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周缇花了一天的时间,准备了那个花海。
城西最大的公园里,有个小池子,而那个池子因为天时地利的原因,夜晚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光异常的虚幻。
他们也经常饭后闲逛到那个地方。
那天,他找了他许多的朋友,整整弄了一天,将池子周围,布置得如同幻境一般。
粉色的玫瑰花瓣,树上结着的果实,还有池里开出的话,随便在某个角度拍一张照片,不用处理,就是艺术。
他们还是如同往常一般,饭后闲逛到那个地方。
而她,渐渐地发现有些不对。
终于醒悟过来,是她猜到地上的那根绳子,而导致的周围迷幻的灯光开启,花儿多多盛开。
在她惊讶之余,面前的男人缓缓跪了下来。
“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我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这么动心,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我都去了解,我愿意用我余生,去照顾你,所以我想问,你愿意将你的余生,交给我吗?”
话音落,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放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轻轻的打开。
若是有人拍下这个场面,一定是王子对公主的剖白,在如痴如幻的背景下,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微乎其微。
她捂着嘴的双手拿了下拉,微微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紧接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不是不高兴的,一天的紧张,一天的辛苦仿佛都有了意义。
戒指戴入她无名指的那一刻,仿佛周身都静止了。
回忆到这儿,周缇还是忍不住嘴角幸福的笑,“当时挺成功的。”
唐予慎没有插话,这么听完了挑挑眉,疑惑道:“可你现在,是单身吧,你确定没有编造?”
周缇摇摇头:“没有。”
要不是自己的错误,她现在大概已经是周太太了,她该有孩子了吧,甚至的,他的孩子,会叫他爸爸。
049
唐予慎又喝了一口饮料,看着面前周缇一副忧伤又喜悦的表情,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
他点了点头,也没再想自己求婚的事。
花也如今还在读研,其实一切都来得及。
唐予慎问:“那你和你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周缇叹气:“不瞒你说,我去非洲也是因为她,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回来一直想去找她,可是又不敢。”
周缇轻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是否定了一个人,是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了,所以他否定了我。”
唐予慎笑了笑:“倒是和我女朋友有点像。那你打算去挽回吗?”
周缇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他:“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还真是来真的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对你家那位挺感兴趣的。”
唐予慎笑了笑:“我说我捡到宝了你信吗。”
周缇满脸质疑地看着他,啧啧啧了三声道:“唐予慎,你也会有今天啊,被女人吃的死死的。”
唐予慎脸上没有一点的反面迹象,而是高兴,打从心底的高兴,“我乐意!”
两人又打了很久的高尔夫,直到尽兴了,直到天黑了才离开。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周缇觉得全身心都活跃了开来。
走到停车场,他们各自走到自己的车位,身边的助理领过钥匙,他们在一旁等着。
唐予慎想到周缇中午跟他说的那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缇疑惑。
他道:“我觉得吧,没准你回来了她已经放下了从前的的事,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一起经历了很多,我看你也挺可惜的,要不你壮个胆去找找她,拿出你的真心,没准她能原谅你。”
周缇听着这番,想了想,脑海中她的印象还是很深。
最终,他点头。
(唐少,你这是作死啊。)
050
冯焰是等到唐予慎离开了才到的高尔夫球场。
因为业务的关系,此地只剩周缇一个人。
他将球打出去了之后,冯焰戴着帽子正站在她的身边,紧接着左顾右盼。
周缇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一声道:“人都走了。”
冯焰喜欢唐予慎,在圈里已经不是秘密。
“走了你还叫我过来干嘛。”冯焰哼了一声。
周缇失笑,再次回了一球,看了眼冯焰:“我记得你说是来看我的啊,那么予慎他在不在,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冯焰愤愤,可突然叹气:“你知道他的那个新女友吗?”
周缇恩了声:“听说过。怎么了?”
冯焰没说什么,摇摇头。
周缇:“他那么多人女朋友,也没见你失落成这样。”
冯焰叹气:“这次我觉得,不太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六一节快乐啊大家~)
051
月光洒下一片温柔,安静的客厅还在放着电视,电视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巧不巧地也正看着月亮吟诗作赋,
他们道着国泰民安,道着近来安好。
紧接着画面转到了一间客栈,突然杀出来的杀手,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人之后,紧紧地将她压进了牢笼里。
电视声音很小,女子挣扎的声音虽然大,却大不过这安静的气氛,反倒增添了几分沉寂的感觉。
但无趣的是,客厅里并没有人。
其实半小时前,这里的沙发上还躺着两个人,他们还讨论过剧情,但不知为何,画风一变,这儿的两个人,居然转移到了卧室里。
花也觉得,自从第一次之后,唐予慎越来越不懂节制了。
经常有空没空就缠着她。
已经是夜里11点,到了花也的睡眠时间,有时候花也觉得,唐予慎时间掐的真是变态得刚刚好。
她洗漱的期间顺便带着牙刷和牙膏走到客厅,挤了点牙膏在牙刷上,电视里已经不再播放那个电视剧,而是一部现代版的,花也觉得她的妈妈可能会比较喜欢。
而这么地,她突然想到了母亲,手顿了顿。
昨天母亲打电话告诉花也,她有离婚的打算。
花也作为女儿,第一句问:“父亲知道这个事吗?”
第二句问:“哥哥知道这个事吗?”
而母亲的回答,是只有她知道,花也顿了顿,又问:“妈妈最近是不开心吗,我见你和爸爸不好已经很多
年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到这件事。”
母亲在那头顿了顿没有说话,后来很久,在花也等待她开口的期间,母亲只是笑了笑,紧接着道:“没事了,只是这么一想。”
然后她就换了话题,说过几天的音乐会她和父亲都会在场,并让花也唐予慎。
花也应了下来,便不在离婚的问题上说些什么。
叹口气,突然感受到腰身被搂住。
唐予慎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也继续将手上的牙膏挤完,转头已经连带笑意道:“在怎么开口问你是否愿意去我家。”
唐予慎听了这句话,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眼角带着笑意亲了亲她的鼻尖,道:“这种事不用你问,我也会
提的。”她勾了勾她的鼻尖:“但是,花花,不要骗我,你刚刚在想什么。”
唐予慎对她的忧愁和疑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花也睁着眼睛看着她,在要告诉他和不要告诉他的挣扎下,选择了后者。
她将牙膏放进嘴里,顺手将电视关闭,尽量风轻云淡地问:“不知道你对我们家了解多少,你觉得我爸爸和我妈妈感情怎么样?”
唐予慎认真想了想,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牙刷和牙齿碰撞的声音,还有她避开的眼镜,摸摸她的头,道:
“是爸妈的感情不太好?”
花也垂帘,点头。
唐予慎将她拥入怀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爸妈在外头的名声很好。”
花也点点头,这么多年俩,一起出席活动的次数寥寥可数,家世显赫,能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印象里,他们几乎没说过话,前几天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她有离婚的打算,不管
那个打算是开玩笑还是其他,但她萌生了离婚了念头。”
唐予慎问:“那你怎么回答你妈妈的。”
花也:“我什么也没说,她终究是大人,想的比我多,这么多年若真的是委屈了,我会支持她,但我私心
是不希望他们离婚的,哪有孩子希望父母离婚的,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在家里,在爸爸存在的情况
下,妈妈确实看上去不开心。”
唐予慎摸摸花也的头,“花花很懂事。”
但是这样的事,他知道的不具体,也不好说些什么,终究是别人的家务事。
而他也知道,花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花也叹口气,抱住他的腰,小声道:“抱我去浴室,我嘴里都是泡泡。”
唐予慎笑了笑,微微蹲下身,募得就是一个横抱。难得花也这么撒娇,而且是在她这么脆弱的时候。
唐予慎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到车里,花也看了眼后备箱,扶额惊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去干嘛呢。”
唐予慎笑了笑,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花也顺势进去,他笑了笑道:“当然是去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
了。”
花也咯咯咯地笑了几声。
她不知道唐予慎是怎么在半个小时内搜罗道这么多的东西。
但她还真的不知道,唐予慎弄这些东西,弄了多久。
因为不知道喜好的原因,唐予慎先是从国外买了许多的适合年龄的补品,紧接着托人带了高山上的茶叶,又是特产又是酒的,让她欠下了许多人情。
车开在道路上,经过城东城西大桥的时候,花也开了窗户,任风就这么吹了进来,将她的头发吹散。
唐予慎突然将窗户关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道:“昨天不听话吹了一晚空调,感觉你有点感冒了。”
花也不听话地重新将窗户打开:“多大点事,没那么娇弱。”
唐予慎再次将窗户拉下:“听话,你刚刚吸鼻子了。”
花也突然笑了,伸出手想要关窗户的停了下来,“我觉得我们为了一个车窗吵架也是挺有意思的。”
唐予慎转了个弯,“听着你很想和我吵架啊。”
“有点。”花也笑着看他,“你不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没有激情吗?”
唐予慎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他知道花也在看,紧接着一个媚眼抛过去,笑道:“不觉得啊,挺有激
情的。”
这如果不想歪,花也她都觉得对不起唐予慎的调戏。
(我们花花想吵架,那我就让她吵个够吼吼吼,ps这绝对不是作者找的吵架借口)
因为熟悉的缘故,花家的父母对唐予慎很是认可,小时候还见过面,虽然在外头风流惯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们对唐予慎这个人的喜欢。
至少在长辈面前,提起城东唐氏的独子唐予慎,总是夸奖的词语。
花也和花岩在一旁吃着水果,竟然一点也插不上话,偶尔父亲让她秀秀她的茶艺,唐予慎在一旁看着她装
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几度让花也想要放弃,但她还是正儿八经地将茶放在了各位大人物的面前。
父亲末了还道:“小女茶艺拙略,见笑了。”
唐予慎不走心地夸奖:“哪里,小涅做的很好。”
呸!好的话,你刚才那是神眼神。
花也承认自己在唐予慎这个大神面前是班门弄斧了,可看着他还夸奖的样子,花也决定,要在某个地方,
把这个屈辱拿回来!
他觉得已经开始谈论商业上的问题了。
花也看了眼母亲,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父亲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虽然看起来亲昵,可花也知道,无非貌
合神离罢了。
直到连花岩都加入话题之后,花也深刻地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普通地见家长,这直接合作了是几个意思。
她兴致缺缺,突然撇到楼上的一个房间,站起了身,正想说说自己想上去一会儿。
可这站起来,只有唐予慎往他这边看了眼。
好吧,花也觉得,自己在家已经没有地位了。
她寻到了自己的小储藏室。
很久没有进来了,因为阿姨的打扫,这儿一尘不染。
她大学有一段时间,喜欢上现代诗,那些柔.软的爱情,她喜欢文字里流淌出来的窸窸窣窣的想念,也喜欢
那字里行间里的温暖和思念,化作河水化作小桥,化作身边的任何一个食物,诗人笔下总是神奇的。
她想到这儿,失笑,蓉蓉曾看过她的剧本,说她有双重人格,当时她并没有理会。
“你这种风风火火,拿刀子就能往别人脖子上搁的野人,居然也能写出这么温婉的东西。”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花也此刻突然体会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儿还是当初她离开的样子,整个房间在一个白色的又灰蒙蒙的墙纸下,一切虚幻得不行,天花板似乎下
一刻就能掐出雪来,公子与姑娘在桥上相见,许下诺言。
真是年少无知的岁月,花也有点看淡了风云似的坐在了沙发前。
这儿的书都还是那时的喜好,她记得她从前能在这儿做一个下午,等到茶凉都不能从书里抬起头来。那时候的柔情简直一捏就能碎。
而如今,她已经长大。
长大到如果回到当初,那时候的花也一定不认识自己。
她听过一句话,叫做长大成为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花也觉得,小时候的她大概也不喜欢现在的花也吧,
但现在花也觉得很满足。
她一切都好。
白云七里,阳光洒下,她仍旧可以静静地坐在窗前读书写字,身边还有最爱的人。
随手翻开一本本子。
熟悉不过的本子,她翻开首页,顿时愣住,记忆涌了进来,紧接着她又笑了。
其实那段时间并不是很远,但花也已经忘记。
那首页上赫然的几个字“小涅的周缇时光”。
花也几乎笑出声来,上面的小字,边上还别着她手工的一颗小爱心,周缇两个字更是点点画画,还加了许
多的颜色,甚至首页都要透了下去。其他地方也点缀了许多,显示了她当时的用心。
她随意翻了翻,居然是空空如也的一本本子。
她点点头,想了起来,当时确实是一时兴起想要买本本子记录他们的点滴,但也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付
之行动。
正想将本子放下,可却发现刚开未闭合的地方,出现了一行字,花也寻着那行子翻了过去,虽然寥寥无
几,但。
“周缇,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现在的花也已经记不清当时有多喜欢周缇,只是那个梦碎的姑娘已经死在了从前。
她随手拿起身边的笔,想写点什么补充在上面,可提笔只写了个今天的日期,楼下便传来了妈妈唤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