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寻吐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震撼:“我也是前段时间才从我部队退回来的大哥那听说的这些事情。为什么没多少人知道裴家?那是因为裴老的身份特殊,受到了国家科研院的秘密保护!所以连带着整个裴家都笼罩在神秘面纱里!”
这下不止周檀儿震惊了,就连叶姝都傻眼了。
她没想到,看似淡漠清冷的裴景言,背后的家族势力竟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正说着,裴景言也包扎好出来了。
替他包扎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院士,一看见叶姝就推了推眼镜,慈笑道:“你是几年前出车祸住院的小姑娘吧?”
叶姝惊讶:“您认识我?”
他笑着点头,打量了她:“长高了不少。”
当初叶姝住院时,裴景言是她的主治医生,这位也曾来查房看过她的情况。
听护士说过,薛老是全世界少有的神刀手,上过无数台神经外科手术无一败绩,早已经是医学界神一般的人物,至今也只带过裴景言一个真正的徒弟。
不过是普通的一次查房,没想到这位前辈这么多年过去竟还记得她。
叶姝弯腰谦卑道:“还要谢谢你们。”
若不是当年他们的救治,或许她在那场车祸中会失去双腿。
薛老看着她的眼神很温和,带着老一辈人的慈祥。
“要谢就谢他吧。”
薛高转头看向裴景言,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戏谑:“这小子为了救你,可是连最宝贵的手都顾不得了。”
“手?”叶姝低头看见裴景言被绷带包扎的右手。
这才想起来,在水下时,是裴景言打破车前窗才把她救上来的。
在岸上时他表现的太淡定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他的手受伤了。
叶姝着急的上前查看:“你怎么受伤也不说一声啊!”
裴景言不自然的收起手:“划破了一点而已。”
叶姝却从包扎好的纱布里看见了鲜红的血色,心一下揪起。
怪不得他当时用左手抽烟,原来是把受伤的右手给藏起来了。
她有些生气:“这么严重的伤还一点?”
外科医生的手有多重要叶姝是知道的,那都是视为生命保护的。
他为了救她,把手都弄伤了,竟然还藏着不让她知道!
裴景言垂眸:“你生气了?”
叶姝很痛心:“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她一个被追杀的都没有受什么伤,反而是裴景言为了救她而受伤。
然后,她竟然还没有发现!
她真的不是人!
薛老在旁边感叹道:“你别在意,他这人就是脸皮薄,有什么伤痛都忍着自己扛,等他回去自己休养两天就好了。”
叶姝一听还了得:“不行,这两天我照顾你,必须把你的手养好为止!”
裴景言微顿:“我……”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薛老又道:“他平日里手术多,总是不好好吃饭,肠胃也不好,这手受伤了,也不知道要挨多少饿,哎……”
叶姝愧疚难当:“你老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吃饭的!”
薛老忧心忡忡:“这不是很麻烦你?”
叶姝恨不得拍着胸脯表忠心:“不麻烦!我很会照顾人的!”
薛老立刻眉开眼笑,笑得一张老脸上全是皱纹:“那就好那就好。”
他拍着裴景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臭小子,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好意啊!”
裴景言欲言又止,看着叶姝满眼坚定,最终垂眸低声道:“好。”
叶姝立刻扶上他没受伤的手,责任感满满:“走,我送你回家睡觉。”
裴景言走了两步,反应过来:“我腿没受伤。”
叶姝尴尬的收回手:“不好意思,我忘了。”
就薛老那几句话,在叶姝脑子里裴景言都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者了,哪里还记得他只是手受伤了。
真的,她刚刚恨不得直接把裴景言圈养起来照顾。
告别了薛老,回到医院停车场后,叶姝在车外和周檀儿道别。
“我和裴景言先回去,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檀儿现在看着裴景言的眼神就一整个崇拜,拉着叶姝说悄悄话。
“你离婚了没啊?”
叶姝疑惑:“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周檀儿很着急:“这么好的男人摆在这,你不快点被别人下手了怎么办!”
“算了吧,我想搞事业。”
叶姝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听说了裴景言家的背景后,更加清楚两人之间的沟壑有多大。
周檀儿恨铁不成钢:“你这能力什么时候搞事业搞不成,这么好的男人可千年难遇啊!”
叶姝掐着恋爱脑周檀儿的脸:“你给我打住!虽然我本来就要离婚,但是我们也是没可能的!”
周檀儿不解:“为什么啊?”
男才女貌,不是很般配吗?
叶姝淡淡回答:“先别说他对我没意思,就是他的家世也不可能接受我。”
像赵秀云所说的,离婚后,她就是一个等哥哥的孤家寡人。
没有靠山,没有背景。
裴家那样的世家,怎么可能让他们的独子娶一个二婚女?
周檀儿拧着眉头,正要反驳,车内的邓寻探出脑袋:“姝姐,你帮我和那位要个微信呗!”
周檀儿骂:“滚蛋!”她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叶姝笑着点头:“我去问问。”
邓寻兴奋雀跃。
叶姝上车后,就看见裴景言坐在副驾驶上,没受伤的左手拿着打火机把玩。
火焰升腾跳跃,像是在变魔术一般。
那修长骨节的手指,更是能让手控疯狂的视觉盛宴。
她关上车门,发动引擎。
“想抽烟就抽吧。”
顾承奕爱抽烟,难得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吞云吐雾,好似面对她是一件很让人沮丧的工作。
叶姝早就习惯了呛人的烟味。
可裴景言只是将打火机收起,眉眼微垂:“没兴趣。”
“好吧。”
开了一会,感觉车内气氛过于安静,莫名的尴尬。
叶姝就问道:“我能放首歌吗?”
裴景言淡声:“随意。”
叶姝就点了播放音乐,优雅的钢琴曲从音响中缓缓流出,还有清丽的女声合唱,像是在述说着陈年的旧事。
裴景言变了脸色,将音乐换掉。
但叶姝已经听到,眼睛瞪得溜圆:“这……”
这不是她那晚在酒吧弹的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