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然有人皮面具,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当今皇上没有子嗣,一朝被发现,那将是天下大乱啊。”
许是袁大人还有几分良心,说出来的话还算是中听。
只是古伦苏却不为所动,“放心,只要小皇帝把之前从我族掠夺的城池还给我,再填上十五座之后,自然就会有新皇帝来了。”
“新皇?”
虽然袁大人多次发问,但是古伦苏却不肯透露新皇身份。
听着底下俩人的讨论,相羽差点心梗,这可不行啊。
她回到养心殿,悄悄从窗户钻回去,此刻的岑溪还在塌上坐着。
岑溪安静如鸡,而相羽则是在屋里转圈圈,“怎么办,他们要撕你脸皮做面具,这可怎么办。”
相羽絮絮叨叨把自己刚刚听到的都说了一通,接着,她突然把视线转向岑溪,“要不……”
岑溪背后一凉。
看着拿着墨汁的相羽,岑溪知道了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一定是想用墨汁把他的脸给染黑,不过她手里的墨可是之前山东巡抚进贡的,说是什么墨迹久留不散,之前宫人不小心弄到手上,足足月余才掉下去。
之前不管面对什么境遇都能泰然自若一动不动的岑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装不下去了。
是,装。
实际上他的病症并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那碗掺了药的羹汤,他在刚喝下就觉出不对了。
虽然是假装服用,但难免也喝进去了一两口,所以他虽然没有到痴傻的境地,但也依旧是手脚麻痹,行动迟缓。
只是他深知,在这个时候,宫里的任何人都不可信,所以他一直装傻,不肯暴露。
此刻,看着拿着墨汁要往自己脸上招呼的相羽,他不得不想点对策。
岑溪装作困了,在相羽过来的一瞬间倒在了床上。
他是借此想告诉相羽,他已经开始恢复了,然而相羽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跌在他的胸膛之上,手里的墨笔径直的怼在了他的人中处。
相羽抬起上半身时,看见岑溪那张白净的面皮上,人中一点黑,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这样,怎么这么像汉奸!”
相羽伏在岑溪的胸口笑的厉害,身体也不自觉的扭动。
笑着笑着,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相羽的笑声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那是什么?手机?电棍?
呃,这该不会是她想到的那个东西吧?不是说,皇上不行吗?
岑溪自然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干脆眼不见心不静的闭上了眼睛。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相羽从岑溪身上翻下来,还不小心撞了下茶几。只是下地后,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岑溪的下半身徘徊。
而岑溪的黑化圈居然悄悄洗白了1度,现下已然是5度。
她嘟嘟囔囔,“难道,皇帝的不。举,被我治好了?啧啧,真是妙手回春。”
岑溪:我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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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当古伦斯带着做人皮面具的大师来时,大发雷霆。
他指着岑溪的脸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相羽昨天点的位置太是地方,现在她一看岑溪就想笑,她撇开视线,“呃,就是不小心弄到了嘛。”
古伦苏勃然大怒,“你当本王是傻的是不是,明明就是你故意!古羽,你这样背弃克依族,我断断容不了你!”
此刻大师正在端详岑溪的脸,“若是现在取下面皮的话,那么这就变成了死肉,这块墨迹就永远都掉不下去了,只有在人脸上,才会慢慢消失。”
古伦苏脸色难看,原本他是想先借岑溪的面具,先安排一些事情,现在不得不提前下狠招了。
古伦苏气得够呛,“来人,把她给我抓进牢里!”
这时,跟在他身后的袁大人劝道,“王子三思啊,之前静贵妃一直是宠冠后宫,若是现在突然不明不白的就被抓进牢里,一定会叫人疑心。”
古伦苏也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是看着岑溪那块黑斑,实在是太过生气,便指着相羽道,“把她给我绑起来!”
“是。”
不消片刻,相羽的手脚就被捆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统一规划统一管理,捆好的相羽,被丢在了岑溪旁边。
袁大人躬身道,“无法制作面具,皇上也无法上朝,只是久不上朝,朝中无人主事,实在是……”
“这大人就不用担心了,明日就有人来主持大局了,只需要把他拉出去做做样子即可。”
看古伦苏肆无忌惮的模样,相羽觉得这场戏差不多也要唱到高。潮了。
联想上次说的新皇,相羽觉得接下来出场的人肯定是能继承皇位的。
不过先皇膝下子孙凋零,而先皇登基的时候,兄弟也被他杀的差不多了,眼下要到哪去找名正言顺继位的人呢?
相羽想的专心,没发现岑溪在听到这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翌日
一大早婉月就来了。
她推了推睡得正香的相羽,“醒醒!”
相羽迷蒙中睁开眼睛,“哎,你怎么来了?”
婉月翻了个白眼,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道,“去,把静贵妃拾掇出来。”
听她说的,活像是收拾快要入锅的老母鸡一般。
等相羽被收拾好后,一回头,婉月已经给岑溪换上了龙袍。
“这是做什么?”相羽不解。
“今日古伦苏要离京,皇上要去相送。”
“皇上这样怎么送?”相羽看着呆呆的岑溪一脸莫名。
“送使臣离京,只需要皇上站在城墙上远远目送他们离开就行了。”
婉月一边说一边给岑溪人中的地方盖脂粉,虽然离得远,但这黑印实在是太过抢眼,不得不盖上一盖。
相羽突然想起了什么,“哎等会儿,古伦苏要走?”
婉月轻哼一声,“想的美。”
原来是古伦苏在西朝呆的太久,怕有人起疑,所以就假意离开。
出门前,婉月眼中似有不忍,她压低声音道,“皇城之上风大,看好皇上的东西,可别吹掉了。”
相羽看她神色不对,奇怪道,“为什么是我?难道不怕露馅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敢用你,自然就不担心。”
外面,袁大人跟古伦苏一前一后的进来,而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早就被赐自尽的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