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操场,呼吸声此起彼伏。
江柚的脸,完全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牙齿咬得咕咕响,
“你放屁……”
由于心急,连粗话都崩出来了。
可惜,许拉还不嫌事小,
“大家瞧瞧,被说中了,脸红成鸡屁股了。”
然后,许拉转向薄轻臣,
“四叔,你老人家魅力可真不小,让咱们的江班长夜夜做春*梦,都不知廉耻当众向你表白了。”
‘不知羞耻’几字,说得江柚更加无地自容。
由于心里恼怒,她直接直呼其名,
“许拉,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至少,我是自由身,不像你,明明都嫁作人妇,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知羞耻这话,应该说你自己。”
江柚的话有一定道理。
自由之身,就敢这样肆无忌惮,
哪怕是夜夜做新娘,也是她的自由,与旁人无关,法律都管不着。
嫁作人妇这话,似针尖戳痛了许拉肺管子,似乎已为人妇就低人一头。
她腮帮子咬得鼓鼓响,
“我与四叔,从小一起长大,与他亲近也是自然,我们从小就爱开玩笑,就算结婚了,就玩笑都开不得了?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
江柚气得牙齿都咬碎了,
“你当众说薄教官拿了你小裤子,这也是玩笑?能玩到床上去,也是玩笑?许拉,你这三观,真是炸裂,让我眼界大开啊。”
江柚的回怼,让许拉很是下不来台,
江柚由于心里愤恨,仍不肯放过这根搅屎棍,
“你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自己觉得很有魅力,倏不知,你让多少人唾弃,薄教官的身份,岂是一个人妇能配得上的?”
这话等于在说,许拉,就算你离了,也是二婚,配不上薄轻臣。
许拉扫向许青禾的目光 ,别具深意,她舔了舔嘴唇,轻轻笑了声,
“江班长说的是,所以,以后,我还是得与薄教官保持距离了。”
这话是在膈应许青禾。
如江柚所说,你个二婚女,怎么能配得上薄轻臣?
“训练操上,薄教官是教官,回家后,薄教官就是我四叔了,我们可以促膝长谈,我与他的距离,是你这辈子也望尘莫及的,江柚,心塞不?”
被许拉戳到了痛处,江柚的脸如霜打的茄子,霎时变了色。
见事态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薄轻臣瞥了眼许青禾,而许青禾别开了脸,假装不看他。
他嘴角抽了抽,双手揣进了裤袋里,淡下眼瞳,不紧不慢,
“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别说一婚二婚,就是十婚八婚,也无所谓,你们不要再吵了,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风花雪月,还有两天,训练就结束了,明天,去郊外训练场检验成果,如果不合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言罢,薄轻臣提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大踏步离开。
许拉得意洋洋,兴奋的脸像打了鸡血,
“听到没,薄教官说,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别说一婚二婚,就算是十婚八婚也没关系。”
她故意用胳膊撞开了江柚,追着薄轻臣步伐而去。
江柚气疯了,狠抓了把头发,冲着许拉背影咆哮,
“人家说的也不一定是你,猖狂什么。”
她好想煽死这臭不要脸的女人。
薄轻臣的话,表面是在维护许拉,事实上是在维护许青禾,而江柚并不知道,但是,薄轻臣说的那些话,也等于是间接拒绝了她的表白。
当众被男人拒绝,够难堪的。
男生们当笑话看,有个男人靠了过来,
“江班长,薄教官虽然长得帅,可我们这些男生也不赖,至少,咱们个个五官端正吧,要不,退而求其次,在我们中选一个?”
江柚正气没处撒,这男人算是撞到了她枪口,
“滚。”
男人吹了声口哨,
“本想怜香惜玉一下,没想碰了壁,没事,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这南墙,你不撞是不会回头的,哥们儿不介意,等你头破血流那天,也是可以回收的。”
男生把自己当成了垃圾,江柚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那男人‘哎哟’叫了声,冲她翻了个白眼,
“好男不与女斗,不然,你死惨了,江班长。”
女们看江柚的目光,全是同情,有了江柚的难堪,以后,女生们恐怕没人敢向薄轻臣表白了,只能在心里偷偷喜欢了。
暗恋就是一种感觉,被暗恋的人,总是让人充满了秘密的感觉,时间一久,那感觉就会消失殆尽。
等军训结束,学习生活回到正轨,过段时间,说不定薄轻臣是谁,大家可能都忘记了。
江柚一直强忍着,回到宿舍,她扑到四方块棉团上,放声大哭,被人拒绝,不止难堪,还伤及到做为女人的尊严。
可感情这种情,谁也插不上手。
纵然是许青禾再没经历过,也知道,这种情绪,只能自己消化。
唯有自己想通了,才不会纠结难过。
许青禾以为薄轻臣至少会犹豫下,毕竟江柚是那么优秀,除却家世,配他绰绰有余。
“小柚子,别哭。”
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许青禾觉得不安慰下,终归是不好的。
她的手轻轻放到了江柚肩头,
“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25岁,感情上一片空白,多干净的姑娘,薄轻臣错过你,那是他没有福份,眼瞎了。”
江柚停止了哭泣,撑起身,红通通的眼睛看着许青禾,悲悲戚戚地喊了声,
“青禾姐。”
然后,就扑进了许青禾怀抱,哭了个肘断肝肠。
许青禾又安慰了阵,江柚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擦干了眼泪,
“青禾姐,你说的对,男人就是狗屁,以后,再不会把心思与精力放这上头了,我们以后,专心搞事业,等姐事业成功了,有了钱,养十个八个小白脸,气死姓薄的。”
求爱不成生恨,说的就是江柚。
往往个性强的女生,求爱遭拒,都会生出尤怨。
在江柚个性特强,事业心还很重,挫挫她的锐气,也好。
“是啦是啦。”
许青禾怕江柚想不开,点头如捣蒜。
而江柚的哭声,女生宿舍的女生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许拉站在楼上,还故意伸脖子听,被旁边的几个女人暗暗讥笑不已。
“你们笑什么?”
许拉发现了,怒声质问。
女生们面面相觑,
“没什么了,许拉姐,男人们都喜欢温柔点的女生,你这样凶巴巴的,迟早会把男人吓跑。”
说完,几个女生小跑步上楼。
许拉的脸成了马脸,拉得老长,
“要你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