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我,就不发疯了。”
我去。
装作不认识,不是他说的吗?
许青禾懒得再回信息,手机攥在手心里,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然而,鼻尖缠绕的沐质清香,让她始终难以放松,身体紧崩的让她难受,感觉如坐针毡。
身后,欣羡的声音忽然传来,
“青禾学姐,竟然能挨薄教官坐。”
“早知道,我就坐前面了。”
有女生婉惜,感觉像是借过了几个亿。
有人故意挑拨离间,问许拉,
“许拉姐,薄教官不是喜欢你么?为什么不坐你身边啊?”
许青禾不想听,奈何后面的一丛女生根本不想放过她,许拉的声音传来,带着讥诮,
“俺四叔能瞧上她那样的?”
接口的人是江柚,
“许拉姐,图片都晒了,大家都知道薄教官心里的那个女人是你,就是薄总知道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感想?”
许拉轻轻哼了声,
“我与他也只不过是一场错误,他心里清楚,我也清楚。”
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被薄家两个男人喜欢着,许拉刻意扬高了声音,
“昨晚为这事,还风尘仆仆赶过来了,气势汹汹质问我……其实,我与四叔啥事儿没有,你们就别添乱了。”
这话大有越描越黑的意思。
有人假怀孕嫁入薄家,还把自己标榜成了香饽饽,倏不知,已经成为众矢之地了,还在那儿炫耀,就凭许拉这智商,与一丛聪明的人精比,把她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许青禾心里暗自偷笑。
这些话,一字不漏落入薄轻臣耳朵,男人佯装没听到,专注的目光仍旧直视着前方。
男人挺拔坚硬的身躯,随着车子的颠颇而轻轻摇动。
江柚嗤了声,没再说话,而许青禾明白,江柚其实才是那个最想挨薄轻臣坐的人。
这两天,薄轻臣这个名字,可是在她脑子里百转千回。
车子行到半路,有女生要下车解手,许青禾趁机站了起来,低头,就看到薄轻臣两条大长腿懒懒懒伸了出来,挡住她去路。
她脸孔一红,轻声说了句,
“薄教官,借过。”
见那两条长腿仍旧纹丝法不动,许青禾声线拔高,
“麻烦薄教官高抬贵腿,憋不住了。”
薄轻臣的目光,微微抬起,与她的眼神撞个正着,许是怕她真憋不住,男人身体微微一侧,长腿挪开时,腾出了空隙,许青禾顺利通过,而她并没下车,而是走到江柚面前,
“小柚子,我想吐,晕车,咱们调了位置,可以吗?”
江柚毫不犹豫站了起来,
“好勒,青禾姐。”
许青禾的这波骚操作,没人懂她的意思,唯有薄轻臣懂,等男人反应过来,回头望过去时,只能看到许青禾坐下去的身影了。
这女人骗他?
薄轻臣难以质信,他又不是老虎,能吃了她吗?
与他坐一起,就那么难受吗?装晕车,逃离他,这账秋后再算。
江柚快步走到薄轻臣面前,向他深深鞠了个躬,
“薄教官,青禾姐晕车,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车子里的位置,刚刚好,并没多余的,薄轻臣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见他微微颌了颌首,算是默许,江柚心里乐开了花,她一屁股就坐到空位上,衣袖故意轻擦了下薄轻臣的手臂,当然,她也看到了薄轻臣脸上阴沉神色,然而,她不想理,能与薄轻臣离这么近,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事。
闻着空气里淡淡的刮胡水味道,江柚埋下了头,陶醉的脸色,并没让人瞧见。
起初,她还怀疑许青禾与薄轻臣有染,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好感谢许青禾,这位室友真不错啊!
知道她一颗心全在薄轻臣身上,为她制造机会。
江柚与许青禾互换了位置,最不舒服的便是许拉了,她心里暗暗把江柚给咒骂了遍,她也从江柚看薄轻臣眼神里,看出了女人对薄轻臣的喜欢。
“许拉姐,青禾姐为什么不与你换?”
说话的是昨晚与许拉吵架的女生。
许拉恶声恶气,
“人家为什么要与我换?”
与许拉有了过节的女生,也不再有顾忌她,嗫嚅着嘴唇,
“这是在给别人制造机会,许拉姐,我是为你好,好心没好报。”
许拉白了她一眼,
“我要你提醒。”
心里怒骂了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柚是你班长,我不敢得罪她,只能拿弱小的我开涮,不地道。”
许青禾与江柚互换了位置,许拉本来就一肚子气,此时,经不得他人挑唆,她直接闹腾起来,
“张纤纤,不要欺人太甚。”
语气很冲,带着警告。
张纤纤眼圈红了,嘴巴一瘪,
“许拉姐,你总是这样,给你都没法说清。”
许拉直接怼,
“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座位挨在一起,众目睽睽,能做什么?”
有人听不下去了,瞥了眼终默不出声的薄轻臣,壮了壮胆子,
“男女之间,加个微信,聊个天,也是可以聊出火花来的,这火花总是在不经意间燃起。”
言下之意是在告诉许拉,明面上没什么,私底下两人要做什么,你许大小姐也是控制不了的。
再说,男女之间的交往,往往是在不经意起就开始,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许青禾懒得听她们掰扯,觉得无聊透顶,薄轻臣不说话,不过是想放任她们在那儿为了他互撕。
男人不过是优越感在作祟罢了。
一车子的女生,都以他为话题,能不得噖么?
许青禾阖上双眸前,她刻意瞟了眼江柚,江柚全当没听见,可见她多能忍,心思多重。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你们的言行,丝毫不影响我要做的事。
一车子的女生,许青禾觉得,唯有江柚才是个会做大事的人。
许拉直接站了起来,厉声问,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刚才说话的那女生撇嘴,
小声嘀咕,
“图片到是发了,可惜昨晚闹腾的那么厉害,也不见人家出来帮你。”
这纸糊的不伦关系,有什么好神气的?
声音虽小,许拉恰好竖起耳朵,终究还是听到了。
她的声音越发的大,像是不把事情闹大,誓不罢休一样,
“你怎么知道没有帮?帮了,要让你知道吗?”
可能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薄轻臣终于冷冷开口,
“全都给我闭嘴,再说一句,都滚下去。”
薄轻臣没帮任何人,而是以教官的身份喝斥众人,不得不说,薄教官还是有威慑力的,一声喝斥,没人敢再造次。
毕竟,谁敢挑战薄总教官的权威,人家来头那么多,谁都不想与薄氏医药为敌。
前程还要不要了?
车厢忽地安静下来,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了战术训练场。
车刚停,薄轻臣第一个迈出车厢,江柚满脸焦急,正想要冲出去,可惜被许拉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她去路。
江柚嘴角抽了抽,又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