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娇的心,狠狠一抽,疼得不要不要的。
嘴唇已失去血色。
“姐夫……”
江司也难以质信,平时对自己关照有加的薄司焰,关键时候,会把自己给推出去。
“你……”
薄司焰挑了挑眉,
“我怎么了?”
江司也气得说不出话,面情比便秘还痛苦。
“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整出这么大的事,难道你没有责任?”
薄司焰语气严厉,大有大义灭亲的凛冽。
江司也只得抓住江美娇衣袖,
“姐,我不去,不去啊。”
江美娇低头,自己雪白的手,染上了挚亲的血,
心脏疼痛加剧,
她很想甩开这支手,可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 ,她狠不下心。
“你求我,有什么用?”
江司也秒懂姐姐意思,薄司焰不站他们这边,完全是惧于薄轻臣。
以前他虽然有所耳闻,薄轻臣是薄家的祖宗,天之骄子。
只是,他不曾想到,连这么小的事,他姐夫都不敢为自己做主。
而他的确眼睛瞎了,才会撞上薄轻臣枪口。
“薄四少。”
吸了口气,江司也语气早没了气焰,
“我错了,看在我姐姐姐夫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末了,又补了句,
“都是一家人。”
薄轻臣眼皮晃了晃,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呜呜……
警车来了,刚一熄火,几个警察跳下车,询问情况,
“刚才谁报的警?”
裴苏往前一站,
“我们报的,报多久了,才到?”
警察略有歉意,
“不好意思,路上八车追尾,车子堵了一路。”
八车追尾?
大家咋舌,是凑巧,还是有人暗中使诈?
许青禾冽凛的目光,刷地扫向江司也,江司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可不关我的事。”
这话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谁说关你的事了?”
江美娇怕再给弟弟搭上一坨,进去不知道要呆多少年。
所以,她喝斥江司也。
江司也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姐,本来就不关我的事。”
“八车追尾,死了两三个,这事,我们稍后再说,现在,说说你们的情况。”
裴苏三下五除二,叭叭叭的,很快将事情讲了一遍。
连薄司焰听了,都狠狠皱起了眉头。
“大家给我走一趟吧,去警局做笔录。”
手铐落到了江司也腕上,江司也六神无主之时,他脱口而出,
“我扛不住了,我招,是薄临修给了我一百万,让这样做的。”
薄临修?
所有人惊诧极了。
包括薄司焰,在听到儿子的名字时,嘴角已开始疯狂抽*动。
他立即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人接,薄司焰就知道其中真有猫腻了。
江司也哭喊着,不要上车,他看向江美娇,江美娇别开脸,狠着心不看他。
江司也一干同伙被铐上车。
警车呼啸而去。
留下来善后的警察,扫了眼前方的车,
“这车谁撞坏的?”
薄轻臣轻应了声,
“是我。”
他简明扼要讲了情况。
警察道,
“麻烦先生给我们一起去做下笔录,包括这里所有人涉事的人。”
薄轻臣点头应允。
十五分钟,一行人抵达警局。
江美娇与薄司焰也去了。
被扔下楼的那个姑娘几个同伴,跑掉后,早在第一时间报了警,此时,那姑娘正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全力抢救中。
事态严重,怕产生蝴蝶效应,江司也供出薄临修后,警察很快传唤了薄临修。
薄临修来时,脸上根本不见慌乱,应该是早已做了万全准备。
他对上许青禾的脸,见女人发丝散乱,身上只披了件男人外套,而这外套,一看就是薄轻臣身上脱下来的,因为,此时的薄轻臣身上,并没有外套。
“青禾,今天不止是你的生日,也是咱们四周年结婚纪念日,没想到,你过成这样?”
许青禾眼眸眯了眯,
“我过得怎么样,就不劳薄总操心了,还是赶紧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薄临修舌尖抵了下后糟牙,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江司也那狗东西的话,谁会信。”
许青禾懒得与他浪费唇舌,别开脸,不想看他。
薄临修还要说什么,有人气愤不已怒喝,
“薄临修,你个坏东西,竟然指使司也做这种事情,你……不得好死。”
薄临修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怒不可遏的江美娇。
江美娇是他老妈死敌,当然也是他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指使这话,乱说不得,你弟是三岁孩子?”
江美娇也不是吃醋的,
“留点力气,与警察说吧。”
传讯室有声音传出来,
“薄临修来没?”
“来了来了。”
薄临修几个大步走了进去。
江美娇脸上立刻堆了笑,
“老四,你看这事闹的,都是误会,司也小,不懂事,听信了别人坏话,薄临修目的是想让咱们内讧,他们母子坐收鱼翁之利,可别让坏人奸计得逞啊。”
薄轻臣抿唇不语。
江美娇以为是他默认了自己的话,赶紧又道,
“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们对不住许小姐。”
她面向许青禾,深深鞠了个躬,
“许小姐,对不起,我代司也向你道歉。”
许青禾轻轻笑了,
“薄太太,这不是你向你弟弟给我说声对不起,就能了的事儿,就算我们原谅了他,医院里躺着的那个姑娘呢?”
江美娇早已想到了这事,心里已想好了对策,
她小声道,
“只要你们不追究,就没那么严重,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保证司也不会再来骚扰你。”
这么大的事,江美娇竟然还妄想包庇江司也。
许青禾觉得好笑。
“骚扰?”
裴苏实在听不下去了,
“薄太太,你弟弟这不叫骚扰,叫光天化日杀人行凶,目无王法,你与其在这儿与我们废话,还不如赶紧去请个律师,看能不能让你弟少判几年。”
江美娇哑口无言,娇美的脸,似霜打的茄子。
想到江司也真有可能被判刑,江美娇的泪水,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司焰,你真忍心不管司也?”
小娇妻泪流满面,薄司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薄轻臣说,
“老四,都是一家人,虽整得这么难看,传出去让人看笑话。”
薄轻臣一脸无谓,摊了摊手,
“我虽然参与了这事,决定权不在我,你小舅子欺负,可是许小姐。”
薄司焰立刻转移了目标,看向许青禾,
“青禾,咱们好歹曾经是一家人,能不能看在这情份上,放弃起诉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