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就找了我领养,连穗穗这个名字都是他取的。”
蔡岩飞摇着头叹道:“所以在这个狗腿子心里,我就是裴景言给它找来的保姆,他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这就是为什么,穗穗只听裴景言话的原因。
因为在她心里,只有救了它狗命的裴景言,才是它唯一的主人。
叶姝看着一人一狗和谐的背影,忍不住疑问道:“那它怎么会愿意和你走啊?”
穗穗这么黏人,要是真把裴景言当成唯一的主人话,不应该时刻守着他才对吗?
蔡岩飞看着穗穗胖乎乎的背影,眼里满是无奈:“要不然说它听话,只要是裴景言说的话它都会听。”
穗穗听话,所以裴景言让它跟着他走,它就会跟着他走。
它相信裴景言,所以不管他给它找什么样的人,它都会听话的顺从。
蔡岩飞耸耸肩:“有时候我也很奇怪,裴景言到底哪里来的魅力,连捡一只流浪狗都能这么听话。”
不像他,天天和穗穗斗争,跟养了个活爹一样干架。
叶姝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因为他是个好人。”
不是传统定义那种心怀天下的好人,但他确实面冷心善,救死扶伤。
哪怕是对任何人都怀有戒心的她,在面对裴景言时,都很难生出恶意,总觉得用狭隘的眼神看待他是一种人格的侮辱。
蔡岩飞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出神。
片刻,他一拍大腿,眼睛迸发出光亮:“卧槽,我知道新剧该写什么了!”
叶姝被他吓了一跳:“什么?”
蔡岩飞情绪激动:“他这样的人,不就很有戏剧性的反差吗?可以用来探讨人性的善恶!”
他一兴奋,抓着叶姝的手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灵感。
叶姝一开始还一头雾水,等蔡岩飞说出大概想法后,她也加入到了剧情的探讨中,认真的和他研究可行性。
直到穗穗冲回来,一下把蔡岩飞挤出去老远。
转过头,又摇着尾巴,巴结地舔叶姝的手,两人的话题才中断。
“穗穗,稳重点。”
裴景言看似淡声教训穗穗,但手却拍拍它的大脑袋。
穗穗立刻仰着下巴,傲娇的咧嘴吐舌,好像战胜归来的士兵,得到了将军的夸奖,胸膛挺得直直的。
它转过头,又用脑袋拱拱叶姝的手,等待夸奖。
叶姝忍俊不禁:“穗穗,身体真棒。”
谁能想到这样健康肥壮的一只萨摩耶,曾经竟经历过生死的绝境呢?
它分明是被爱着长大的,像个傲娇的小公主一样,受尽宠爱。
蔡岩飞嘴上骂骂咧咧的,但站起身后还是拍拍手:“过来白胖子!”
穗穗慢悠悠的走过去,挨了蔡岩飞结结实实的熊抱。
“撞我?你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
一边骂,他还一边在穗穗软乎乎胖嘟嘟的毛绒狗头上狠狠亲了两口。
惹得穗穗一阵狗骂,气得都跳起来骂他了:“汪汪汪!”
臭男人,离我远点!
叶姝笑得肚子痛,下意识扶着身边人的手臂。
“你快看,他们两人骂起来了。”
裴景言垂眸看着她攥住的左臂,嗓音低低嗯了声。
清寒的眉眼,似春.光初泄,冰雪消融后逐渐现出春意盎然的温暖。
那深邃如海的眸中,倒映着她的面容。
叶姝有些愣神,像是被指尖触及的温度所烫伤,猛地收回手。
等蔡岩飞抱着狗抬起头,就是疑惑的问:“叶姝,你脸怎么红了?”
叶姝用手探了下脸颊的温度,竟真的有些发热。
她无所适从的解释:“太……太热了。”
蔡岩飞瞪大眼:“都快零下了,还太热了?”
叶姝:“……”
这个借口,真的有些蹩脚,但她也不能说太冷冻得吧,室内温度还没到达那种地步。
她只能转移话题:“我觉得你刚刚的想法有点问题。”
蔡岩飞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转移:“什么问题!”
叶姝绞尽脑汁想了个漏洞出来,好不容易将蔡岩飞应付过去,转头就看见裴景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眼中,分明存着戏谑的意味。
叶姝窘迫的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真的很奇怪,和裴景言对视,竟然让她有种心跳加速的慌乱感。
等处理完她临时想出来的漏洞后,就该告别了。
蔡岩飞给穗穗绑上狗绳,挥着手和叶姝两人道:“拜拜!”
穗穗是大型犬,需要经常出门溜达。
每次牵绳它都会很兴奋,可现在知道是要离别。
它恹恹的趴在地上,用可怜无助的眼神望着叶姝和裴景言。
那模样,活像是要被蔡岩飞给绑架走一样。
蔡岩飞拽了好几次,连半寸都没有挪动,无奈的向裴景言求助。
“管管这大爷吧,连家都不想回了!”
裴景言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片刻,转头问叶姝:“你最近不是不用拍戏?”
叶姝点头:“暂时没有计划。”
没有找到好剧本,广告通告什么都也没有。
合作商碍于顾承奕的面子,各个都躲着她走,连续约的都反悔不签,她哪里还有什么工作要忙。
裴景言抿唇,眸光微沉:“要让穗穗陪你几天吗?”
叶姝愣住,眨眨眼睛,有些心动:“可以吗?”
她很喜欢狗,特别是像穗穗这种软乎乎的大白狗,一直是她从小就渴望的拥有的小伙伴。
小时候总担心照顾不好小家伙,一直没有养宠物。
后来结婚了,她在婚姻中总是得不到重视,处处受挫,就想着养一只小可爱治愈她。
结果领养了没几天,就被赵秀云没经过允许直接送走了。
赵秀云说顾承奕对猫狗过敏,是绝对不能在家中养宠物的。
可她分明看见,在苏小酒后来发来的照片中,有一张顾承奕和她一起在沙滩上抱着狗狗的照片。
他笑得很开心,根本没有半分过敏的迹象。
而那栋所谓的婚房别墅,其实也只是她一个人居住的牢笼。
困在其中的,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他们不仅将要困住她,还将她治愈的光掐灭,恨不得让她永世处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