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临修思量片刻,回答,
“我几时找他麻烦了?他能力卓绝,我能找人弄他?”
许青禾讥讽一笑,
“原来,你说的全是狗屁,即然做不到,就滚。”
薄临修心里不爽了,
“你把他当成是宝,可在他心里,你不过是个替代品,且还是你妈的替代品,许青禾,你妈地下有知,你说,会不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找你算债?”
用他爱她的心来交换,他心在她身上,而她的心,却在薄轻臣身上,薄临修觉得他是个悲惨的男人,而曾今与她恩爱交融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总跟他做对,重要的是,他还没骨气地无法将她忘记。
想到这儿,薄临修心头怒火更炽。
“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男人故意卖着关子。
许青禾压根儿不想听。
很不耐烦,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薄临修故意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息,
“那次薄家珍藏被盗后,老爷子似乎对薄轻臣不上心了,他来京都这么些天,一个电话也没有,这两年,只有薄轻臣一离开,老爷子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一天不打两次电话,是不会睡觉的。”
而薄轻臣的失宠,都是因为你。
许青禾挑眉,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想让你看清形势,别一条道路越走越黑。”
许青禾全身乏力,又发着烧,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与这狗男人继续瞎掰,
便就幽幽道,
“行,我都答应你,咱们先下山。”
许青禾神色严肃,不像说假,薄临修高兴的声音都变了调,
“好,一言为定,禾儿,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许青禾在心里说了句,那你就去死。
两人谈好,许青禾便往前走,薄临修拽住了她的手,
“下山的路,不是这条,是这条。”
他指着另一边下山的路。
许青禾灵机一动,
“我刚刚才发现,手机掉了,得回去把它给找回来。”
薄临修扯唇轻笑,
“一部手机而已,回去后,我给你买部新的,款式价格由你挑。”
许青禾心里冷嘲了声,
“我这个人念旧,喜欢用旧的。”
这话很中听,薄临修开心不已,便跟随着她,一路往前方走去。
见许青禾步伐很快,薄临修猛地拽住了她,将她死死按怀里按,吻落到了许青禾脖颈间,许青禾知道男人这次不会放开她,剥开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将薄临修拼了命往旁边推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开了一步。
薄临修身体狼不及防往旁边倒去时,下意识伸手想抓住许青禾。
然而,许青禾早估计好了距离,在男人滚下去前,又后退了好几步。
薄临修的手,只能抓住凉凉的山风。
接着,是薄临修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
“许青禾,你存心的?”
存心要弄死他。
薄临修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泥潭里沉,当下,他慌得身体拼命往上蹭,然而,他越蹭,身下的泥潭像力气更大,紧紧地吸附着他身体。
意识到这一点,薄临修不敢动了。
他狠狠吸了口气,扬首,看着离他几步远距离的许青禾,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睡过那么多年,你竟然狠心的真想弄死我?许青禾,我想问你一句,你真的爱过我吗?”
天下最毒妇人心,薄临修是深刻领教到这话的真正含义了。
此时此刻,他不止也心酸,更有心痛。
他从没想过要弄死她,可是,她却这样狠心绝情。
“有。”
许青禾盯着他悲愤的双眼,
“准确说,应该是喜欢过。”
许青禾的眼睛里,有光,而那光,却在慢慢的消散,
“我曾无数个深夜期盼着你回家。”
倚在窗台边,一个人望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灯光发呆,聆神听着窗外的一丝响动,期望着能听到那一声汽笛回家的轰鸣。
“因此,我得了失眠症,整宿整宿都睡不着,吃完无数种药,最后,医生告诉我,心病还需心药医,薄临修,忘记本心的,是你,不是我。”
“暖色的灯光下,你抱着女人醉生梦死时,可曾想到过我?你与那些女人,真心相待也好,逢场作戏也罢,在你躺下的那一刻,便就不再是我丈夫,我许青禾这辈子,什么也没有,唯有骨气还在。”
幽寂的世界,薄临修被许青禾的真情所感动,此刻,他相信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
而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也想起了自己那些荒唐的日子。
那些与哥儿几个醉生梦死,整天街在所会的岁月。
是金钱让他膨胀,让他迷失了初心。
“禾儿……”
眼角微微湿*润时,他声音低哑,缓缓开口,
“纵然是杀人犯,法官也允许他自辩,就不给我一个机会?”
许青禾双眼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怎么给?”
“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退路。”
“是你当着所有人说,我许青禾一无是处,此生只能依附于你。”
“因为我赚不到钱,所以,在你眼中,就是垃圾,是狗屎,这四年,我活得已经够窝囊了,我不想这样的日子,重头再来,如果我原谅你,那就是犯贱。”
薄临修心有不甘,
“我们曾经真心相爱过,不应该走这么远,我曾经许诺过你未来,而我们的未来,还没有实现,你怎么可以半路下车?”
许青禾喉头渐渐涌出悲凉,
“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便没有未来。”
薄临修急切自辩,
“我那不算背叛,除了你,我再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相信我,禾儿,我对天发誓,这辈了,我只爱你,那些女人,全是生意所需,逢场作戏。”
许青禾捂住胸口,
“可她们伤到了我,刀子是你递给她们的。”
包括许拉。
“如果原谅你,那就是对不起我自己,薄临修,到此为止吧,你能活着出去,是你的造化,如果不能,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许青禾言罢,转身,大踏步往前而去。
薄临修只能眼睁睁看着许青禾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他仰头望着头顶的漆黑的天空,眼角淌下的悔恨的泪,他曾经得到过,然而,被他亲手断送了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