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见许青禾出口的话,不带一丝迟疑,语气那么坚决。
慕清安心顿时坠入冰窖,原来,即便是她离婚了,他也没丁点的希望。
由于失落而紧张,慕清安张合着嘴唇,
“为什么?”
问出的话里,带着浓烈的不甘。
许青禾感受到了,她不想伤他,便就直接道,
“清安,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儿,我……已经结过婚了。”
许青禾的推托之词,在慕清安看来是自卑,他的双眸里骤然亮起抹希望,
“我不在乎。”
他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狠狠地紧紧地握住,不舍得放开,怕一松手,眼前的姑娘,就像四年前一样消失在他生命里。
别说结过一次婚,就算结十次,只要她愿意,他永远会在原地等她。
许青禾垂下了眼皮,不知道该如何回绝时,下意识抽回了手,
“清安,你别这样。”
慕清安神色专注而热烈,
“我是认真的,希望你考虑下,我们没有多少个四年可以蹉跎。”
许青禾扬眸,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果然就映着她俏丽的容颜,
“清安,我只想努力学习,我已经不小了。”
言下之意,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男女感情上。
慕清安冰冷的心,慢慢又开始一点点有了温度。
“搞事业的同时,也可以恋爱,研博路上,孤独的学子太多,事业家庭双丰收,才是真正的大赢家,无论男女,无一例外。”
慕清安这观点,放到四年前,许青禾或许会相信,然而,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她早已心灰意冷,对感情不抱任何希望。
许青禾的默然,在慕清安看来就是认同。
“禾儿,我们可以试着处来看看,如何?”
“不适合。”
这次,许青禾不想再谈下去,斩钉截铁拒绝。
慕清安脸色变了,心情如坐过山机车,从云端跌入地狱。
“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慕清安起身,
“过来的得太久,他们在找我了。”
说完,迅速往安清他们那一桌而去,的确,安清他们不止一次看向这边了。
许青禾看着桌上的糕点,忽然间,没了胃口,缓缓抬起的眼眸,不小心就撞进了那双钻石一般的瞳仁里。
刚刚,慕清安握她手时,薄轻臣应该看到了,此时,男人脸上的不悦,是那么明显。
许青禾心脏砰砰直跳,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心里,她已经告诉过自己N遍,她与薄轻臣是不可能的,他们中间夹隔了太多的人和事。
“青禾姐,刚刚,慕导师是不是在向你表白啊?”
江柚端了份甜点过来,一边吃一边问。
许青禾否认,
“没有的事,他刚才只是与我说了些以前的事。”
江柚知道许青禾说了谎,不过,她没有当面戳穿,往慕清安那边看了眼,恰好,慕清安正转过脸看她们这边。
江柚冲着他微微一笑,男人也浅浅一笑,算是回礼。
然而,江柚心里却乐开了花,在她看来,至少慕清安是对她有好感的。
江柚的目光又望舞池那边瞟了眼,
“天勒,那些女生,居然带了面具。”
江柚兴致很深,放下甜点,她拿起许青禾,
“青禾姐,再过几天,我们也要进入枯躁的研究项目,抓紧时间放松下。”
说着,江柚便拉起了许青禾,往舞池那边大步而去。
许青禾对跳舞根本不感兴趣。
但不忍心扫江柚的兴,再说,她对这姑娘并不了解,也怕得罪她。
两个女人来到舞池边,江柚从侍者手上的托盘里,挑了两个面具,一只塞到了许青禾手里,另一只自己戴上,
两人刚过来时,已有好几双异性目光落了过来,有个高瘦的男生,缓步而来,眼睛注视着许青禾,他本来是想邀请许青禾跳舞的,许是因为腼腆的性格,脸涨得通红,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江柚凑上前,掐着嗓子问,
“小哥哥,想请我跳舞?”
男人永远是这样,尤其是腼腆的男人,在目标遥远,达不到预期的情况下,往往都会退而求其次。
“对。”
江柚明知道人家的目标不是自己,在得到男肯定的回答后,心里还是漫过说不上来的喜悦。
江柚乐不思蜀与男生一起滑进了舞池,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亲眼看到许青禾无声的拒绝,几个跃跃欲试的男生,最终选择了放弃。
没有来打扰,许青禾也乐得清静,她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单手托腮,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路灯,灯光落照到芭蕉叶上,泛着绿淡油亮的光。
浓而密的直发,披散在脑后,似一汪黑色的瀑布,女人干净清冽的气质,仍旧吸引了无数来来往往的过路异性。
“女士,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头顶的光影,随着嘶哑的男人声音落下,乍然间,挡去了她头顶的光,许青禾缓缓抬眸,那张明朗清峻的脸庞,便就落入了自己的眼帘。
薄轻臣注视着她的眼神中,染了薄薄的笑意,
许青禾暗吸了口气,
“不会跳。”
“我教你。”
许青禾对自己没信心,
“你教不会。”
因为,她不会学。
薄轻臣不由分说,手指轻轻扯住了她的衣袖,指尖贴上了她肌肤的那一刻,许青禾倒抽了口冷气。
而那指尖,像凉凉的蛇一样缓缓往上攀爬,指尖在她掌心点了点,便就轻轻握住了她的细腕。
许青禾想甩开他的手,然而,男人已贴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可是薄氏派过来的捐赠代表,就算是你们大导来了,也只有巴结的份。”
意思是,于私,咱们交情匪浅,你还欠着我人情,于公,现在,你已是研究所学员,连导师都要巴结的人,你还不能陪支舞?
许青禾想剥开他的手,而那只手,握得相当的紧,紧得她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许青禾看向四周的眼眸,满是警惕。
突然,她感觉手上一空。
随即,丝滑冰凉的感觉,袭上脸颊,面具已落到她脸上,只露出眼睛与粉色嘴唇的脸庞,给人一种更神秘秀美之感。
“这下总放心了吧,都没人知道是你。”
薄轻臣不再与她啰嗦,牵着她的手,缓步向舞池走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指头,捏提那么紧,像是一分一秒也不舍得松开,就宛若,她们是一对恩爱多年的老年老妻。
许青禾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