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止,两人还想着打赌。
“大小姐,要不咱们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
“谁能先把这个案子破了,输的那个人就请全公司上下吃饭。”
白明玉性子向来好胜,当即就点头道:“好啊!不过你要是输了,我可得让你好好大出血一次。”
“那我可一定输不了咯!”
两人竟真的开始暗自较劲。
沈云念看着那老照片的胸针,突然想起来那日和李达伟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林泉。
她的胸口,好像就别着这个别针。
若真的这个胸针是从舒芳那拿走的,那如今将胸针别在胸口的林泉,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沈云念正犹疑思索之际,李诗文却来找了她。
她又是一次夸张的乔装,黄色的短假发,一身牛仔,戴着一个几乎遮住她半张脸的墨镜。
她在云雪的落地玻璃外,冲沈云念挥了挥手。
沈云念出去了。
她突然说:“沈小姐,前些日子的日子都怪我,是我麻烦到你了,也惹得秀丽姐被骂,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的,事情发生的话,解决就好了。”
虽然如此,不过沈云念自己心里他也会愧疚。因而说完之后,她自己都轻笑一声。
见状,李诗文也是苦笑,“沈小姐想必跟我差不多,嘴上说得轻松,心里总还是会自责。我们这些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作恶的人是别人,可是错就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就好像我阿妈当年那样,明明是被李达伟欺骗,做坏事的是李达伟,我阿妈却总觉得好像是自己不够好。一直到十年前……”
“没事的,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未来。”
“沈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吃饭赔罪的。”
“真的不用!有些事情你也不用太客气。”
“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我妈的牌位。”
沈云念倏然一怔,突然也想起谢如眉来。至少李诗文怀念母亲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
“好,我陪你去。”
沈云念去取车,开车将李诗文送到了寝园。
沈云念也没有想到的是,舒芳会跟谢如眉在一家寝园里。只是舒芳的地宽敞一些,有墓碑遗照,而舒芳的骨灰则是放在柜子里,其他什么也没有。
管理员拿出骨灰盒的时候,还奇奇怪怪地说:“要我说,你们没事就来看她的话干脆帮她在这买个墓地呢,何必呢,一直这样拿来拿去的。”
李诗文微微怔楞,抬头问起管理员,“今天还有人来过?”
“对啊,有个女人。”
舒芳不可能是有其他人来过,她并非帝都人,在帝都应该一个熟人也没有。
除非,林泉!
李诗文抱着骨灰盒,冲沈云念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帝都本身就是几大家族的人说了算,我妈的墓地根本买不了,之前买过就被人拆了。我妈也不是帝都人,我还想着等她沉冤昭雪之后,把她的骨灰带回雨城,才会像今天这个局面。”
“拆了?”
“嗯,我之前的确买过。再来看的时候,遗照被人恶作剧画的很难看,就连墓碑前都放着恶心的虫子尸体。我自己也很难想象,谁究竟这么恶毒,能做出这种事来!不过,当初我就留了心眼,将这些事情全都拍了照片,等有朝一日我妈能够沉冤昭雪的时候,我再将这些照片全都拿出来。”
“嗯。”
李诗文又陪着沈云念去见了谢如眉。
“这是你母亲吧?长得和你可真像。”
“是啊……”
恍惚之间,沈云念又想起谢如眉的样子来。
“其实我从小没有养在她的身边,本来应该对她没太大的感情。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保护我死了。”
李诗文一怔,“我理解你的心情,而且,都过去了……”
“嗯……”
两人回到休息室,恰巧就听见隔壁休息室的声音。
尖锐的嗓音痛骂着电话那头的人,“有人找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你现在才说?!不是,我给你钱,没把你送走,可不是让你留下来成为我的把柄的!”
“舒芳那个贱人是死有余辜,我不仅要她死,我还要把她的遗物戴在身上,当战利品!”
“有人查到你身上,你竟不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都已经说了……算了,我给你定机票,你明天就出国!”
“嗯,舒芳都不好过,她的女儿如今竟敢来陷害我儿子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好,先不跟你说了。”
……
听着隔壁的声音,沈云念和李诗文相视一眼。
李诗文显然也没想到,竟会那么巧,林泉在隔壁打的电话她全都能听见。
“许是我阿妈在天有灵!”
李诗文思前想后,只觉得是有这种情况。
她起身,立刻要是部署安排。
沈云念则自己回去了。
到家之后,傅时远还在看报,这段时间以来舒芳的死他早就查了个七七八八。
这事本来就是他答应李诗文的,自然本该办到。而如今李达伟和林泉竟敢给罗秀丽泼脏水,傅时远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阿远,我今天陪李诗文去了寝园,没想到竟然听到林泉在打电话,她好像知道医生被查到的事,明天就要把那个医生送出国!”
傅时远瞬间收起报纸,“这样的么?”
“对啊,我也想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我想,也许人死了以后确实灵魂还在,尤其是冤死的人,可能真的没那么容易消散……”
沈云念说着,忍不住隐隐叹息。
毕竟,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不肯消散的灵魂,也不知道是不是执拗地也守着李诗文。
傅时远的大掌揉着沈云念的发丝,“念念,你真的很感性。”
“嗯,我只是没有想到,身边竟还会有这种事。我以前总想着周妈偏心,虽然养了我那么多,却随时可以牺牲我来成全弟弟,如今想来,她也罪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