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兵盯着我看了一会,不知道是在想我打底能不能拿出钱,还是在想我应不应该给他.妈打电话。
我已经拨出了电话。
这个点姜桂芹早就睡了,我连着打了三四遍才打通。
电话接通,姜桂芹的骂声就传过来:“虞晚乔,你爹死了还是你.妈死了,大半夜的你打电话,你个臭,婊.子,就不是个东西!”
我握着电话的手一下子攥紧。
“妈,是我!”徐文兵看出来我神色不对,大声喊着。
姜桂芹的骂声被打断,还嘟囔着:“儿子,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给妈打电话干啥啊?”
“妈不是早就给你们说过,妈胆子小容易被吓到,不是死人的事情不要买给妈打电话,你记不住啊!”
她的语气很不好。
徐文兵早就黑了脸:“妈,我这边出了点事,你赶紧给我转两万块钱过来,我现在就要用!”
“没有!”
徐文兵这话一下捅到了姜桂芹的肺管子。
“你一个月才给我三千块钱,我和你爸又要吃药,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都指望着这三千块钱,文学要结婚都没钱,我哪有钱!”
“儿子,你是不是缺心眼,虞晚乔他们家那么有钱,你让虞晚乔给你掏钱啊!”
“别说是两万,就是二十万他们家也能出得起,你就问她要二十万,你留下五万,剩下十五万给妈,文学的彩礼就够了!”
“妈!”
徐文兵气的踹围栏。
一脚踢过去,旁边的警察就用眼神警告他。
徐文兵立马就跟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要不是手机徐文兵拿着,我好像把他这幅嘴脸拍喜下来,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
徐文兵拿着电话走到最里面,压低了声音:“我再说一遍我出了点事要用钱,你现在马上给我转两万!”
“上个月我刚给你了三万块钱,这些年我给你的钱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钱呢!”
姜桂芹应该是咬死了没有,徐文兵几乎是咬着牙后槽说话。
我赶紧打开口袋里的录音笔。
我敢说徐文兵给姜桂芹的钱,应该都是问我要走的那些钱。
那边拉扯了好几分钟,警察开始催了,徐文兵才挂了电话。
徐文兵转过来的刹那,我被他那狰狞的面目吓到。
他这幅样子,我上辈子被他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见过。
一模一样。
“你们快点!”警察又催着。
徐文兵一秒变脸,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心突突的几下。
手心里全是冷汗。
直到徐文兵把手机递过来,我才勉强回了神。
接过手机的瞬间,我条件发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文兵,怎么样?妈是不是答应给钱了?”我松了口气:“从咱们两个在一起,你对家里人的好我都看在哪眼里,你一直说你是家里的老大,爸妈最看重你,现在你出事了,爸妈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对吧!”
“警察同,志,麻烦您和对方说一下,我们同意和解!”
警察先看了徐文兵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才出去。
“文兵,怎么了?”我收回视线,好奇的问道:“你马上都能出来了,怎么还黑着脸!”
“你的手机在哪?你把密码告诉我,我把钱收了转给对方,你马上就能出来了!”
“虞晚乔,我怎么就一点也不相信你身上没钱呢?”徐文兵眼神阴鸷。
皮笑肉不笑的为我。
我眨了眨眼,直接把我的手机给他:“不信你看!”
“本来你要是没把公寓给文学,我手里有租金,肯定能帮你度过这个难关,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爸妈因为念念都要松口承认你了,你说你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因为女人,我爸妈还能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文兵,你都出事了,那个女人怎么对你不闻不问,要不然你问她借钱?”
徐文兵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把表摘下来给我。
“文兵,你什么意思?”我低头看着手表惊呼。
徐文兵的脸色比关公还要难看:“这表卖了你把钱给对方,剩下的钱给我!”
我刚要接表的手顿住,耐心地解释:“文兵,这表是几年前我给你买的,现在都贬值了,能不能卖两万还是个问题!”
“不可能,这表是奢侈品,奢侈品怎么可能会贬值这么快?”
“是奢侈品没错,但也是消耗品,不是还换了几次零件,这周围都有磨损了,你要是不相信,等你出来去打……”
“拿走,半个小时后我要出去!”
徐文兵把表扔我怀里。
我眼里闪过冷笑,小心翼翼的把表放到口袋里:“那就委屈你一会,我现在就去找地方看你看能不能卖了!”
出去后我给警察说了一下情况,就走了。
卖表?
那是必须得。
徐文兵这个人我都觉得脏,更何况他戴过的东西,至于钱……
两万块钱换回来手表值了。
上了车之后,我让李叔把车开到市中心,我买了杯热乎乎的奶茶坐在车上喝着。
一个小时后,我困的都要睡着了,李叔叫醒了我。
我看了一眼时间又去了警察局。
因为我钱给的快,不到十分钟就放出来了。
徐文兵黑着脸冲出来,还没出警察局的大门,忽然一个反手。
我飞快的后退一步,躲开。
“文兵,你干什么?”我生气的说:“我知道你是生气我来晚了,可你也不想想这大晚上的我要找地方卖表!”
说着,我就哭了起来。
“你因为别的女人进去,我大晚上的不管念念,偷偷摸摸跑出来,你.妈都不管你,我想尽办法管你,就因为我慢一点,你就打我!”
“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就该像那个女人一样狠心不管你才对!”
我退到大厅里一通吼:“亏你还是亚欧集团的部门经理!”
看到警察纷纷看过来。
目的达到,我捂着嘴绕过他跑了。
一口气跑到车上,我让李叔赶紧发东车子走了。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徐文兵没穿大衣要冻一会。
十几分钟后,我看到徐文兵上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我让李叔赶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