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李文东总是带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来,随即又遣走了一批又一批人。沈云念还是没有消息,哪怕是死去的笑死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时间一久,李文东不免多了一种想法。
或许他们寻找的方式都错了呢?
“傅总,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咱们的人找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找到,而且咱们派出去的人里面有时也会见到秦家的人跟陈家的人。奇怪的是,我一直感觉秦家的人找得不是特别认真。”
李文东一直以来都跟着傅时远在寻找沈云念的踪迹,同时又会观察着秦家与陈家的动向。而最近李文东发现……秦家虽然也有派人在找沈云念,却找得并没有那么上心。
而照道理来说,沈云念是秦家的继承人,秦家不该对她的行踪如此懈怠。
这事可疑到了极点。
傅时远却好像看到一线生机,“当真?”
“嗯!秦家三少爷一向对夫人关系不错,他最近却来了云城,时不时地同白小姐出去吃饭。如若夫人失踪,他怎么有闲心过来吃饭呢?”
傅时远微愣。
是啊,一直以来他们都用错了方法。
或许,他应该找秦氏的人才对。
“帮我订今晚飞帝都的机票,我要去见一面秦家老爷子。”
“是。”
傅时远的飞机在八点左右到,他一下飞机就联系了秦家老爷子。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见到他,不曾想老爷子竟然一口答应。
两人对坐,秦老爷子细细地打量起傅时远来。
他对傅时远有一种尊敬,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我早知你能力出众,没想到你竟然能用短短半年的时间,后来者居上,抢占了帝都的市场。在这风波诡谲的地方,杀出自己的一条血路。”
傅时远轻笑,“念念既然是帝都秦家的,我便要让傅氏成为帝都第一,只有超越秦氏,才能真正庇护她。”
“很好,不愧是念念的男人。”
场面话说完了,傅时远也开始进入正题,“所以,念念的行踪呢?”
“这话你怎么问我?”秦老爷子冷哼,“你自己的老婆你都看不住,还要回娘家讨人?”
他说这话,全然是想替沈云念出一口气!
秦家大房告诉自己,沈云念孩子没了且终生不能怀孕之时,秦老爷子就对傅时远有些不满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到这种伤害?
而像傅时远这般能力与才智的人,更不应该如此!
“我哪里是看不住?明显是你们暗中掩护她。”
“哦?那我们为什么要掩护她?”
傅时远本来今日来前还带着三分猜测,如果已是七分确定了。这半年以来,他始终找不到沈云念的所在,全然是秦家的暗中协助。
他们故意让他也找不到她!
“老爷子,念念躲着我是应该的,她生气的是我要拿掉她的孩子。但你也许不知,她有十分严重的贫血症,若是生下那个孩子性命垂危,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秦老爷子何尝不知?
如他们这样的生意人,目光自然要放的更加长远。
若当真贫血症造成的意外导致生育会有危险,秦老爷子定也不支持沈云念生。只是他看着沈云念坚定的模样,也不免心软,想也由着她去了。
按她的说法,如若被傅时远撞见,这孩子肯定是没了。为了保住孩子,她才躲到外面去。
秦老爷子答应了沈云念,自然是替她掩护好一切。
“明白又如何?我又不知道念念的去向,倒是那飞机失事是我家大房干的好事,如今我已经罚过她了。”
傅时远自知,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负气离开。
他如今除了自己找以外,还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盯着陈诚的人,另一种则是盯着秦氏的人。
他就不信,沈云念可以一直不同秦家的人联系!
“李文东,是时候应该帮忙给秦氏一些压力了。”
“是!”
这半年来,傅时远也不是白白在帝都布局,如今的他,其实已经有了能与秦氏对抗的资本了。
李文东一出手,直接就是傅氏一向的风格,快准狠。
秦氏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所有的交易所全都一夜之间出了问题。傅时远选定一个最主要的股票,随即放出负面消息,几乎一天时间,所有的股票统统下跌,再加上交易所各种丑闻,以至于交易所不只不能开业,就连投资市场也是持续走低。
金融街的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咒骂起秦氏来。
秦宇得了消息,快速赶了回去。
秦宇仓促不已,脸上还带着未退去的怒气,“爷爷,这傅时远怎么那么狠啊!他怎么敢,竟然对秦氏下手?!”
“他控制得了一时,却控制不了一世。”
秦宇大概明白傅时远的动机,“他应该就是想逼咱们找念念出面,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秦家出手!”
这一次傅时远的动作雷厉风行,秦老爷子也十分头疼。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而他,老了。
费城。
这些天一直密密麻麻的下雨,沈云念则悉心照顾自己的孩子。
她躺在病床上,还好有司徒朗照顾。
这段时间以来,司徒朗一直会带补品与吃的过来。
沈云念不禁也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你不必带那么多的,破费了……”
“没事,你才做完一件伟大的事情——为这个世界诞生出多一条的生命,是应该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沈云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他们当初约定的,等她生完了,两人就该分别了。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她已经完完全全把司徒朗当成了好朋友。
“谢谢你,司徒朗。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甚至可能早就死了。”
她的贫血症,导致她在生育的时候的确分外困难。如果不是靠司徒朗的调理,她可能确实没那么顺利。
司徒朗却开始安慰她,“没事的,其实我也只是帮着你调理,也没帮上太大的忙。”他顿了顿,说,“对了,我有事跟你说……”