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味儿,放那么多调料,也不能避去这股味儿,阿姨,你们真缺德。”
“如果你觉得没味儿,把剩下的拿回去,给你家孩子吃。”
被这么多人质问,阿姨慌了神,
“菜不是我买的,也不是我做的,我只负责配菜。”
阿姨的态度,让大家愤怒情绪高涨。
“那就叫做菜的,买菜的出来,咱们理论理论。”
被逼的没法,戴着高帽的厨师长出来了,
“怎么回事?”
许拉又是第一个发言,
“厨师长,你这牛肉有味儿。”
厨师长拿了双筷子,往盆子里捞了块剩下的牛肉,塞进自个儿嘴里。
恰在这时,慕清安做为食堂目前就餐的唯一师长,拨人人群,挤了进来,
厨师长是认识他的,
求救的眼神看向他,
“慕导师……”
慕清安扬了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他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块牛肉尝了尝,
今天,他没打牛肉,的确不知道牛肉是不是真有问题。
浅尝了口后,慕清安眉心起了折皱,
“的确有些味儿。”
他打了电话给高层,有两个高层迅速进了食堂。
分别尝了口牛肉后,不敢再包庇,厉声喝斥厨师长,
“老张,怎么回事?”
厨师长抖着声音解释,
“就昨天有些剩下的,丢了怪可惜的,所以,今天炒菜时,就和进去了。”
搞清楚了事情后,院方高层面向黑压压的人头,
“同学们,你们也听清楚了,是昨天剩下的和进去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许拉得理不让人,
“领导,牛肉我们已经吃进肚子里了,也吐不出来,我们没事都好,如果有事,就得找你们领导赔偿。”
领导也是个滑溜子,都不想担责任,
他回头又喝斥了厨师长一声,
“真不像话,下不为例。”
说完,两名高导背着手带着慕清安转身走了。
这事本以为是小插曲,没想到下午,训练时,许拉身体就出了问题,上吐下泄,慕清安及时带她去了医务室。
吃了药后,许拉的症状不见好转,病情反而更凶了。
张清扬十万火急赶了过来,找到了研究院院长,院长同意赔偿许拉医药费,然而,张清扬并不罢休,扬言要惩戒害她女儿的凶手。
训练的监控,在院长办公室电脑屏上,来来回回播了许多遍。
在看到许拉掉队,被慕清安训斥时,张清扬控制不住,硬是挤出几滴鳄鱼眼泪,
院长不想事态扩大,把慕清安叫到了办公室。
张清扬见到慕清安,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要打人,院长及时扣住了她的手,
“张女士,纵然我们有错,你也不能动手打人。”
张清扬怒吼声,震天动地,
“他不配为师,他就是故意的,看我女儿不顺眼,所以,想尽各种办法整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清安单打独拼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冷冷笑了声,
“我与你女儿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整你女儿?”
张清扬,
“你暗中帮助别自己心仪的女生,所以,整我女儿,我要告你。”
慕清安也不是吓大的,他义正严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着你。”
“许拉说中午的牛肉有问题,那么多人吃,就她一个出了问题,你凭什么说是牛肉的问题?”
张清扬哑口无言之际,耍起了赖,
“反正,如果我女儿继续在他手下训练,肯定会出问题,出了问题,我找你们院方领导。”
她这一吆喝,院长终究是怕了,不想节外生枝,嗫嚅着嘴唇保证,
“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已加大了食堂监管力度,至于许拉同学不喜欢慕导,可以自行选择其他导师。”
这算是院长为许拉开了特权。
给了张清扬最大的承诺。
要知道,整个学院,谁有权利自行选择导师?
张清扬愤怒的神色,终于缓和,
“训练也不行,一个导师,没经过专业的训练,有什么资格做教官?”
张清扬这话,并非完全不在理。
院长当然不敢说教官暂时不够,慕清安只是临时补空缺的话。
那不明摆着再给张清扬抓小辫子的机会嘛。
“张女士,您消消气,您的提议,我们会考虑的。”
通常情况下,领导说,会考虑就是有希望,张清扬看向慕清安的眼神,带着不屑,她神情倨傲,
“你们也知道,我女儿是薄家少夫人,我女婿几天前,还向你们研究所捐赠了一千万,薄家如果知道这事儿,不止不会再给你们捐款,恐怕还会唯你们是问,有良心的都会饮水思源……”
言下之意,你们就是群白眼儿狼。
许拉进入研究所时,院长就知道了她身份。
恰好,又整出了牛肉事件。
忽然,院长满脸微笑,
“放心,我们会给薄总,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用说,慕清安被换了。
听到这消息,所有女生兴奋不已,个个欢笑着唱着了歌儿,像是为慕清安唱欢送曲,都在期待着明天的训练,应该会来个好说话一点的教官。
许青禾是晚上才知道慕清安被拆换消息的。
她赶紧给慕清安打电话,电话没人接,她匆匆找去了导师宿舍楼,许多导师在京都都是有家有房的。
少数几个没安家的导师,全被安排在了一栋宿舍楼。
许青禾叩了门,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好一会,里面有脚步声传来,门开了。
慕清安清峻的脸露了出来,身上的蓝色衬衫,领子开了好几颗,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肌肤,发丝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许青禾还是第一次见到慕清安衣衫不整的沮丧模样。
她赶紧别开脸。
而慕清安也没想到许青禾会来找他,满眼写满了意外,回过神后,他慌乱地系好扣子,指尖梳理好凌乱的发丝,
收拾妥当,他才动手把门打开,将许青禾迎了进去。
为许青禾拿了盒牛奶,
“听说我被撤换的事,过来安慰的?”
许青禾打量了下不足三十平的小房间,房子虽小,却打扫的干干净净,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像居住在这里的主人一样。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慕清安脸色不太好,谁摊上这种事,会心情好?
许青禾踌躇了会,才慢吞吞道,
“许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我妈妈与她妈妈的关系,从小,我们关系很不好……”
因为她们关系不好,所以,许拉才会拿慕清安当箭靶子,其目的,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