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求求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别让我的孩子去坐牢啊!”
年纪轻轻就去坐牢,那她们的一辈子就都毁了啊!
王心心的母亲更是跪得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卑贱的彻底。
“叶小姐,你要怪就怪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吧!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叶姝嗤笑出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你们现在知道错了?”
“那别人的孩子躺在重症病房里吸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知道错呢?”
李盈喜的母亲不止一次像这样跪在她们面前,祈求她们祈求校方给一个真相,因为能有一个人负责。
可她们呢?
仗着有钱有势肆意将他人踩在脚底,哪怕对方是一个和她们女儿同龄的孩子,仍然残忍的打算将她逼入死路!
现在她们跪在地上痛哭,并不是因为受伤的女孩,而她们那跋扈坏种的女儿!
叶姝:“陈参。”
陈参走到叶姝身边:“小姐,我在。”
叶姝扫了地上的女人们一眼,冷漠收回视线:“告诉法律部,追究到底。”
陈参恭敬点头:“是,小姐!”
话落,叶姝无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带着盈喜妈走了。
校长和王海追了一路,满脸恐慌:“叶小姐,你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弥补!”
他们的所求,又是不同,但无非就是给了他们底气的权和利。
叶姝停住脚步:“险些忘了你们。”
两人的表情僵住,就听叶姝紧接着道:“陈参,撤资。”
轻飘飘一句话,却断了不止两个人的上升之路。
王海和校长傻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叶姝上车,绝尘而去。
他们回过头,眼中全是绝望。
“完了……”
他们的人生,真的完了。
车上。
盈喜妈擦着眼泪,但这一次,是沉冤得雪的激动泪水。
她紧紧握住叶姝的手,带着哭腔:“叶小姐,你对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个人拉扯着盈喜,还有她那植物人的父亲。
若不是叶姝的资助,她早就支撑不住,宁愿带着她们一起去死。
是叶姝给了她们希望,和活下去的动力。
她真的很感谢叶姝,却没有什么能够给叶姝的,只能一遍遍说着感谢。
叶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们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车子刚驶出校门,就被一道人影从身体拦住。
叶姝抬头,看见刚刚在柱子后那个孤僻清廋的男孩挡在车前。
他紧紧抿着薄唇,黑色瞳孔中满是坚定。
“小严,你这是做什么?”
盈喜妈吓了一跳,忙下车去拉他。
严竹声却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到叶姝的车窗前。
他轻敲车窗,等着叶姝将车窗降下后,才终于开口。
“谢谢你。”
他很认真,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严肃的坚毅。
叶姝看着他,半晌,唇角扬起:“你都看见了?”
严竹声点头。
上课铃声响后,他并没有回到班级中,而是一直在远处看情况。
他不知道叶姝的身份,生怕盈喜妈像之前一样再被校方当闹事的赶出去。
虽然母亲希望他不要再掺和李盈喜的事情,甚至还为此搬了家。
但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打定主意,这次若是盈喜妈仍像之前一样被赶走。
那他就算是退学也要站出来帮忙。
若是受害者得不到公道,那这个学校也就没希望了。
还好。
他看见了不一样的结果。
说完道谢,他想离开,叶姝敲敲车窗,让他回来。
“后天周末,有没有空到盈喜的医院一趟?”
严竹声答应的干脆:“有。”
哪怕不是周末,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看盈喜。
透过病房的观察窗,看见廋小的少女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呼吸微弱。
正是看见了这一幕,他才真正感受到了现实的黑暗。
和叶姝出现后,结局改变所带来的救赎。
叶姝眉眼微弯,语气温柔:“后天中午,刘队会带着她们去给盈喜道歉,但是我到时候有工作在身没法到场,你能不能,替我当这个监察官?”
严竹声怔了好久。
他没想到叶姝竟有这种能力,让原本逍遥法外的加害者低头认错。
“可以吗?”
他回过神,神情激动:“可以!”
不管再怎么样,严竹声仍然是个高中生,情绪难以掩饰。
他眼眶微红,在正午灿烂的阳光下,洗得发白的校服似乎被光线穿透。
很温暖,像是黑暗彻底被驱散。
叶姝也笑了,伸手与他约定:“那就说好了。”
双手交握,是少年纯粹干净的谢意。
“谢谢。”
叶姝亲眼目送他回到班级上课后,这才让陈参开车。
重新回医院,李盈喜已经醒了。
但她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只能转动眼睛向窗口看来。
当看见叶姝站在窗边和她招手时,她眼底迸发出一抹亮光。
但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般,她很快又垂下眼帘,整个人都被一股暗色所包围。
她很想叶姝姐姐,可她不想让叶姝见到她如今的模样。
这样的她,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她害怕,被厌弃……
可母亲却在窗户外热泪盈眶的看着她。
“盈喜,叶姝姐姐替你讨回公道了。”
叶姝也和她说:“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盈喜眨眨眼,根本想不到对她来说天塌下的痛苦,已经彻底被叶姝给解决了。
她动动嘴巴,很艰难的喊了声:“姐姐。”
叶姝脸上绽开笑容,将早前盈喜妈给她的木雕拿了出来。
看到木雕,盈喜的眼中逐渐漫起点点星光。
“木雕我看到了,盈喜,你很棒,下次再给姐姐雕好看的木雕好吗?”
叶姝的声音温柔,像娓娓道来的涓涓流水。
盈喜妈见病床上的盈喜终于笑了,忍不住捂着嘴巴到一旁流泪。
自从被霸凌后,盈喜的情绪就一直处于低落的状态。
但她太忙了,盈喜也太懂事了,从来不把自己的遭遇告诉大人,生怕给大人添麻烦。
直到盈喜出事,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听话的女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她总是低着头,眼里的光逐渐黯淡,死气沉沉。
现在在叶姝的引导下,她终于笑了。
这一刻,就好像阳光冲破了墙壁,照进病房中一样。
她们终于,看见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