞越大就越像个皮小子。
我越来也不知道这屁孩,到底像了谁。
“李嫂,快快快!”
看到念念双手扒着花池,踮着脚尖就要站起来,我心嗖的提到嗓子眼。
眼睛不敢眨一下。
李嫂蹲在念念身后,双手都在颤抖。
偏偏要闯祸的小屁孩还咯咯的笑。
她突然回头,咧着嘴冲我笑。
我笑的比哭还难看。
下一秒,我就看见她两只小脚踩着木板子,呲溜一下就进了花池。
哇……
嚎啕大哭。
愣住的李嫂连忙把她捞起来。
看着她满嘴的土,我哭笑不得。
“让你淘气!”小家伙委屈巴巴的冲我伸手。
李嫂拿了湿巾给她擦嘴:“小姐,是我老了吗?”
我纳闷的看向她。
李嫂说:“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我都猜不到念念要做什么?”
“我刚才以为她要站起来走路!”
“结果……”
李嫂都要哭了。
我刚才都要吓死了,别说李嫂了。
李嫂捂着胸口:“我现在心跳还咚咚的,带念念真的要命!”
“李嫂,念念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可不能临阵退缩啊!”
刚才被念念吓得心提到嗓子眼,现在又被李嫂吓得提到嗓子眼。
“李嫂,你和赵婶可比江淮景在我心里都重要,你们要是敢走,我就哭给你们看!”
“呜呜呜……”
我看着李嫂开始演戏:“我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错把渣男当宝贝,我们母女俩刚出院,就没人管我们了……”
李嫂无奈的翻我白眼:“小姐,咱能哭的认真一点吗?”
“一点眼泪也没有!”
我嘿嘿了两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要是赶走就要赔偿违约金十万!”
“小姐!”李嫂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十万,我一个月工资才一万多,合着我白干了啊!”
“您比黄世仁还黄世仁!”
“对啊,我就是黄世仁,你这个白毛女我要定了!”
李嫂哭笑不得:“您就是我祖宗!”
她笑呵呵的把念念从我怀里抱走:“小祖宗惹不起,大祖宗也惹不起,李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小白菜啊,地里黄……”
“江,江董……”李嫂的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吓。
江董?
我朝着沙发看去,就见江淮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齐景逸站在他身后。
地上放了七八个纸袋子。
齐景逸艰难地憋着笑。
一定是看到了我刚才演戏的样子。
有点无地自容。
我在齐景逸面前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我慢慢起身,江淮景迈着大步进来,扶着我:“小心点!”
我说:“住了那么多天医院,现在早没事了!”
“齐景逸不是说有人来送东西,你怎么来了?”
我让他扶着我在天幕席下面的椅子坐下。
赵婶端来了水果,茶水。
齐景逸把袋子提过来。
我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打开其中一个纸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意外又惊喜。
“你从哪找的,还挺好看的!”我拿出袋子里的假发戴在头上。
大,波浪卷发,苏苏最喜欢的发型,我一直想要的发型。
我戴好就跑去屋里照镜子:“没想到,我头发留成这样也挺好看的!”
“多了一点女人味!”
我又跑出去,指着另外几个袋子:“这些该不会都是假发吧?”
江淮景嗯了一声。
一旁的齐景逸说:“这是江董托人找来的,各种款式都有,还有不同颜色!”
我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袋子全部打开。
长发短发,直发卷发,黑色棕色酒红色,就连老太太灰,骂人的黄毛头发都有。
我当场就要石化了。
嘴角狠狠抽抽着。
心里又暖暖的。
“谢谢了!”我拿了一顶灰色短发戴上:“看看我现在有没有奶奶的样子!”
江淮景又嗯了一声。
我一时兴起,扯着嘴角就哎了一声。
江淮景和齐景逸都愣住,俩人回过神,江淮景的嘴角狠狠的抽着,齐景逸的五官都在抽,动。
孙子!
我憋了半天,硬生生把那两个字憋回去。
“没大没小!”过了一会,江淮景说我。
我呵呵了两声。
正好李嫂把念念收拾干净,小家伙就爸爸的叫着。
我看着念念笑着对江淮景说:“让你看个表演!”
他疑惑的瞥了我一眼。
“李嫂把念念放地上!”
李嫂懂我的意思,把念念放在地上。
李嫂身体还没立起来,念念已经摆好姿势,嗖的发射出去。
江淮景满目错愕。
齐景逸目瞪口呆。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念念小手扯着江淮景的手指头,小脚丫子踩着他的腿,蹭蹭就到了江淮景的怀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也傻眼了。
“她,上辈子怕是个猴吧?”
噗嗤一声。
齐景逸大笑。
眼泪都要笑出来。
没有一点助理的形象。
念念坐着江淮景的胳膊,小胳膊扒着江淮景的脖子,拼了命的把口水往江淮景脸上弄。
稀罕的不得了。
我也笑的流眼泪。
这一幕要是发出去,整个宁城的人都会惊呆了。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董事长,回到家竟然可以被女儿随便蹂.躏。
念念闹累了,才安稳的坐在江淮景怀里。
不过小手指挥着江淮景给她喂水果。
“她能吃吗?”此刻,江淮景的眼神清澈的像是大学生的眼神。
我说:“苹果香蕉这些都能吃,六个月后就加辅食了!”
江淮景拿了一个香蕉,扒了皮念念就扒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嘴里塞。
又凶又猛,还萌萌哒。
江淮景整个人都眉眼温柔了很多。
“什么时候学那样的?”
我挑眉:“如果我说爬是她没住院前就会了,猴子上树是刚刚会的,你信吗?”
“信!”
他亲了亲念念的小脸蛋:“不愧是我江淮景的女儿!”
啧啧,这宠溺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他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