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敢说薄轻臣眼睛是瞎的。
裴苏好想笑,可是,她憋住了,她就等着看自以为势的贵妇,等会儿会怎么跌破眼镜,跪着哭着唱征服。
薄轻臣离江美娇最近,当然也听到了薄司焰的话。
原来,眼前的女人,是他二哥领了结婚证,却不被老爷子承认的嫂子。
“给你们个机会,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见大家不吱声,江美娇以为听自己说老公要过来撑腰怕了,她更加得瑟了。
有了姐姐姐夫撑腰,江司也更有底气了,
他指着自己染血的脸,
“把爷打成这样,还妄想跑?觉得自己能跑得掉?”
这话是冲薄轻臣说的。
谁也没说话,就那样僵持着,气氛微微泛冷。
约莫十来分钟后,一辆迈巴赫疾驶而来,调了个头,车子靠边熄火,车门打开,一双黑亮的牛皮鞋率先落地,接着是男人修长的身形落入大家眼睛,薄家的男人,身架子都不错,这男人的身材虽然比不上薄轻臣,但是,却能打败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长相俊俏,又有权势,哪个女人不喜欢?
而江美娇能拿捏住薄司焰,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许是优越感太强,让她内心膨胀,才导致了在外人面前器张到令人厌恶。
江美娇见了薄司焰,眼睛一亮,喜孜孜迎上前,挽住男人手臂,娇滴滴地喊了声,
“老公,就是他欺负司也。”
薄司焰拍了拍女人柔*软的手,抬眸,目光对上薄轻臣挂着浅淡笑容的脸庞时,表情顿时狠狠一愣,眼眸里写满了吃惊,眉心更是悄然拢出了浅川。
“老四,你怎么在这儿?”
薄轻臣双手抱臂,眉梢微微一挑,
“二哥可以在这儿,为什么我就不能?”
薄司焰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疑,嘴唇颤抖了下,
而江美娇在听到薄司焰的那声,“老四,你怎么在这儿?”
霎时顿在了那儿,整个人仿若被人施了钉钉法,动弹不得。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比铜铃大,红唇止不住颤抖,
“你说他是……”
薄司焰拨开了她的手,完全当她是空气,他看向薄轻臣的目光,微微带着颤意,
“老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兄长,薄司焰假装关切询问。
薄轻臣好整以暇,
“这你可要问问小二嫂,还有你的小舅子了。”
薄司焰的目光,扫向旁边的江司也。
江司也在薄轻臣的那声‘二哥’出口后,整个人顿时就焉儿了,脑子嗡嗡嗡的响,像吃了颗臭鸡蛋一样难受。
江美娇回过神来,忙解释,
“老公,我不知道他是……老四,是误会,误会呀。”
江司也不服气,
“姐,就算他是薄老四,你也不应该这样墙头草,两边倒,我被他打成这样,你还……“
他顿了下,鼓起勇气喊出,
”我才是你亲弟弟啊。”
江美娇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
江美娇脸上的笑,堆成了皱纹,由于紧张的关系,她眼角的皱纹看起来并不自然,
“老四,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你瞧你,你早点说你是老四,就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了嘛。”
薄轻臣轻笑了声,附了句,
“怪我喽。”
江美娇虽然不认识薄轻臣,但是,她太清楚薄家四子在薄家的影响力。
“不怪你,怪他。”
江美娇往江司也脸上招呼。
江司也立刻跪了下去,抱着江美娇哭得声斯力歇,
“姐,你这就是为了攀龙附凤,连亲弟弟都不要,我都快成残疾了,你还打我,你就不是人。”
对于江司也的哀嚎,江美娇并没阻挡,甚至希望他动静再闹大一点。
她是假意偏向薄轻臣的,就看薄司焰站那边。
这次的闹剧,她明白弟输了理,但是,她弟弟可满身是伤,打得这么惨,薄轻臣不完全对吧。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闹到老爷子那儿,她就不信老爷子能明目张胆的偏袒他这老来子。
“你就活该,你……”
江美娇假装恨得咬牙切齿,
“不争气的东西,这会破坏你姐夫与他弟之间的关系,你姐夫在薄家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就听薄司焰的怒吼声传来,
“说什么呢?”
江美娇赶紧止声。
薄司焰再怕薄轻臣,这么多外人在,他也得端起薄家兄长的架子,
“老四,你说说,怎么回事?”
薄轻臣勾了勾唇,嘴角的笑,嘲讽意味那么明显,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极不把这位兄长放在眼里的。
“你的这位小舅子,说蝴蝶谷的女人,看上了,就必须是他的,诱惑不成,就来强的呗。”
薄司焰嘴角抽了抽,他转头问江司也,
“你看上谁了?”
明知故问。
江司也清了清嗓子,
“我可没这样说,是她勾引我,然后,又不给,还动手打我,姐夫,你看,我头都被打破了。”
男人指着自己头上的伤,
然后,委屈巴巴哭诉,
“姐夫,虽然他是你弟弟,但,我也是你兄弟,你得说句公道话,不管怎么说,我头上有伤,而他毫发未损。”
他就不信他伤的这么重,对方身上脸上,没一丝伤痕,薄司焰还会当着众人偏袒薄轻臣。
薄司焰的目光,淡淡在小舅子脸上身上扫了圈。
然后,视线调向许青禾,许青禾的脸逆着光,看不清女人脸上的表情,那淡淡柔柔的灯光,落到女人身上,
勾勒出女人纤细的身段,看着,的确能迷乱男人的眼。
“老四,你打司也是因为她?”
薄轻臣轻轻笑了,
“对,因为她,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儿子与小舅子,为啥都喜欢欺负她?若不是她长得太美,就是太丑。”
丑这个字,很难用到许青禾身上。
不用说,这话是故意讲给薄司焰听的,你薄司焰的人,就喜欢欺负她,而我不允许。
“在你儿子身上白搭了四年,还不够,还要继续压榨?”
讲到这儿,薄轻臣故意顿了顿,
“二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喜欢打抱不平,尤其见不得人欺负女人。”
把护短说成是打抱不平,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人会信。
瞎子也能感受到薄轻臣对许青禾的那份情意。
薄司焰嘴角勾出笑纹,
“老四,可别走你哥我的老路才好。”
此时,两个男人明面上是兄弟,实则暗地里,已是波涛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