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叔打量这苏锦绣，努力的辨别她的脸，想从记忆里找到相熟的模样。
苏锦绣瞧对方的表情，紧张的捋了捋头发，又扶了扶衣服的褶皱，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
“不对不对，我没见过你。”大叔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拖着扫帚就要回去，“你这样的人我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少在这和我套近乎，赶紧走！”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找个人，不会打扰你的工作的，我就在门口等着她下班就好了。”苏锦绣知道仅凭一个名字就让大叔放自己进去不太可能，所以才想到在门口等着。
但大叔可不会纵容，听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在一次抄起扫把挥了挥，“赶紧走！你在这挡路！”
这一次大叔推着苏锦绣一直走了快五六十米从骂骂咧咧的回去。
苏锦绣叹了一空气，站在路口百无聊赖的看天。
看天色这会还不到中午十二点，按照之前在面馆遇见李芝兰的时间推算，这会她应该还没有下班。
可李芝兰是个业务员，万一出去跑业务呢？
苏锦绣站在路边没多久就觉得手脚有些冷，她为了取暖只能在路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看一眼服装厂的方向。
她在心里记着数，在走到第三十五圈时周围多了些小推车，隐约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大哥，这边的厂是要下班了吗？我看突然出现了不少人。”
苏锦绣寻了个面善的人打听道。
“是啊，快下班了，能做会生意。”大哥手脚麻利的收拾这推车上的碗筷。
“好，谢谢你。”苏锦绣的心情好了起来，看向服装厂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想着还没到下班时间的苏锦绣闲得无聊，干脆和摆摊的人聊起天。
很快就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里是市里的工业区，有好几个服装厂还有鞋厂和纺织厂。
各个厂里都有食堂，但是也会有一些工人午饭时间出来换换口味。
有需求就有生意，小贩们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苏锦绣听他们说的理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还是花时间看了看每个摊位上摆的东西。
有饺子，有面条，有炒菜，虽然都是素的，但瞧着都很让人有食欲。
要不是苏锦绣心里还惦记着找李芝兰的事情，她恐怕会先去饱餐一顿。
周围的摊主忙着自己的事情，苏锦绣自觉的往服装厂门口挪了挪。
“叮！叮！叮！”
一阵铃铛声响起。
摊主们都朝着工厂的方向微笑。
苏锦绣知道这是下班了，她立刻整理了下衣服，焦急的望着大门的方向，期待熟悉的面孔出现。
说来也是巧了，李芝兰今天不太舒服就想着吃点热乎的，食堂中午人多，还是去厂门口的摊位快一些。
“李姨！”一直盯着门口的苏锦绣第一时间发现了捂着肚子走出来的李芝兰。
“嗯？”被叫到的李芝兰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苏锦绣赶紧跑了过去，笑的春风和煦。
“是你啊。”李芝兰脸色苍白的勾勾嘴角，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又来市里进货？”
“不是，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苏锦绣也是女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李芝兰的异样，“先去找个摊子吃饭，咱们坐下了边吃边说。”
她早就把周围的摊位看了个遍，结合李芝兰的情况迅速在一家面摊坐下，咬咬牙点了两碗肉丝面。
趁着煮面的时间苏锦绣先问摊主要了碗面汤。
“你先喝点热汤垫垫肚子。”苏锦绣搓搓手，嘴唇蠕动。
李芝兰实在是太难受了，也没功夫去想苏锦绣的目的，端起碗喝了起来。几口热汤下肚，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智商慢慢回笼。
等两碗面端上来，摊主又送了两小碟咸菜。
“这边还挺多小摊的。”苏锦绣没话找话。
“嗯，就早中晚这一会，晚些就散了。”李芝兰听她这么说想着她这次来大概和服装厂有关，上次让她走后门买衣服她就问了拿货的情况。
但是这周围都是各个厂里的工人，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去上级举报就麻烦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吃完了面，一番拉扯之后苏锦绣买了单。
李芝兰拧着眉，带着她转去了个没人的巷子，检查了周围，确定没人才问。
“还是李姨厉害，一眼就看出我的想法了。”苏锦绣压低了声音，凑到李芝兰的耳边，把自己想要进些服装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这样能拿个几十件，具体的得看衣服的价格。”李芝兰心里盘算着，她是业务员，看多了大订单，对于苏锦绣这几十件的订单有些看不上，而且这数量连出库都麻烦。
虽然之前苏锦绣帮过自己，但是自己也不是没感谢过，没必要非要帮她这一回。
李芝兰嘴唇动了动，感受到嘴里残留的面汤味，心里叹了一空气。
吃人嘴软呐。
“你这个单子太小了，我只能带你去找业务经理，能不能得看你自己。”李芝兰觉得这是她能给苏锦绣最好的回报了。
“谢谢李姨，麻烦你了，等我...”苏锦绣张口就想感谢，被李芝兰打断。
“话别说早了。”她为人一直谨慎，不想落人话柄。
两个人相视一笑，朝着服装厂走去。
有了想法，她们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这次是带着苏锦绣去谈生意，所以没有走后门，甚至在看到同事时李芝兰也没避讳。
“现在还是午休时间，你在这等等，我去把手里的事情交接一下，等会在和你一起去见经理。”李芝兰想着谈生意需要时间，但是手里的工作不能耽搁，只能找个折中的办法。
苏锦绣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自己在走廊里站着，望着业务部的牌子发呆。
上辈子的自己一直过得顺风顺水，没想到这辈子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慢慢来吧。
她劝着自己。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苏锦绣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想要如何说服经理同意低价卖衣服给自己。
“快打铃了，还不快去厂里。”
几个脚步匆匆的工人朝着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